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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子时将近,我们去吧!”
爷爷看我穿好了紫衣道袍,带着我就出了门,向村头走了过去。
到了半夜,村子里煞气更重了,周围的空气显得特别的阴冷。每当落黑的时候,村子里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
四周阴风飒飒,宛若寒冬腊月的雪夜,好在我穿着天仙洞衣,身上丝毫也感觉不出阴冷。
爷爷临出门,就穿了一身棉袄棉裤。
这种煞气所散发出的阴寒,是很伤身子骨的,出门前,一定要穿着保暖。
距离村头那棵老槐树有五、六十米远的时候,爷爷从布袋里取出一束香,点燃了,交到了我的手上。
当我双手捧着香,快走到千年老槐树身边的时候,发现老槐树好像害怕似的,三个成年人都难以抱过来的树身,居然在我面前颤抖个不停。
这时,在我周围的空气,也好像变成水一般实质性的东西,在老槐树不停地颤抖中,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在那涟漪向外散发的时候,无数雾蒙蒙、影绰绰的灰色影子,四处乱窜,却又挣不脱涟漪逃离出去。
槐树一直被称人们为木中之鬼,木质属阴,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为招鬼之树,树干里经常聚集了一些孤魂野鬼。
村头的这棵老槐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树中也不知吸收了多少孤魂野鬼的灵气。
按爷爷的话来说,这树皮比铁还坚硬,刀砍不进,现在早已成了树精。
是树精必然孕育出了精胎,这种精胎吸收了千年的日月精华,这种日月精华也就化成了世间最难得的灵体。
今天夜里,爷爷领我来到这里,名义上是拜老槐树,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得这种灵体。
爷爷说在我出生的第二天,在接受朝拜的百鬼当中,其中有四大鬼王,赋予了我强大的能量。
而我在接受百鬼朝拜的时候,这棵千年老槐树就是强有力的见证者。
这棵千年老槐树即使已成精,但也担不得我三拜的。
因此,当老槐树看到我身披天洞仙衣踏步而来,好像早已明白我所来的目的,一下子吓慌了神。
“太上老君教我神方,专诛邪煞,收摄不祥,前有黄神,后有越章,本尊来此,专借灵障,还望赠予,不得隐藏!”
“急急如律令!”
我的声音在夜空中,带着一种尖啸,环绕在四周,显得特别的诡异。
连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的声音。
念罢咒语,我冲着这棵千年老槐树拜了三拜,刚将香插在地面上,一道闪电撕裂夜色,落在了老槐树的顶部。
轰!
一道巨雷,穿云裂石,将老槐树一劈为二。
老槐树的一半,轰然倒在了地上,瞬间,被雷火焚为焦炭。
而另一半老槐树,依旧青枝绿叶,华盖如伞,傲然屹立在村头。
这时,从树心处突然弹起了一道灿烂无比的霞光,圆如抱柱,冲天而起。
我一眼发现,在树中间有一块绿色的物体,宛若人类的心脏一般,在那里不停地砰砰跳动。
“孩子,赶快,将那东西拿到手上,这也只有你能取出,别人是万万得不到的!”爷爷在一旁急忙向我大声叫喊道。
说时迟,那时快!
箭步一跃,我急忙扑上前去,伸手抓住了那块心状物体。
滋!
那心状物竟冰凉彻骨,几欲将我的手冻僵了。
在我刚刚取到手里,心状物便融化在了我的掌心中,那种彻骨的冰凉转眼之间,便弥漫了我的全身。
我感觉自己已经成功地被冻成冰棍了。
就连那件天仙洞衣也没能够化解掉我通体的寒气!
叮!
此刻,我胸前佩戴的那块护令牌,产生了异动,散发出一道白练般的光芒,缠绕在了我的全身。
瞬间,白光化为绿色的光芒,我身上的冰寒之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阵暖意回归了全身。
而我取出那块护身令牌一看,原本白色的玉牌,通体化为翡翠般的绿色,从上面符纹中流转着一层层美丽的灵气。
“孩子,这块护身玉牌从此将和你同气连枝,想丢都丢不掉了!”
爷爷一脸的满意之色,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明天中午,爷爷正式给你解除身上的封印!”
说完,他又从布袋里取出一束香,点燃了,朝着那棵千年老槐树拜了三拜,笑呵呵地说道:“老槐树啊,老槐树,承蒙你一片盛情,赐予了我孙子的宝贝,以后每年的鬼月,老朽都会来拜你!”
明明是强夺了老槐树的灵体,却被爷爷硬说成老槐树赐送的了。估计这棵成了精的老槐树听了,是欲哭无泪。
爷爷拜罢老槐树,便将手里的香插在了地上。
“孩子,我们回去休息,把精神养足了!”
爷爷一边对我说着,一边将横在地上那半边被焚为焦炭的老槐树,扛在了肩膀上。
我问爷爷把这扛回去做什么。
爷爷朝我神秘的一笑,说道:“这可是宝贝啊,把它碾成粉末,可治煞病。一般人中了煞,即使被除煞后,身体很久都难以恢复过来。”
“而这种粉末,只稍取半小勺,化成一缸水,就能治一村人!”
我没有想到这被焚为焦炭一般的老槐树,还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爷爷,还是让我来扛!”我伸手要去抢爷爷肩膀上的槐树炭。
爷爷连忙避开了,向我笑着说道:“孩子,这也就百把斤的重量,这点重的东西爷爷还是吃得住的。”
“你身上穿的那件紫衣道袍,是贵重物品,可千万别弄污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我也不敢和他争了。
回到家里,我和爷爷洗漱了一番,各自躺到了卧室里。
临睡前,我从身上取出那块护身令牌,欣赏着上面流动的灵气,两手在上面不舍地抚摸着。
这块护身令牌一连救了我两次性命,我原本就对它充满了敬意,现在,我对它更是珍惜不已。
我双手抱拳,紧紧攥着这块护身玉佩,朦朦胧胧地正处在欲睡不睡间,好像有一只冰凉而柔嫩如柔荑的手,在我的脸上不舍地抚摸着。
这分明是一双女人的手!
起先,我原以为是苏丽的。
可很快听到传来女人的一声叹息。
那一声叹息犹如浮动在空气的柔丝,扣紧了我的心尖。
与此同时,我听到那女人似乎如咽如泣的声音:“明天你爷爷要帮你解除身上封印,会有大危险,不是你死,就是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