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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段时间,李承平要逛街,景韬说好,我陪着;李承平又要买铺子,他说好,我出钱;李承平听说那些人上门很烦,他说好,我挡了——整个就是一鞍前马后,百依百顺。
阿莱特意请景韬来德音居用晚饭,南桓的丫头们看起来如临大敌。承平见到景韬来了也不惊讶,反而和和气气的。
景韬看她不像是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但想到此人惯会演戏,他闷闷地说:“听闻南桓的鱼做得不错。”
李承平立刻吩咐道:“灼桃,给王爷看座。”
一顿饭下来她也没多搭理他,都是阿莱一直在介绍这介绍那的缓和气氛。
饭吃到一半,景韬的的胃确实开始一阵一阵的疼,他起初还忍着,只是不说话。
李承平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
接着药效越来越厉害,他终于忍不住摁着胃。
看到李承平终于对他有了一点关心的眼神,景韬居然觉得有一些委屈。
他弱弱地说了一句:“我胃疼。”
阿莱露出在面纱下露出一个大功告成的微笑。
阿莱说道:“哎呀,那王妃快给王爷揉揉吧,我去让大夫开药。”
李承平一边嘟囔着问道:“你是不是又多喝酒了?”一边却是坐到他身边,先给自己的手喝呵了点热气,在放到景韬的肚子上。
问他:“是这儿吗?”
李承平已经好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他的心怦怦得跳,跳到自己的耳朵都能听见,可一边又疼得呲牙咧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李承平觉得景韬好生奇怪,心想:他疼不疼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心疼他?
李承平把手拿开,说道:“看来揉是没用的,你还是忍着点,等会儿喝药吧。”
可是景韬连忙抓住她的手,说道:“有用!”
刚吐出两个字,他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阿莱下的药量是要疼死一头牛啊!
景韬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豁出去了。
李承平看景韬是真心实意的疼,皱眉道:“那就先别吃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景韬一听,那他今天岂不是可以赖在德音居不走了?
那就是疼死他也值。
李承平搀着景韬往里屋走,景韬又可以闻到李承平的发香,表面上痛不欲生,心里头乐开了花。
阿莱确实把李承平吃透了,景韬一在他面前柔弱可欺,她对景韬的那些恩怨就全都抛掷脑后,只剩下贴心的照顾。
直到阿莱把熬好的药端过来,景韬气若游丝的说:“我自己来。”
然后碗还没端起来,就又疼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胃。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什么在承平身边呆着的人,演技都愈发精湛的呢?
李承平叹了口气,只好坐在床边上,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药。
景韬表面不动声色,心里面暗戳戳的想:“这药好甜。”
温柔似乎是每个女人都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以至于很多人就不把这当一回事。多少男人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而身在福中不知福。
物以稀为贵,像承平永远都是拿一副硬邦邦的盔甲示人,偶尔从她的脸上露出那么一丝丝温柔的神情,都像金子一样珍贵。
等景韬把药喝完。李承平问他有没有好一些。
景韬说:“好一点了。”
李承平展露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景韬要看呆了,当他察觉自己竟然想着:“能让她赏些吝啬的笑意,替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明白自己栽了。
还好已经成亲了,也不要担心“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再发生,便由得这种要命的想法盘根错节的延伸。
阿莱看着景韬周围能冒出粉色的泡泡来,道:“平公子,这都已经戊时了。就让王爷在德音居歇着,我去替他把明天一早的朝服拿来。”
“那好吧,那你帮把我要穿的衣服拿到清平轩去。”
阿莱:“......”
阿莱拼命的给景韬使眼色,让他趁这个机会赶紧再装一波可怜,不然就来不及了。
景韬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李承平居然能够狠心到这个地步,这一场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景道:“一点小痛而已,无妨。我可以自己回去。”
李承平想了想,不扶景韬过去吧,好像又太没良心了,扶景韬过去吧,好像又太远了。
“别折腾了,王爷就在德音居呆歇着吧。”
说完承平就想收拾东西去清平轩。
结果景韬这个倔脾气又上来了:“不行,我说回去就回去。”
李承平看了她一会儿,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乱使小性子,说道:“请便。”
阿莱叹气,真是朽木不可雕。怎么就不知道最后服个软呢,这不是白疼一场嘛。
药师谷的弟子随着南桓的使臣团来了北列,把绪风的女儿治好了,还捎来了白敬仪的话:“何日归乡,轻霜莫忘。”
她现在为了通商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白敬仪还要隔着八百里还要提点一下她功夫不能忘记练。
都练的走火入魔了,她现在轻易不敢调用内功。
不过归乡之日,貌似是有了盼头。
李承平想起来她好久没去看看婉兮,便想告诉她那孩子已经痊愈的消息。
远远的就听见婉兮正在树枝上的鸟儿比歌。她似乎是晨起之后就站在院子里面练声,并没有上妆,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素色的纱裙在她身上流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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