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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来,我跟着爷爷的身边,也不知见识过多少灵异的事情,可是,乍一见一个梳头的年轻女,突然把脑袋取了下来,我还是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掉过身子就要跑。
“站住,夜十三,你来了怎么要跑呢?”
这次,从我身后却传来的却是一个年轻娇婉的声音。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我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连站都站不稳。
不可能!
不可能是她!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缓缓地转过身去。
与此同时,我的目光落在那脑袋上。
不错,那正是陆雅茹的一张脸。
而那个端坐在凳子上的没有脑袋的年轻女人,身上所穿的正是我爷爷送给她的一套黑色皮衣。
“夜十三,怎么看到本姐你就傻了?”
那个被陆雅茹捧在手上的脑袋,一双美目盯在我的身上,笑靥如花地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进门看到我梳头为什么要跑?”
听到她对我一连串的质问,我心碎欲裂,说道:“雅茹姐,你到底是遭到什么了?”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应该让你到余家村来的!”
“是我害了你,雅茹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就在我后悔莫及向陆雅茹倾吐心声的时候,我一双逆天的透视眼不失时机地开启了。
此时此刻,坐在我面前的那是什么陆雅茹,分明就是一只狼。
那狼有大半人高,一对三角眼闪烁着绿莹莹的光,顶着一层陆雅茹虚幻的身影,至于那一套皮衣也完全是假的。
它正对着我张着血盆大口。
只要我一旦靠近,非咬断我的脖子不可。
当我看清这一切的时候,心头一凛,眼皮子猛地一阵狂跳。
如果不是透视眼在这个时候开启了的话,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雅茹姐,我夜十三其实早就喜欢上你了……”为了麻痹这只恶狼,我丝毫没有廉耻信口雌黄。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伸进了黄布袋里,攥紧了那根赶牛鞭。
那只恶狼根本没有察觉出我的用意,得意地一笑,飞过来一个媚眼,说道:“夜十三,真没想到你对本姐动了心啊,姐听了很喜欢!”
“你就留在姐的身边吧,我觉得这个村子就好比是世外桃源,我们以后相亲相爱,就住在这里,姐愿意为你生下一大帮小孩!”
“十三,过来,让姐亲亲你!”
“好的,姐,我过来!”
我假装受了迷惑地向它身边走了过去。
就距离它两米多远的时候,我猛地从袋子里抽出了赶牛鞭。
啪!
鞭子凌空炸出了一朵耀眼的火花,出其不意地抽在了那只恶狼的身上。
“嗷!”
那只恶狼发出一道惨叫声,滚翻在地上。
一不做,二不休,我的赶牛鞭一连又在恶狼的身上抽了几下,一下子将它抽得原形毕露。
“嗷呜——”
那头恶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仰起脑袋狂叫不已。
顷刻之间,从屋子的里面猛地冲出数十只恶狼,向我扑了过来不。
我吓得浑身汗毛都炸了,冷汗湿透了全身。
这屋子里怎么隐藏了这么多的恶狼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掉转身子冲出了门外,慌不择路跑了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长的时候,我回过头来,发现那些狼远远地站着,并没再追上来了。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
一轮孤月悬在空中,像被遮了一层面纱似的,散发着不够透明的光亮。
夜风吹来,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在这个时候,如果有陆雅茹在身边,有多好啊!
我突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
我取出手机,重新拨打起陆雅茹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从手机里再次传来让我失望透顶的提示音。
我尝试着拨打了一次余雷保镖张全和李飞达的电话,谁知,手机提示我所打的两个人电话,都是空号。
怎么会有这种事!
难道我真的要被困死在这个村子里么?
就在我绝望透顶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笑语喧哗和推杯换盏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阵阵酒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寻声而去,来到一个大院子里,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灯光,而这些声音就来自这个院子里。
在我的透视眼里,院子空荡荡的,地上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只老鼠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窜过,一条青皮蛇在草丛里游动。
可是,杯子碗筷和说笑声,却不绝于耳。
美食佳肴传来的香味,一个劲地往鼻孔里钻。
咕噜一下子,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
肚子里旋即唱起了空城计!
我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了两下,就如同穿梭于酒桌之间一下,凭着挪动桌子和那些人的说话声,我计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摆了十五、六桌子酒席。
诡异和惊悚的是,我却根本看不到实景图。
声音很嘈杂,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靠在墙壁上,认真地听了听,好像都在座水姑出嫁的事情。
这时,我不由得一个激灵,难道我所处的这个环境,正是二十多年前水姑出嫁的时候。
显然,水姑要出嫁了,村里人或亲戚正在这里吃喜酒。
只可惜,听了半晌,我也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屋子里走去。
在整个余家村,这个屋子保存的算是相当完整了,虽然看上去很是破旧,但没有任何坍塌的地方。
进了屋子,一股潮湿夹带着霉变的味道,扑鼻而来。
我打开了手机电筒,向四周照了一下,发现屋内地上和院子里一样,长满了杂草,屋梁和角落里,到处是蜘蛛网和厚重的灰吊子。
很多白色的墙皮都掉在了地上,显露出黑色的墙砖。
屋子里家具基本上都霉烂了,上面生了一层紫黑色的菇子。
我顺手打开了旁边一个卧室的门,抬脚就跨了进去。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这里面的家具却都是崭新的,红色大立柜、缝纫机、老三洋播唱机,还有永久牌收音机等。
这时,我转过头去,发现在雕花木板床上,居然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描着眉毛,涂了口红,上身穿了一件大红对襟紧身褂子,下面是一条绿色的宽脚裤,脚上穿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年轻女子长得眉清目秀,明眸善睐,一看就是一个典型的乡村旧式美人。
我一眼认出了这年轻美人是谁了!
她正是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