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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才意识到,李静渊长得挺好看的,是那种眉清目秀,气质干净的好看。前女友给他“科普”过,龙在田的长相属于“浓颜系”,浓眉大眼的。那李静渊这张脸,应该算是“淡颜系”吧。而且他跟龙在田的前女友一样,是“冷白皮”,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血管呈青紫色。
手上纸用完了,龙在田用手指抹去李静渊鼻梁上一点白浊,李静渊偏头躲了一下。
“对不起李哥!”龙在田莫名有点心疼:“真不是故意的……总不能射在你……我错了!你别生气啊李哥!”
李静渊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龙在田看到他裤裆里撑起的小帐篷,有了主意。
“李哥,”他一把抓住李静渊手腕:“我也来帮你吧!”
李静渊脸刷一下红了:“不用。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龙在田赶忙撒开手,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不依不饶:“那我帮你下载一些你喜欢的……音频?你一般都在哪里下?”
李静渊回到桌前坐下,头也不回:“我没下过,不知道。你不用管我。”
“不行!李哥你别客气!你都帮我了,我不能把你晾这儿啊!诶?我给你搜搜,推上应该有的。我随便给你下点儿……”
龙在田在推上搜索了好几个关键词,却怎么也找不到男男的内容。因为他浏览过的历史都是男女相关,就连搜“肛交”,出来的也是女的。这个推荐算法也太傻逼了。
他登陆自己的qq,想问问哥几个,谁知道在哪儿找gay喜闻乐见的资源。qq好友列表的顶端是前女友,两人最后的一句对话,是她说:“废文账号你不用也不能卖给别人!”
对呀!废文!前女友天天在上面看三流脆皮鸭文学,还一度用他的邮箱注册过一个小号,逼着他天天登陆签到、给她喜欢的太太点赞。
“李哥,我帮你念书吧!”龙在田语气兴奋:“保证香死你!”这种说法也是从前女友那里学来的。
没听到李静渊反对的声音,龙在田认为他默许了。
收藏列表里全是标着“限”的高h文,龙在田随便点开一本,看了几章,找到一段描写比较细致的,就开始念。
“密集的快感让阮宁招架不住,这是跟自己打手炮截然不同的快感,从后穴飞快地传递到全身各处。阮宁边呻吟边断断续续地说:‘啊~嗯,慢一点,别顶到那里了。’”
“萧逸慢下来,缓缓地抽插,用手握住阮宁被操得梆硬的阴茎……”龙在田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念下去:“马眼上已经渗出了清液。萧逸用指腹按住马眼再拿开,看着眼前扯出的一根银丝问道:‘你看你都被操流水了,爽不爽’?”
李静渊双肘支撑在桌面上,两手捂着脸,好像在笑。龙在田服务态度端正:“李哥,这篇可以吗?这个萧逸是个霸总!器大活好那种!”
“嗯,可以。”李静渊趴在桌上笑得全身都在抖。
“阮宁其实被爽到了,但他不想这样就承认,敷衍道:‘还凑合吧。’”
“噗~”李静渊绷不住,笑出声来。
“李哥,不香吗?还是我念得不好?”龙在田觉得念黄文把人整笑了,好像不太对。
李静渊抖着下唇,拼命忍住才能说出话来:“文是好文,你要认真念,不要带着那种……质疑的语气。”
“哦哦,好。”龙在田清了清喉咙:“话音没落,就被萧逸挺腰对着敏感点猛烈打桩。‘爽了没?’赶在阮宁爆发边缘,萧逸慢下来问道:‘没爽就再继续,一直操到你爽了为止。’1”
李静渊捂着额头直摇头。龙在田问:“怎么了李哥?语气还不对?”
“不是霸总吗?霸总的语气你没有念出来。”李静渊指点道:“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龙在田往下滚动鼠标,正在细读文本,努力揣摩“那种感觉”,就听李静渊“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龙在田你真搞笑!”李静渊侧身扶着椅背笑弯了腰:“我真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沙雕的人!救命!哈哈哈哈哈……”
这十几天来,龙在田从没见李静渊露出哪怕一丝丝愉快的神情,那张惨白的脸永远冷若冰霜,就连刚才含着他鸡巴的时候,也是一脸漠然的模样。但现在他笑得好开心,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对称的虎牙,眼角都笑出泪来,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还挺可爱的。
龙在田被他感染,也欢脱起来:“那我再来一遍啊,你感受一下。”他酝酿几秒后凑到李静渊耳边,把声音压在嗓子里,再挤出来:“‘没爽?没爽就再继续!一直操到你爽了为止!’”那个“操”字,说得几乎咬牙切齿。
这一遍应该算是拿捏了,龙在田眼睁睁看着李静渊以极小的幅度哆嗦了一下。
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奇怪,李静渊脸上的笑容瞬间蒸发,冷冷对他说:“你走吧,我还有别的事。”
龙在田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呆呆点了点头:“哦好。李哥你忙。有需要叫我啊。走了。”
第4章 “哥哥喜欢你很久了”
门被小心翼翼地带上了,李静渊的心脏有种突然从高处跌落的感觉,房间静得伤人,连空调启动的声音都显得亲切。
手心里还留有龙在田那根东西的真实味道和虚幻触感,滚烫的,硬邦邦的,比前任的还粗大。放进去会很胀吧,动起来应该很容易就能蹭到……李静渊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整个人焦躁不安,如百爪挠心。
应该是太久没做,憋疯了,他无比懊恼地想,居然主动给直男又撸又口的,这不是有病吗?还那么认真卖力……天哪,我都干了什么?!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看到男人就发骚的贱货?
李静渊真的不是。迄今为止他只跟一个人做过,除了前任和龙在田的,他甚至没摸过第三根屌。他娴熟的技艺,都拜前任一人所赐。
十五岁那年,他的父母和最疼他的奶奶,都在同一场车祸事故中丧生。姑姑作为他最近的亲属,成了他的监护人。他搬进姑姑家里,和暗恋了好几年的表哥凌枫住进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
姑姑和姑父是开小饭店的,整天忙得脚不点地,根本没空理会这两个半大的孩子。两人同寝第三个晚上,凌枫就把他吃了。凌枫捂着他嘴,趴在他背上把他弄得哭湿了枕头。除了疼,还是疼,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可他却觉得幸福,因为凌枫在狂乱中抱着他叫他“宝贝”,还说“哥哥喜欢你很久了”。快要溺毙的少年迅速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再也舍不得放。
做了十几次后他才终于获得了一点乐趣,凌枫更是欲罢不能,几乎每晚弄他到半夜。“gay没有子宫,不能给男人生孩子,也没有女的温柔体贴,想让男人爱你,就得在那方面下功夫。留住男人的鸡巴,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凌枫的说法如今看来愚蠢又恶毒,可当时的李静渊却深信不疑。
凌枫比他大两岁,两人同校,可以名正言顺地除了上课时间都黏在一起。凌枫找来很多gv和工口漫给他看,让他学习“伺候男人”的技巧,背着人再跟他偷偷加以实践。那段时间李静渊脑子根本装不下别的事,睁眼闭眼都是各种色情画面,整天浑浑噩噩,成绩一落千丈,不到半年就从特招班掉到了普通班。
老师们和他姑姑姑父都以为他的反常是失去亲人的缘故,不忍苛责他,还让成绩不错的凌枫多关照他、帮助他。凌枫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聪明稳重、彬彬有礼的模样,长得也英俊端正,任谁也想不到他背地里是怎样“关照”他这可怜的表弟的。
如果没有被凌枫害得变成了瞎子,他可能这辈子就跟凌枫这个烂人烂在一起了。
分手后他感到无比轻松,像卸下枷锁、迎来新生,完全没有走入下一段感情的愿望,甚至对做爱这件事情都不感兴趣了。
直到被迫跟这个啰嗦又多事、像苍蝇一样整天在耳边嗡嗡的傻直男关在一起。
李静渊趴在床上进行了两次地毯式摸索,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小玩具,急得直冒火。给我扔到哪儿去了啊!明明没听到掉在地上的声音,怎么床上没有呢?啊啊啊啊啊!他气得蹬腿踢枕头,憋屈得差点掉眼泪。
妈的,凭什么扔我的东西!让他给我找!李静渊急火攻心,冲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脚。刚才手忙脚乱地去给他开门,忘了穿鞋。
他弯腰在床边摸了几下,找到拖鞋,也找到了掉在拖鞋上的小玩具。
没爽?没爽就再继续!一直操到你爽了为止!傻直男喷着热气的微哑喉音犹在耳边。
好啊,好啊,快操啊!李静渊把脸埋在留着傻直男味道的那片床单上,夹着开到最大档的小玩具,身前性器流出股股白浆。可片刻欢愉后他又被更深刻难耐的空虚笼罩,只好自暴自弃地疯狂玩弄自己,直到床单被子上一片狼藉,力竭虚脱睡死过去。
第二天,李静渊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饿着肚子先把身上和床上收拾干净,刚把泡面的水烧上,就听见两下敲门声。
“李哥。”
李静渊如释重负,傻直男没被我恶心到。他管理好表情拉开门,龙在田一如既往不把自己当外人,麻利地侧身窜了进来。
第5章 简直无耻下流
“肯德基到了?”李静渊关上门。
“李哥鼻子真灵!”龙在田稀里哗啦拆开塑料袋:“限量50份,我抢到48、49!咱这手气!”
龙在田语气兴奋快活,跟往常一样。可其实他一宿没合眼,快天亮才稍微眯了一会儿。起床后他又忙着联系肯德基店长和司机、组织街坊四邻错峰取餐,一直忙到现在。
昨晚回到自己房间,他脑子里一团乱。左思右想,他还是觉得口活已经不能再算直男小把戏的范畴了。更何况李静渊是gay。他觉得自己这事儿办得太龌龊,精虫上脑占了人家便宜,还给人家射脸上了,简直无耻下流。
龙在田退房前一天收到社区通知,说封区了他不能走。他当时确实有点慌。这民宿是民国时期的老宅院,又是在景区核心段,一天400多的房费已经算是骨折价了。社区的人说至少要封14+7,21天,不算零头,400x21,再加上吃喝零用,怎么也得小一万块钱。这对他一个要靠每个月两千块钱研究生助学金生存的穷学生来说,真的肉疼。社区工作人员走后,李静渊主动开口,说特殊时期,特殊情况,龙在田不用付隔离期间的房费。龙在田激动地连声叫哥,直呼这人能处。
人家李哥对你多好,你是人吗?龙在田又羞耻又愧疚,抱着自己的脑袋长吁短叹。
纠结到后半夜,他总算想出个能让自己过去这道坎儿的主意。他要跟李静渊当哥们儿处。好哥们儿、好兄弟之间,还有什么难堪的?都是男人,裤裆里的事儿大家都懂,对吧?谁也没规定不能跟gay当好哥们儿,是吧?人的一生能遇到多少回疫情封城?这就是缘分!
所以他提着肯德基,带着几罐啤酒,来找他的哥们儿共进炸鸡。
“多少钱,我转给你。”李静渊拿起手机,对着听筒发出语音指示:“打开微信,龙在田。”
龙在田拉开一罐啤酒嗦了一口:“李哥,你这就见外了。咱俩现在是属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状态,谈钱,伤感情!”
李静渊愣了一下,最终放下了手机。
“对了李哥,你九几年的?”从第一天见他,龙在田就觉得李静渊沉静得不像个年轻人,脸看着嫩,整个人却莫名有种历尽沧桑的气质,所以直接叫他哥了。既然要处哥们儿,总得问个明白。
李静渊摸到饭桌边坐下:“其实你不用叫我哥。我跟你同年,同一天出生的。”
“啊?”龙在田大眼圆瞪:“你咋知道……哦,身份证号!”
李静渊手指在易拉罐顶端摸索努力,却怎么也抠不起来那个铝圈儿。
龙在田一把抢过酒来,嚷起来:“你这人咋这样呢?合着我白叫了十几天哥?!咱俩这么有缘,你还占我便宜?你心虚不?你几点生的!”
“噗”的一声,酒开了,又递回李静渊手里。
“我……晚上十一点多,快到第二天了。”
龙在田“嘿”的一声,语气夸张:“我比你整整大一天!我刚过零点破壳的!叫哥!要不就叫爸爸,你选一个!”经典直男小把戏送给自己的新哥们儿。
李静渊浅浅笑了一下,很快又冷了脸。
“行,你不叫也行。”龙在田心里有愧,不愿意逼他:“那你说,我叫你啥?”
“随你。”李静渊抿了口酒。
龙在田把两个全家桶都拆开,推一个到他面前:“那我就叫你……渊儿!”
一个标准的、圆润丝滑的儿化音,听上去亲昵又随意。有那味儿了,是好哥们儿没错。
李静渊也听出来了,问他:“你是北方人啊?”
“不好说。”龙在田用牙齿撕了一块鸡腿肉,含含糊糊说:“生下来是,现在可能不算了。”
他出生在东北,父母本来都是国企职工。他的家乡,是共和国的长子长孙,解放后第一批兴起的重工业基地。那个年代,能在这样的单位端上铁饭碗,原本是多少人艳羡不来的福气。可一切都在他出生那年土崩瓦解。就像那首歌里唱的,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他父亲只身一人南下打工,他母亲刚出了月子,就用床单把他捆在背上,起早贪黑地卖早餐、赶夜市。夫妻俩劳燕分飞,苦熬了三年,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后来他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相继去世,在那座死气沉沉的城市里,再也没有值得他们留恋的东西。机缘巧合之下,他父亲跟着施工队来到海南,发现那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处女地,就把他们母子俩接了过去。夫妻俩在度假村旁边的美食街盘了个夜市档口炒海鲜,日子才渐渐好起来。
“我是海边儿长大的沈阳人。”龙在田总结道:“听上去跟瞎编似的。”
“你话这么多,原来是东北人的种族优势啊。”李静渊抬了抬嘴角。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李静渊说出的第一个语气上扬的句子。原来他也会开玩笑。
岂不闻古往今来的男人们有三大共同爱好:逼良为娼、劝妓从良、逗乐丧逼。
李静渊一笑,龙在田顿时像被打了一针鸡血,啤酒罐往桌上一蹲,“嗞拉”一声把椅子拖到李静渊身边,“嘿嘿”着用肩膀撞他一下。
李静渊差点儿被他怼飞出去。
“渊儿啊,你这小身板,欠练!”龙在田大手在他肩头一抓,李静渊吃疼地“嘶”了一声,他又赶紧道歉,还给人揉了揉。
李静渊一罐啤酒还没喝完,龙在田已经把剩下三罐吨吨完了,又跑回自己房间拿了好几瓶rio来。
两人聊开了,终于说到感情经历。
龙在田的前女友,是当地著名上市公司总裁的独苗千金。是她追的龙在田。
他们都是海岛上唯一一家211大学的学生,北方家庭长大、普通话标准的龙在田一进校就被广播台招去念整点报时和失物招领,凭借自己磁性的嗓音收获了一波少女莫名其妙的芳心。
有一天总裁千金蒋淼淼找到他,说要把她喜欢的小说制作成广播剧,请他来配男主,按工时给钱。龙在田去了好几次才意识到,这是个耽美小说,还是个骨科耽美小说,他跟另一个男生配的那两兄弟的角色,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