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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真的被吓着了!
苏丽在我面前是肯定不会说谎的,那么,昨夜出现在我怀里的那个女人,又是一个什么鬼呢?
她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跑到我的怀里干什么?
一个男人与女鬼睡一起,彼此之间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都会在男人的身上留下印记的。
不过,一般人不具备阴阳眼,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陆雅茹能够从我脸上看出晦涩之气,这也让我对她多了一份认识,说明爷爷给我安排的这个女人,的确是有些眼力的。
我旋即给她回了一个短信:雅茹姐,我刚才和苏丽沟通了,她说自己昨天夜里,根本没有从护身令牌里出来过。
在得到我的回复后,陆雅茹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凝重。
我心里更像是十五只桶在打水,七十八下的。
陆雅茹没有再发短信,我也将手机塞在了身上。
据冯青竹介绍,城隍庙就建在城西,距离霍疯子被行刑的芦柴滩,也只有三里地远,这里算是一个城乡结合部,属于丘陵地区。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就赶到了那里。
为避免被霍疯子发现,距离城隍庙还有一截路,我就让冯青竹把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一行三人装成游客模样,悠哉游哉向城隍庙靠近,但没有走得太近,只在一旁闲逛。
这城隍庙修建果然富丽堂皇,典型的南方大式建筑,红墙泥瓦,飞檐翘角,黄铜辅首的朱漆大门,尽显城隍庙的庄严肃穆。
在大门两侧各有一根红色抱柱,上面书有一幅镶金对联:日月如梭,霎时贫富已循环,须当急急为善;人生若梦,转瞬黄童成白发,还宜事事留余。
门楣上也有四个楷体大字:你可来了!
看了这些,我忍不住想笑,
这也真够讽刺的,霍疯子一生循环作恶,坏事做绝,被行刑处死后,留得一具残尸和几缕魂魄,藏身于城隍庙里,妄想继续在人世作威作福,偏偏在大门口配上这么一副对联,真的能让人笑掉大牙!
只见城隍庙的门口有一片不小的停车场,那里大大小小的泊了很多的车子,庙门口更是人来人往,香烟缭绕,看来这里香火和人气的确挺不错。
现在的城隍庙能够达到这么高的人气,的确非常难见到的了。
我们转到城隍庙的后面,那里与前门截然相反,这里一眼望去,却是一片荒凉地带。
到处杂树丛生,芳草遍地,大小坟包,不计其数,耳畔,偶尔有一阵风掠过,穿透树林,就好像女人尖叫,幼儿在啼哭。
尖锐的声音,似乎能刺穿耳膜!
悬在天空上的太阳,好像被蒙了一层薄雾,苍白而朦胧,在这里显得没有任何的光泽。
这里阴寒的气息,丝毫不弱于沙咀村过去的后山。
甚至几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都看不到脚下的影子。
我仰头看了看太阳,太阳在雾气中好像要流泪的样子。
我浑身一个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恐怕到了夜晚,这里的阴气将更甚。
城隍庙把地址选在了这里,真的挺有意思,这完全建立在阴阳交叠的双重格局之中,前面看上去阳气十足,后面却阴气极盛。
这座城隍庙是在旧址上扩建的,显然,对风水格局进行了大面积的调整。
霍疯子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在庙后以阴养煞,兼在庙前吸收香火和人气来积蓄能量。
在一般的眼里,城隍庙的布局看似阴阳对冲,其实也是阴阳对冲,只不过在这里面暗藏了玄机,
霍疯子借此可谓占尽阴阳之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在这城隍庙的后面阴气太盛,我发现陆雅茹和冯青竹都有一点承受不住,脸色苍白,瞳孔中有几分惊悚。
“好了,到此为止,我们回去吧!”我向他们说道。
回去路上,陆雅茹似乎还有一些心有余悸地说道:“夜十三,这城隍庙后面怎么那么冷啊?”
我笑着说道:“这很简单,我们刚才去的庙后,好比是阴间,我们从阳界突然进入阴世,肯定不适应了!”
“早在三年多年,霍疯子就被行刑处决了,虽然他假借翘脚马爷之手,化身成了城隍爷,靠吸取香火和人气来强化自己的能量,但他毕竟不是阳世之人,还得要靠庙后的阴气来存身!”
说到这里,我又不禁一笑,叹道:“我敢肯定,那个翘脚马爷也早就不是正常的人了,或者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这个城隍庙是不能长期居住的,如果想长期在这里生存的话,那只有活死人才能做得到!”
我的话刚落音,冯青竹立马点了点头,说道:“夜先生,你这么一说,又提醒了我。”
“我到这城隍庙里来过几次,发现翘脚马爷和他身边的一帮执事,都和当年的那个王驼子一样,脸色都过于苍白,好像没有血色一样。”
我点了点头,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他们又不同于王驼子,经过庙后阴煞的长期熏陶,以翘脚马爷为首的一帮人,肯定都很凶悍的!”
“夜先生,这次又劳驾你了!”冯青竹满脸的抱愧之色。
就与上次半夜赶到钱其贵小区门口洒黑狗血一样,这次对付霍疯子,他一直认为我是在帮他。
不过,我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解释。
我这次来县城除了要解决霍疯子外,冯青竹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急着要找我帮忙。
不然的话,姓冯的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急着跑到城隍庙敬香,祈求我能够早一点醒过来了。
回到冯青竹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夫人林淑惠要把午餐安排到大酒店里,说是权当给我和林淑惠接风。
可眼下我根本没心思去大酒店用餐。
昨天夜里到底是什么女鬼拱到我怀里睡觉了,还有今晚如何与霍疯子正面交锋,并一举将他与其网罗凶煞鬼怪歼灭,这都是烧脑的问题。
还让我担心的是,如果今晚灭不掉霍疯子的话,那么有可能我就会被对方给灭掉。
“淑惠,既然夜先生不去大酒店的话,肯定有他的考虑,”
冯青竹看我眉头紧皱,替我向林淑惠说道,“干脆,等解决了城隍庙里那边的事情后,我们夫妻再好好地敬请夜先生和这陆小姐吧!”
林淑惠只好作罢。
吃过午饭,我回到昨天安排的卧室休息。
我刚刚要往床上躺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从胸口外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好像被烈火烧灼了似的。
当我把衣服解开来看向自己的胸口时,我的头皮一阵发麻,从后脊梁骨里窜起一股渗人的寒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我胸前的一大片皮肤变黑了,黑得像焦炭,上面看上去就像冬天的窗户玻璃一样,形成了一片冰裂似的纹路。
我伸手在变黑的皮肤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好像要将我整个人撕裂成碎片。
“啊——”
我忍不住发出像野兽一样的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