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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我是因了赵明诚的梦。
“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
所以,我叫李词安。
其实,我认为,我这是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安于故俗,溺于旧闻。
……
“所有人的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我希望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去所有的地方,倒影都在我身旁。”
这是他离开家乡前留下的最后一笔。
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在费尽心里地准备毕业生致辞。而他,在我表演的前几天还嘲讽过所谓千篇一律。
“为什么不把‘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改成‘时光真他妈操蛋,如一道闪电,劈死那些混蛋’,听起来甚好不是吗?”
然后他自己笑开了,“哈哈哈。”
我能想象出他在屏幕那边依旧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在手机键盘上打字,这个笑,只是为了配合他讲的冷笑话。
并且,他的笑,从不超过三个“哈”。
不像我,随时都能用键盘摁出一连串狂嚎。
现在的我,躺在床上和周公相见欢,总是有做不完的梦,或许我应该去买一本周公解梦手册,聊以**。
我打完最后一局麻将,脚一蹬,椅子离开桌子已经两步远。电脑屏幕还幽幽地亮着。
寻思一瞬,词安啊词安,难道你的人生就只剩下了麻将吗?不,还有见周公。伸长手狠下心点了退出。
我起身,拉开窗帘。六月,这座小城,不似别的地方处处青草温柔招摇,只有绵绵的雨之中偶尔夹杂几天晴,或者说是腻腻的天气,憋出一身闷汗,和一堆臭脾气。
窗台上枯死的玫瑰,耷拉着闷黄色的叶子,干涸已久的躯干,睽违已久的春光。这座城,没有春天。
叮当作响的铃声。
是房东打来催收水电气费的,是怕我赖账吗?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我可从来没有拖欠过那个满头小卷卷的女人一分一毫。
随意收拾了下自己,揣上钱包和钥匙拿上手机走出门。
重重摔上门,像是把所有坏情绪都关在了门里。
刚走到街上,路人纷纷撑起伞避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没带伞的我只能躲在街边小店的檐下等待雨停。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拣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
店里悠悠的老歌猛地将我的心砸醒。
已经记不清是多久和那个人你来我往讨论周传雄和他的歌,那个有着少年嗓子的老男人早已远离了我的生活,还有……他。
走进店里,昏黄的灯,柜台后的女孩右手翻着书,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左手指尖有节奏地轻敲木桌,嘴角带笑。
我粗略打量了下整个店,几个有年代感木柜上整齐放着书,大橱窗边有一个小木桌配两个小圆木凳。
我感觉自己挖到一块宝地了,这里比起茉莉的小店更能使人心安。
记忆中的那个人曾和我约定过一起开这么一个小店。现在的他是否在我不知名的地方,身边还有一只可爱又慵懒的猫,用二月新绿烹煮他的云水茶。
我不清楚,也没有勇气去了解。
我在这座城里,困了快要一整个春夏秋冬,四季不分的日子没有尽头。春无花,秋无月,夏天太阳雨,冬天……约摸只剩了瑟瑟发抖的我自己。
我要在这里再捱半年。
我不想回去,不想再遇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