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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群臣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以将重心重新放到二人的病上来。

古时十分讲究预示一说,大昭也不例外, 眼下圣上和殿下接连大病,也许真是来自上天的预兆,大昭近来恐要遭逢灾祸。

这种猜测最先只是在群臣之间传播, 不知何时竟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顿时惹他大怒, 当即摔碎手中盛着汤药的瓷碗,气恼道:这帮混账,不见他们在其他方面有所建树,捕风捉影的事倒个个传的神乎其神!

圣上息怒,龙体要紧。一旁的德海见状连忙出言安抚,又特意转了头,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宫人快些将碎片收拾掉,重新端碗汤药过来。

朕不过才病了几日,他们便愈发无法无天了!皇帝十分不满,如今他大病数日,不光身体虚弱精气盈亏,就连鬓边也生出了缕缕白发,本就心烦意乱,眼下再听到这一辙,便更觉震怒,朕要下旨,彻查口不择言之人,定要罚俸削官!

话是这样说,但身体却迟迟未动。

如此行径,分明是在意了。

德海侍奉皇帝多年,早已知晓他的性子,见他不动便有意给他台阶下:陛下三思,切勿大动肝火有伤龙体。

依老奴拙见,各位大人也许并无忤逆之意。他道,开口轻声规劝,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是圣上这样的明君,他们也是太过担心圣上的健康。

你倒是会说话。皇帝应声低哼一声,听闻此言,总算气顺了些,既如此,你便给朕说说,他们所言到底有无道理?

老奴不敢。德海应声忙道。

有何不敢,但说无妨。皇帝道,大手一挥表示自己仁德宽容,并不在意。

这是摆明了要听他的意见。

德海见状到底推脱不掉,只得应下来,陪伴皇帝多年,亲眼看着皇帝处理了太多事,也听他说了太多事,德海心底早已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见解,随之斗胆道:将一国之事寄托于玄学之上,仔细想来的确不太可信。

但话虽如此,却也不能全然不信,纵观古今也的确有相应的例子,乃是上天的旨意与预示,想必定是圣上乃真龙化身,这才得上天帮扶与眷顾,仔细防范些终归无错。

这话说的倒也有理。

皇帝应声不动声色,但脑海中却渐渐回想起近几日看过的折子,果真有多地灾害频发,亦或有异象发生,也许当真是上天对他的提点。

罢了。思虑至此,皇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抬手唤德海将消息传于自己的亲信,令其着手调查此事,私下寻找一切可行之策和可信之人。

此事,很快便传进了长乐宫。

皇帝私下吩咐此事,甚至还专门交予亲信去做,无非两点,一是心底十分在意,却又因并无明确证据,不想多做声张,其二则分明是不愿叫众人知晓他相信了此等说辞。

身为一国之君,若将整个国家的命运全部寄托于玄学鬼神之说,足以见得其昏庸无能,若要传出去,不知百姓又要作何言论。

父皇当真辛苦。秦语辞笑笑,开口令夕雪退下,随之轻轻打了个哈欠。

再抬眼时,便有一块蜜桔就这样出现在了唇边。

啊。林墨然道,今日国子监内课业不多,她早已在学堂内做完,想着音音一个人待在寝宫属实寂寞,便连忙快步赶回,音音张嘴。

然然真好。秦语辞应声笑笑,张口咬下那枚桔瓣,近来操劳太多,许久都未曾像这样一般清闲。

难得赶上然然无事,自然也要同她多亲昵一下才好。

如今然然每日操劳刻苦,倒显得我太过碌碌无为了些。她道,开口同林墨然玩笑,然然会不会嫌弃我无能?

这说的是什么话。

当然不会!林墨然道,连忙开口反驳,音音每日要思虑朝堂上的事,样样都要权衡利弊得以对策,本就十分辛苦。

更何况还要天天喝这些苦药下肚。林墨然顿了顿,抬眼去看桌边放着的那碗汤药,颜色颇深,一看便知苦到极致,就连嘴里都不自觉的有些发涩,反正又没真病,能不能不喝?

若可以,我自然也不愿喝。秦语辞笑笑,脸上并不任何抗拒之色,当即抬手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之后道,可做戏做全套,终归还是不要叫人抓住把柄的好。

可太难了。

林墨然见状顿觉心疼,连忙抬手摸摸她的脸:苦不苦?

喝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语毕,林墨然随手一个蜜饯又送了上来。

秦语辞见状再次启唇吃掉,口中的苦涩确实消散了许多,心底也有阵惬意升起,觉得有些倦了,便枕在林墨然的膝上闭目养神。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人再一次开了口。

音音,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林墨然道,虽知晓秦语辞做事向来胸有成竹老谋深算,宛若拥有一颗七彩玲珑心,却还是不解她为何断定皇帝一定会下令叫人调查。

这般想着,也就这般问了。

自是通过许多方面的暗示与引导。秦语辞应声道,再次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缓声为她解惑,三人成虎,一件事说的多了,听的多了,哪怕心底不愿相信也终归还是要稍作思虑一番。

这便是引。她笑笑,继续道,可有了引,终究要有相应的例证与之相衬,既如此我便刻意叫我的人频频上奏,将各地灾害与异象列举到父皇面前,迫使他渐渐认为两者之间有所勾连。

大大小小的灾害无可避免,以往夹杂在众多琐事中自然不显,可单独拎出来,便显得格外繁多可怖。

再配合一些虚无缥缈的传说异象,也就更加令人深信不疑,如今父皇太过在意权势名声,哪怕心底疑惑频生,却也不敢视若无睹,作为一国之君,他输不起,也不愿输。

而我,则正好借此由头远离纷争叨扰,也可更好的筹划实施接下来的每一步。

毕竟父皇的病属实太过异样。秦语辞说到此处,眼神不免冷冽起来,我终归是想查上一查。

此番,便是一举两得。

林墨然点点头,连忙开口由衷的想要夸赞眼前的人,轻声道:音音当真很厉害。

然然与我不相上下。秦语辞笑笑,大方应下她的赞美,沉默半晌竟也反过来夸赞她,顿时叫林墨然羞红了脸颊。

我自然是比不上音音的。林墨然道,抬眼看看自己手中的桔子,突然有些羞愧,总觉自己是否太过懈怠了些,思虑片刻于是道,眼下时间还早,我再去温习下功课吧。

语毕,起身就要走。

秦语辞应声一顿,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尚未应答便见林墨然起了身,连忙下意识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音音怎么啦?林墨然随之回头看她。

无事。秦语辞道,轻轻摇头起身,也暗自重新调整好了神态,实在不想将人放走,便轻笑道:眼下晚膳即将开始,然然不如吃过再去。

没事的。林墨然应声摇头,语气颇为认真,天色还早,我温习过功课再吃也不迟。

竟然连美食都诱惑不到她了。

秦语辞应声一顿,沉默半晌突然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就这样在林墨然的注视下缓步逼近了她,像是妥协一般的轻轻点头道好。

却也有后话要说,道:只是方才的汤药实在太苦,直至现在我尚能感到不适与苦涩。

就当作为缓解,不如然然亲我一下再走吧。

第九十三章

林墨然被秦语辞这一下缠住, 直到同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得以离开。

眼下时间已经过去数月,她在国子监内接连度过了好几个春秋,待到明年便可卒业着手准备科举考核, 如今她几乎样样第一, 有时哪怕被韩玥和柳汐超了去,也基本相差不多,往往紧随其后,如此成绩着实令人艳羡。

只是万事皆有利弊, 在感到骄傲愉悦的同时, 她的心底也一直怀揣着隐隐的担忧。

主要源于皇帝同音音的关系, 在内她是秦语辞的恋人伴侣, 在外她是秦语辞的贴身侍女,可无论是何身份, 站位早已十分明显。

以往皇帝之所以应允她进入国子监内学习, 无非是轻视了她的能力,不想因这些小事同自己的嫡女撕破脸, 便特意准许了这条提议, 哪曾想一个小小的侍女竟会有这般优良的成绩。

如今再想反悔, 早已迟了。

但眼下科举未开,一切皆未定局,为了不叫她顺利进入官场,也为了不叫秦语辞如虎添翼, 皇帝必定会采取其他举措,对二人刻意进行打压,若在此之前想不到稳妥的办法, 前路定当十分难行。

林墨然垂眸温习功课, 与此同时也暗暗筹划对策, 不想音音太过操劳,遇事理应自己率先思虑过才好。

此等行径,几乎日日皆是如此。

而另一边,秦语辞也愈发忙碌起来。

如今她虽整日逗留在长乐宫,却对外面的一切了如指掌,每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的病情如何,他派出的人调查进度怎样,这一件件一桩桩她皆已知晓。

听闻,那人当真给皇帝带回了几位仙师。

这几位仙师个个来自民间,都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建树,可真到了圣上面前,却全都吓得放不出一个屁来。

好不容易有个稍稍能言善辩些的,说的也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胡话,听的皇帝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帮混账解气:滚,都给朕滚!

是,是那帮仙师应声连忙屁滚尿流的爬出去,尽管模样十分狼狈,但终究保命要紧。

可到了钱侍郎这里,却不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不能和他们一样痛快逃了。

身为皇帝的亲信,钱侍郎在外好不威风霸气,可到了皇帝面前他却依旧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如今好不容易得此机会,本打算好好施展一番,却不想却是处处受挫,日日都要被皇帝骂的狗血喷头。

今日也是如此,良医难寻,仙师又个个都是骗子,根本无法为皇帝排忧解难,反倒为他徒增烦忧,这其中有极大原因都是因钱侍郎办事不利。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皇帝开口厉喝,若再办不好,你这官位干脆也别要了。

他道,眼神骤然变的冰冷,好似一块寒冰深深刺入钱侍郎的心底:朕没那么多耐心去扶持和提点一个废物。

至此,这事便彻底陷入了僵局。

钱侍郎为了性命和前程,哪敢再随便带人回来,更何况此事本就难做,真真假假实在太难判断,又因是暗中进行,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公开寻觅,便更是增添了不少难度。

实在令人忧愁烦恼。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人推举了一位徐姓的仙师,这仙师单名一个一字,年龄不大,却常年云游各地,为百姓做了太多太多。

关键是他很准啊!

钱侍郎原本也不相信,直到又听那人列举了许多例子,比如某地突现七彩祥云,引当地百姓频频驻足观看,接连认为此乃祥兆,个个面露喜色。

只有这位偶然行至此处的徐仙师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表示这并非祥兆,而是预示着近来少有降雨,众人应当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这话若要是旁人说的百姓一定全当他在胡言乱语,可从徐仙师口中说出来,那便定是有些道理,连忙提前储好了水,结果未来一月当真如他所说半滴雨都未曾落下。

还比如某地的杜鹃花竟怪异的在深秋之时接连开放,当地人见状顿时吓坏了,认为这是什么不详之意,恰逢有个婴儿于那晚出生,便都愚昧的将其污蔑为妖童。

最终父母与当地居民争执不下,耗费许多时间和银钱特意请来徐仙师,想叫他为之评判。

之后呢?钱侍郎问,明显也被这一桩桩事迹吸引住了,话里带着求知。

要说不愧是徐仙师。那人道,抬手竖起大拇指来,只一眼便断定此处近来一定多雨,气候也变化多端,这乃是龙王的警告,证明尔等平日行善太少,每每供奉时心也不诚,因此便借由杜鹃花之名将此事告知众人。

竟然还能揣测龙王的想法?!

钱侍郎越听越玄乎,却也渐渐相信起来,当即命手下务必寻到这位仙师,哪怕耗费再多银钱也值得。

简直忙的不亦乐乎。

可再反观林墨然和秦语辞这里,之清闲程度,简直与钱侍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近日天气越发冷了。

林墨然从国子监回到长乐宫内,这一路分明也算不得远,却还是觉得寒气入体,身上冷的发慌。

音音。她道,抬眼见秦语辞正坐在案边看书,便快步寻了过去,飞快钻进她的怀里,抱抱!

她这一拥上来,果真有一阵凉气自身前汹涌开来。

秦语辞不慎被她冰了一下,却毫无半点嫌弃之意,反而敞开自己的外袍直接将人裹进怀里,眼底笑意温和:这样好些了么?

好多了。林墨然应声点头,哪里愿意离开这样温暖的怀抱,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开始同人分享起今日国子监内的趣事。

譬如韩玥和柳汐又拌了嘴,譬如今日午膳有何新鲜菜式,又譬如今日骑射时因天气太冷,有个同窗竟假借生病不愿参加,可到底因为演技低劣,终归还是被博士发现了。

之后呢?秦语辞笑起来,柔声接她的话。

再之后他就被罚抄诗文百遍了。林墨然说,有些同情却又忍不住想笑,真的很惨。

确实。秦语辞点头表示赞同,继续道,今日可还发生了什么趣事?

倒也没有了。林墨然应声摇摇头,嘴上暂时安静下来,但掩在外袍下的手却又开始动作,就这样顺着秦语辞的脖颈攀上去,讨好般的抱住。

再之后杏眼一弯仰起头来看她:但我还有事。

音音,今日天气这么冷,不如我们煮些元宵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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