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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个傻得,任凭她是天仙哪里及的过你,你呀你,是何时都不忘了呷醋,”勾了勾丽妃哭的通红的鼻尖,“小醋坛子!”
沉吟了一下,皇上还是问出了口,“爱妃不怨朕吗?”
丽妃眼神闪了闪,柔柔的靠着皇上,强忍着泪水幽幽的道,“臣妾自幼家贫,家里实在养不起了,就把臣妾送进了宫里。臣妾命好被分进了御膳房,那会儿子臣妾最高兴的就是发月钱的时候了,可以把钱捎出宫,爹娘也轻松点。可是天妒人和,爹娘竟惹上了那一场官司。臣妾那会儿刚升了品级,能有福分给陛下奉茶了,却因为家里的事儿那一阵子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说到这里抬头娇羞的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显然也是想起了他们的初遇,难掩笑意道,“小丫头呆呆笨笨的,把朕的衣裳弄湿了连句话都没有,上来就用袖子擦。”
丽妃继续道,“后来臣妾想这下连臣妾都要没命了,一家四口可以团圆了。”她抱住皇上的脖子,泪水一滴滴的落进衣领,“臣妾忘不了是皇上垂怜,让人给我爹娘兄弟明了冤,不嫌弃臣妾身份卑微给了臣妾名分。在臣妾最无助的时候是皇上把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那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陛下的大恩臣妾报不了了,但是,臣妾是可以为陛下死的。”
皇上叹了口气,“傻丫头,傻丫头,朕怎么舍得让你死。”宠溺不言而喻。
人性的诡谲之处在于,对一个曾经子因母贱仰人鼻息的皇子而言,至高的权力是他永生的追求。但当他真的万人之上时,又渴望人间的真情。
丽妃的出现无疑是皇上勾心斗角的一生中最亮丽的色彩,她柔弱,她无助,她可怜,她貌美惊人,她善良,她像一朵菟丝花,以他喜以他悲。她不会知道他曾经的落魄,他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完全符合了他所有的想象,满足了他所有的要求。他如何能不爱她!
皇上的心口发胀,满腔的情意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把丽妃抱得紧紧地,嘴里絮絮叨叨的保证着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绿水在锦帐外勾了勾唇,满眼笑意。冲来上茶的小宫女摆摆手。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人打扰,娘娘受了大委屈,正是让皇上增加爱恋的时候。
在这宫里,有了君王的愧疚和偏宠,可是能横着走的。
姜恬最近吃饭特别乖,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吃多少吃多少,可是窦成泽一点都不开心。
“成泽哥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找茜娘练舞了。”话音刚落小短腿飞快交替着已经出了正门。窦成泽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把碗筷一撩,一甩袖子去了书房。
岁平岁安和小四子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王爷最近喜怒无常,比姑娘没来王府之前还要更甚。
岁安端着已经凉掉的茶水走出书房,岁平赶紧上去问道,“怎么样,王爷还在忙?茶水都不喝?”
岁安苦罢着脸,“看都不看一眼。”
“这样下去不行啊!”
小四子眼珠子转了转,“让姑娘来劝劝。”
岁平给他吃了一个板栗,瞪眼道,“我还不知道让姑娘来劝是最好的了吗,可是王爷摆明了是跟姑娘赌气呢,要是让姑娘知道她不在王爷成了这个样子,王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唉,可是不说的话,姑娘最近跟着那个茜娘学舞学的正热乎呢,除了吃饭都不回院子的。”
岁平突然哎呦了一声,“对啊,姑娘不来,那就让王爷去呗。”
岁安傻乎乎的,“可是姑娘不让王爷去看呀,正因为这样王爷才生闷气的。”
岁平笑眯眯的,“傻弟弟呀,不让明着看,可以偷着来呀!呵呵~”说着就进屋了,王爷诶,奴才为了您,可是拼了小命了。
窦成泽本来还吊着个脸,可听了岁平的游说心里已经乐了。一遇到小宝贝的事情脑子就不清楚,她本来就没心没肺的还没开窍呢,跟她呕什么气呢。
抚了抚宝蓝色家常锦缎袍子上的褶皱,荣光焕发的去……偷窥。
作为金尊玉贵的王爷,身边不缺人保护,再者说术业有专攻,他是脑力工作者,擅长的是运筹帷幄把控全局,所以窦成泽的武艺说不上高强。
不过他轻功造诣却是高超,真要较起真来暗卫统领都追不上他。
来到姜恬舞房的后墙,窦成泽把袍脚掖在青金闪绿镶紫宝石的腰带上,运气一提就上了房顶,轻手轻脚的掀开一块瓦砾,屏息往里看去。
姜恬已经学了一阵子了,基本的站姿坐姿行资都学过了。小孩子骨头软,一字马下腰什么的倒也不费事,现在已经在学一些基本功了。
今天练得是小碎步,小姑娘穿着特制的白色软纱舞衣,小脸认真的绷着,竖着耳朵听茜娘的口令,眼睛紧紧盯着茜娘的示范。
练了有一会儿了,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微汗,窦成泽心疼了,宝贝得多累啊,怪不得最近饭量明显增加了。
一块瓦砾缝儿太小,窦成泽把旁边的几块干脆都掀了起来。他贪婪的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样子,虽然中午才见过,但是宝贝的每一种样子他都想知道。
姜恬自从重生之后六识非常灵敏,本来她练得好好的,突然就觉得有人在偷看她。转了转脑袋,大大的舞房里就只有她和茜娘,红枣雪梨在边上站着。门,窗户都关着,没有人啊。
可是那股子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仰着脖子往房顶看去,一个大大的人脸!
窦成泽:“!!!”
屋墙后面传来岁平的惊呼声,“王爷!”
姜恬礼貌的打断茜娘,迈着小短腿就要出去。红枣急的赶紧拦住了,“姑娘您刚出了一身的汗,外面那么冷,您当心冻着,让雪梨先出去瞧瞧,您收收汗,换了衣裳再出去。”她也听见动静了。
雪梨一听也不用吩咐拔腿就往外跑去,姜恬这才站住脚。
窦成泽没想到姜恬这么灵敏,被一下子逮个正着,吓得他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幸亏他反应迅速,不然真的要丢大人了。
从房上下来也不敢停留,怕姜恬过来,胀着通红的脸飞快的跑了。雪梨从院子绕过来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姜恬撅着小嘴,哼,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偷看。面对红枣等人困惑的眼神却什么都没说,小嘴撅的更高了,还要给他留面子!
衣裳已经换好了,想了想还是不消气,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去外院书房堵人。
姜恬来到书房的时候岁平硬着头皮拦住她,神色尴尬道,“姑娘,您稍后再来罢,王爷……王爷他没空。”
姜恬也不跟他废话,一个劲儿的往里冲,岁平也不敢真的拦她,只能在心里给自家王爷点根蜡烛,王爷,奴才帮不了您啊!
窦成泽正在换衣服,看姜恬面色不善,他咳了咳,“妞妞。”
姜恬虎着小胖脸,“不是说了不许你看的吗?你都多大了,怎么说话不算数。堂堂王爷还上房揭瓦?!”
窦成泽看她跟个爆开的豆子似地,突然就不觉得心虚了,“小鸭子。”
姜恬:“什么?”
窦成泽:“妞妞跳舞像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