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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没有还价,他相信,只要到了行军大营,就不再需要钱了。车夫难得有个好生意,欢喜异常,鞭子抽得山响,马车离开县城后,速度更快,朝着西北方向,一路狂奔。
山路崎岖,颠簸得很厉害,王连几次都有了呕吐的感觉,却没让速度慢下来,人为财死,万一露宿郊外,谁知道车夫会不会起了歹意。
就在黄昏时分,终于望见了一片连绵的大营,相距差不多二里的地方,车夫无论如何也不肯过去,就怕被抓了上前线打仗,家里还有老父妻儿需要照顾。
王连也不勉强,背着手向前走去,就在快要接近大营的时候,突然,两名士兵推着一名女孩走了出来。
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蓬头垢面,但是,当王连看清她的相貌,瞬间呆住了,竟然跟姬玉长得非常像。这是个很倔强的女孩,被士兵推着向前走,还使劲摇晃膀子,被塞住了嘴巴,听不到骂声。
女孩被按着跪下,士兵利落地举起了刀,王连疾呼道:“刀下留人!”
“你又是何人?”士兵皱眉问。
“我来找你们领兵的将军商议要事。”
“这名女子触犯刑律,当斩!”士兵解释道。
“你要是敢杀了她,等我见到了将军,一定也让你掉脑袋。”王连不管不顾,开口威胁道。
王连口气很大,都是普通士兵,也不敢冒险。士兵犹豫着放下了刀,上下打量着王连,对一名站岗的士兵道:“去跟赵将军禀告一下,有人阻止行刑。”
站岗的士兵跑回去汇报,很快,一匹战马从大营里冲了出来,上面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二十多岁,长得仪表堂堂,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将军来到跟前,从马上跳下,立刻有士兵帮忙牵住马,等到近前,微微抱拳道:“在下赵佗,请问阁下要找哪位将军?”
“任嚣将军。”王连道。
“请问尊姓大名?”
“王禄!”
“我跟随任将军几年,怎从未听他说起你的名字?”赵佗目光不善。
“无需知晓,贵军征讨南越受阻,非我不能破敌。”在吴国做官的经历,不但让王连改变了气度,胆子也大了。
“因何不能杀她?”赵佗问。
“她如此年轻,又能犯了何罪,不是还有衙门吗?”王连反问。
“哼,她自称楚灵儿,皇帝早就废掉楚姓,按照律法,军队遇到此等企图复国之人,斩立决。”赵佗冷声道。
楚灵儿?王连立刻想到了熊心的女儿,不正是叫熊灵儿吗?这些都不重要,关键还是她实在太像姬玉了,王连怎么忍心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在面前。
“赵将军,一个女孩子还有什么反心,年轻不懂事儿,还请高抬贵手。”王连抱拳道。
“不,你要给本将军一个放她的理由,否则,必杀!”赵佗摆手道。
“她很像我故去的妻子!”
“你倒是多情之人,快走吧,莫要被你妻子连累!”赵佗冷笑,不乏嘲讽意味。
豁出去了,王连从怀中取出吴王夫差送的那株野山参,递了过去,“将军,这是我在山野间觅得,不知可否换她一条生路?”
赵佗接过来一看,难掩欣喜之色,这株山参拇指粗细,根须齐全,采摘年头又不远,就是用些渣沫冲泡,也可强身健体。这是稀罕物,百年不遇,千金难买!
“请放心,我发誓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此物可保将军百岁寿元。”王连又低声道。
赵佗怦然心动,看到王连袖口的太极图,还真就信了,立刻将野山参收起,说道:“我可以放了她,只是莫要再叫楚灵儿。”
“我会劝她的。”王连满口答应。
“希望你的计策能够大破南越,征战几年,损失巨大,我在大帐恭候先生。”赵佗说完后上马,奔回了大营。
赵佗是谁?王连也是知道的,未来的南越国皇帝,据说活了一百多岁,统治岭南长达八十一年。
楚灵儿被松了绑,除去了口中的破布,张口又想骂,王连急忙上前堵住了她的嘴巴,并且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挣扎几下,楚灵儿渐渐安静了下来,大眼睛中却出现了泪光。
“灵儿,识时务者为俊杰,换个姓氏就那么难吗?”王连道。
“国已破,苟活无趣!”楚灵儿是个烈性子,刚放开嘴巴就大声道。
“即使你壮烈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苦呢!”
楚灵儿发出一声长叹,整理下鬓边散乱的头发,又扑打身上的灰尘,款款施礼道:“感谢公子相救,我也不叫楚灵儿。”
“熊灵儿,或者,芈灵儿。”王连道。
在楚国,熊和芈是通姓,王连已经断定,她就是熊心要找的女儿。
“你又如何知晓?”楚灵儿惊诧道。
“别问了,跟我走,从此你就叫……”王连想了想,说道:“南宫灵儿!”
楚灵儿点点头,没人希望去死,只是刚才没有生还的机会,也只能摆出英勇无畏的姿态。
王连能够保下这名女孩,士兵们不禁刮目相看,都表现得很客气。王连让他们端来一盆水,让南宫灵儿洗净脸,这才一路带着她,朝着大营深处走去。
天色渐渐黑了,大营内出现了点点灯火,王连来到位于中心处的一顶大帐前,报上名字,任嚣已经知晓此事,守卫并没有阻拦,由着王连和南宫灵儿进入其中。
大帐内,灯火通明,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将军,须发半白,目光如炬,身穿黑红相间的锦袍,正威风凛凛地端坐在上方,手边放着一柄青铜长剑,而赵佗则立在下方,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见过任将军。”王连躬身施礼,南宫灵儿不情不愿地也跟着躬身。
“王禄先生,不知你此行前来,要给本将军献上何等破敌良策?”任嚣行事并不拖拉,直接问道。当然,如果王连信口开河,一定会被毫不客气地轰出去,不杀头都是赚到了。
“敢问将军,南越久战不下,可否因为粮草运输不利?”王连问道。
“确实如此,此地山脉交错,险峰林立,车马难行,我军将士携粮深入,尚未发现蛮夷之兵,便已耗尽,只能无功而返。”任嚣道。
“我给将军之计,便是开拓粮道,只要物资顺利运达,大军一路挺进,南越必不战而降。”王连道。
“好,好,你且说来,路在何方?”任嚣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