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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书桌上, 左边摞着半人高的汇总,右边摞着一沓字帖,卫澧从中间『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陈若江怕卫澧抓着他干活, 人早就跑了。
卫澧满脑子都是, “好烦啊,不想干了,毁灭吧!”
但是转瞬又想想赵羲姮和即将出生的孩子, 还是硬着头皮翻开一份汇总。
是集安的。
卫澧在集安住过些日子, 集安郡守多多少少知道卫澧点儿狗脾气, 知道他不爱看字,于是言简意赅问安后汇报了集安这一年的情况, 平平无奇没什么大变化,于是打算继续沿用上一年的发展规划,以农业为主, 最好多种点儿大豆玉米什么的, 榨油储粮。
“嗯……”卫澧托腮沉『吟』一番,试图思考这样做的合理『性』。
应该是没问题的吧,他翻过去看了看集安去年的收支情况,不错不错,没亏, 那就按着去年的计划来吧。
他一怔, 去年的计划是什么来着?侧重点是啥?玉米大豆水稻各几成来着?
他暴躁的头发几乎要根根倒立,妈的, 不看了,回家吃饭!
卫澧几乎裹挟着一阵风进来的,他深知不能将情绪带给赵羲姮,勉勉强强从烦躁里□□精神, 『露』出点儿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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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羲姮跟他生活一年多了,把他狗脾气『摸』得透透的,他嘴一噘,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屁话,现在明摆着是不开心,很烦躁,像是即将拆家的大狗。
“你怎么了?”赵羲姮柔声问。
她要做个好妻子,做个好母亲,要当好贤内助,说话要温柔,对孩子胎教也好,这样孩子将来会是个温柔的人。
卫澧从背后抱住她,将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若无其事道,“没事儿,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养胎就是了。”
赵羲姮一挑眉,他现在磨磨唧唧的怎么回事儿?平常怼她挺痛快的不是?
关键是她也没少『操』心啊?『操』心这个老狗比字写不好被人笑话。
而且他现在这个语气很欠揍啊,她忍不住想扇他一巴掌。
赵羲姮耐着『性』子问,“说吧,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卫澧被问的丢脸,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要媳『妇』儿的帮忙不成?怕她继续追问,于是语气不耐敷衍,“我能有什么事儿?男人家的事儿你们女人少管,话这么多呢?吃饭吧。”
“吃泥马吃呢?又给你脸了是不是卫澧?嘴不需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长一张嘴是让你嘚吧嘚来气人的吗?什么叫男人的事儿女人少管?什么叫我话多?关心你问你两句还问出错了?
耷拉着脸进来的是你,一脸屈样儿,完了问也不让问,你几个『毛』病你?”
她一拍桌子,震的桌面上的碗筷一跳。
赵羲姮原本是想好好做个贤惠妻子温柔母亲的,看在卫澧最近“孕吐”辛苦,以及努力练字的份儿上,她暂时不折腾人。
但卫澧这个老狗比总能在她心境平和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挑起她的怒火,『逼』她心里骂人,她现在心火远比之前更大,半点儿气都受不了,更别说卫澧一张嘴欠的恨不得让人上去扇他两巴掌了。
说实话,她已经修身养『性』,在怀孕之后很少在心里骂人了,怕带坏孩子。
昨晚他跟自己抢糖葫芦吃,赵羲姮姑且觉得那叫情趣,而且她也真的不能多吃山楂。
赵羲姮气急,话没过脑子,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她转而一惊,自己柔善的人设彻底在卫澧面前崩塌的,但又一想,崩就崩呗,反正她现在不怕卫澧了。
卫澧才刚坐下,被她这么一拍桌子,下意识弹起来,手规规矩矩贴在大腿外侧,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羲姮。
她有孕初期的时候脾气暴躁,但这一个月里和以往一样的温柔,他以为暴躁期过了,没想到这么现在更暴躁了?骂人骂的这么狠?
“我……我我我……”卫澧被惊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憋出来一句,“你怎么能骂人?”
赵羲姮深深吐出一口气,“我就骂了怎么着?谁让我骂人的心里没点儿x数?我忍你这张嘴很久了,从丹东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恨不得把你这张嘴割下来撕吧了。”
骂人真舒服,她还要骂人。
骂人就如同欲、望的闸门,一打开就难以刹住
卫澧彻底目瞪口呆。
赵羲姮又扶着肚子狠狠拍了一下桌面,“说!到底什么事儿,你耷拉个驴脸给谁脸子看呢?”
“没……没什么大事儿。”卫澧惊的都有些结巴了,“就是陈若江把平州一年的汇总给我拿来了,太多了我有点儿烦。”
赵羲姮眯眼上下打量他,最后用一种轻蔑的语气嘲笑道,“是有点儿烦还是看不懂?”
卫澧脸臊的一红,大声辩解,“就是烦!不是看不懂!”
他肚子里多少墨水,赵羲姮给他当了这么久的老师,怎么可能不清楚?兵法上一点即通,别的地方蠢的跟头驴似的。
她刚想再嘲讽两句,但终究还是顾及卫澧的脸面,没有开口。
问题解决了,骂完人气也消了,赵羲姮施施然坐下,冲他温柔一笑,“吃饭吧,我饿了。”
卫澧战战兢兢坐下,“我能吃饭?”他问完之后,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
问的这是什么屁话,说出来好像他多怕赵羲姮一样,吃个饭都要看她的脸子,分明他才是两个人之间强势的那一方,赵羲姮要倚靠他,他才是一家之主。
赵羲姮温温柔柔的给他夹了块儿红烧排骨,倒也不辜负她那张柔善娇美的面容。
一笑,灿灿如朝阳初升,明光万里。她娇滴滴嗔道,“主公说什么呢?人家怎么会不让主公吃饭呢?是主公当初自己承诺的,要人家狠狠的骂你,怎么现在就不承认了呢。”
卫澧『舔』了『舔』唇角,感觉脊梁一凉,哪儿说不上来的阴森。他是说过这种话,但他当时也没想到赵羲姮会骂的这么狠,原以为上次就是极限……
心里『毛』『毛』的吃完饭,又『毛』『毛』的歇完晌,卫澧穿了衣裳,去书房继续跟那堆汇总死磕。
一只纤细白嫩的藕臂从被褥里探出,勾住他的手腕,十指柔白细嫩。
赵羲姮睡眼『迷』离地顺着卫澧的臂膀缠上,云鬓微『乱』,粉面桃腮,亵衣半敞着,『露』出粉雪风光,像是话本子里勾魂摄魄的妖精,于无形间撩拨人。
“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书房。”
她小声喃喃了两句,然后趴在卫澧肩头缓神。
说实话,中午那一场,卫澧至今还心有余悸,但美『色』当前,『色』令智昏,骂人怎么了?美人儿多骂几声也使得,骂人的美人也好看。
而且他已经三个多月没和赵羲姮亲近了,不撩拨还好,一碰就像着了火一样,平日里他有避讳,但今日她主动贴上来的。
他拇指剐蹭着赵羲姮才睡起,粉红的脸颊,低声贴近,“你去做什么?”
“帮你看汇总,你不是嫌烦吗?”赵羲姮轻轻打了个哈欠,努力睁了睁眼睛,沁出点点泪花,眼中水波『荡』漾,纤长的睫『毛』上也沾了泪。
卫澧的拇指已经抚上了她的唇瓣,摩挲『揉』搓着,说不出的靡艳『色』情。
他低头啄上赵羲姮的嘴角,手已经从唇瓣顺着锁骨往下,滑进了她松散的衣领中『揉』捏。
赵羲姮脸泛红『潮』,将他往外推,“不行。”
卫澧诱哄着贴近,轻轻将她放倒,“我不做到最后,可以的。”
再起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两人衣衫散『乱』,房内是一股说不出的甜腻之气。
赵羲姮爬起来,狠狠瞪他一眼,连忙穿衣裳。
卫澧将衣裳接过去,仔仔细细给她穿好,轻声问,“腿还软吗?”
赵羲姮继续瞪他,眼睛像是雪亮的匕首,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来一块儿肉,“狗比。”
她骂了一声,刚才那一场,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也花样百出,她不得不再次感叹,那十三本书卫澧真是没白看。
他但凡学别的时候能有这种举一反三的脑子就好了。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卫澧贴近了,轻轻道。
赵羲姮脸霎的一红,啃住他的脖子,“闭嘴!”
没脸没皮,白日宣『淫』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当她脸皮也那么厚?
赵羲姮对着桌上那半人高的汇总也皱了眉,“你确定这只是平州的?”
平州一共才四十个郡城,这么能搞出这么多?
她阿耶的折子都没这么多。
卫澧对那些东西眼不见心不烦,把头转过去,肯定道,“是。”
他拖了把凳子给赵羲姮在一边坐下,然后递给她一份。
赵羲姮不比卫澧,她略略扫过去一眼,就知道大概是讲些什么的。
卫澧看着她翻阅的速度,又咽了咽口水。
她飞快翻过三页,眉头皱的更深了,“言之无物,浪费时间。”
卫澧拼命点头附和,表示赞同,“是。”
赵羲姮把手里的往一边一放,然后撸起袖子,“挑,把像这样的都挑出来,谁写的就罚奉三年,打回去让他重写,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