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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李承平会重新出来执掌南北外交大权时,她却以身体不好为由,宣布辞去都护府的职务,并将她的印章和所有都交给刘宇和陈明维。
一朝廷的权谋大师,什么看不明白?南桓的朝廷,不齐心。
李承平那边,此人将桌上所有的笔墨纸砚全扫下桌道:“不忠心不听使唤的狗,我还不想要。”
她手里捏着上贡的蜜桔,一口一片,其他人当她发怒了,站在一边等着她继续发火。
她指着桌子道:“你们知道谈判桌上是没有女人的位置的。所以我们需要去创造一个自己的桌子。不要被男人利用然后丢弃,我要建的什么功,又想立什么业,我自己来决定。不能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空留一生虚名而已。”
紫夜讪讪道:“那公主的意思是——”
李承平给了她们一人一半橘子道:“做官要思退。如果不是为了景韬,我早就决定不趟官场的浑水。而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不退下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容易怀疑到我头上,落人把柄。”
紫夜道:“可是我们手里没有一点权力,又能做什么事呢?”
“掌权者,往往心狠手辣,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自以为非常高明。人间疾苦,迷茫落魄,根本就看不见。”李承平啧啧叹道:“我啊,不想变成那个样子的人。”
她手指着房梁道:“所以,我们还是要,开酒楼!”
紫夜和阿莱面面相觑:“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国之交在民相亲,民相亲在心相通,掌权者可以断了经济政治,但断不了两国人民的交流。
她想要的是进行深层次的文化交流,届时,阻止开战的根本不会是她李承平,是所有心怀和平安定的人们。
“我们来看,是谁拥有更多的拥护者,和平安宁是大势所趋,不是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摧毁的。”
婉兮此时弱弱地举起手道:“那王妃叫我来,能做什么呢?’
李承平看上去非常兴奋,道:“问得好!”
她对婉兮道:“想不想去南桓演出,去南桓唱曲,帮助南北进行文化交流?“
婉兮:“欸?南桓!”
“我仔细思考过了,北列最喜闻乐见的文化形式就是听曲,而在这一领域,非你莫属。”
李承平激动地握着婉兮的手,眼睛亮亮的说:“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纵使两国有所不同,但共同促和平,谋发展。我们的航船就像一叶扁舟,总能承载着希望与力量驶向彼岸!”
阿莱感觉李承平又开始洗脑了,而婉兮确实被她的话术洗的一干二净,就像当初诓骗婉兮重新登台一样。
紫夜悄悄对阿莱道:“你有没有发现,所有和公主接触过的女人都变了。”
当她一边计划着送婉兮去南桓演出,一边又计划着要破解起鸳楼的密语。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哪里来这么多干劲。
她对安叔说:“起鸳楼用密语传递的信息对我们一定有用,需要能够破译的人。我们的脑子不够用,去哪里能找些聪明的,成日研究数学天文,又考不上功名之人?”
她已经身居高位,只需要定下大概的目标和计划,去找聪明的脑袋,给他们一定的报酬,说他们在做伟大的事情,他们就会愿意用宝贵的聪明的,却毫不值钱的大脑来做的这些事情。
安叔道:“有些茶楼会聚集一些仕途不顺的举子,我派人去找找。”
“等等,就是那些每天吟风弄月的文人?在什么茶楼。”
“比如一玉茶楼吧。”
李承平敲着桌子道:“不了,我想亲自去看看。”
好嘛,英王最近在武选司公务繁忙,就整天闲不住了。
安叔道:“殿下,还有,银桦已经顺利潜入贺家了。”
承平略顿了一下,道:“让她尽快接触到贺锡南。”
这天,李承平扮了一身彻头彻尾的侍卫样子,去了一玉茶楼,跑堂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招呼:“这位客官,楼上楼下?”
李承平朝上一指:“楼上。”
这一玉茶楼是享誉上京的地方,包厢里聚集的都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文人墨客,那些别处来的籍籍无名的举子都想在此大显身手。这茶楼有专人记录他们的诗作与言论,而且还有人自己花钱请人宣扬出去诗文的。
二楼正有一伙人在争论,李承平便找了一个不远的位置偷听。
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文人打嘴仗,可是她以前在琅玉那里读书时为数不多的乐趣。
似乎是一伙人在说另一个人的诗文不好,两边就争论起来。
“那将宁公主也是扶大厦将倾之人,良邑一战几乎可谓是扭转战局,日后必是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人人都为她嫁做人妇而可惜,却不料止战通商在她手中做的有声有色。”
嚯!居然是在议论她?
此人接着道:“她与英王殿下从棋逢对手到同气连枝,在皇上面前三言两语就重新彻查檀山一事,化解了军政生隙的危机,不赞赏如此奇女子,难道赞赏你们一群碌碌无为的男人吗?”
此时他身边的其他人劈里啪啦鼓起掌来:“说的好!”
“顾况,你写此诗文,谄媚一个贵族女子,不觉得有辱士节?”
“谄媚?如果歌咏一位值得尊敬之人都被称作谄媚,你们写的那些那些酸诗连捧臭脚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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