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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挤压,他感到萧越也在紧紧地抱着他。
路灯下的这张脸和两人分开那天一模一样,生病促使他恍惚,秦段突然且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感觉——
他觉得他冲过来的这一刻像是抱住了十七岁在走廊上与他擦肩而过的萧越。
这张脸一点都没有变,十七岁那年是什么样,现在二十多岁了还是什么样,漂亮的…漂亮的睫毛、漂亮的眼睛、漂亮的鼻子、漂亮的嘴巴……
漂亮,秦段恍惚到只会用漂亮这个词,乱七八糟地形容。
“你知道么……”他轻轻地喘气,缓解奔跑带来的缺氧。
滚烫的呼吸都扑到怀里人的脖子上,那条长脖子也是漂亮的,温热的皮肤底下蕴藏着富有生命力的脉搏。
萧越没听清:“什么?”
“你知道吗?”秦段重复了一遍,脸埋进他脖子里,鼻尖轻轻地蹭,闻到那人身上酸涩的柑橘气味以及发凉发苦的浅淡烟味。
声音太小了,全闷脖子里了,萧越还是没明白:“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知道吗?
十七岁那年,我就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秦段想说的不是这个,一切话语只不过是他心情的指代。
他轻轻揭过这个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的话题,抱住怀里的躯体不撒手,甚至更紧了:“头疼……”
“头疼?”这回儿听清了,伸手摸向他全是短刺的头发,摸了一手凉汗,“头疼?烧退了吗段段。”
“退了,”秦段顿了下,“还有一点烧。”
萧越亲了下他的脸,突然将他打横抱起。
“哎哎哎!”猝不及防的,秦段懵了。
迈着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辆:“去车里坐,车里暖和。”
“抽烟了。”坐上副驾的时候,秦段攥住他离开的手,手指揪住衣袖上的纽扣,语气笃定。
“抽了。”萧越认得很大方。
“一根?”秦段问。
对方笑着注视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回不止。”
秦段也和他对视,安静的瞳孔里看不出想要表达什么,明明生病了但在这一刻显出点压迫感。
某人睫毛眨了下,可能有点心虚,躲开他透亮安静的黑眼珠,低头亲他。
柑橘味和木头味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双方都感受到了对方温热的鼻息,在即将碰上的一刻,秦段偏开了头。
“不……”他说,“病没好,会传染。”
“没事。”萧越掰过他的脸。
秦段不愿意配合。
见他实在抗拒,只能无奈地亲了下他的脸作为结尾,合上副驾的门,绕到另一边去上车。
脊背撞上椅背的瞬间微妙地僵了下,萧越眉毛皱了起来,压下嘴里的抽气声。
车内开了暖气,比外头暖和多了。
暖融融的让人想睡觉。
秦段呼吸没平常静,生病让他呼吸不太顺畅。
萧越应该是在院门外等了很久了,他刚刚抓他袖子上的纽扣,纽扣很凉,然后往下握他的手,手也很凉,包括碰上脸颊的嘴唇也是凉的。
在灯下看了会儿刚坐上车的人,发现对方的眉毛正皱,伸出食指点在他眉心:“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
他指的是怎么不进家里等,要在院门外守着。
萧越抓住他的手,秦段这个病人的手都比他的热:“阿姨说我现在还不是秦家人,暂时还不能进你们家门。”
“……”秦段有点无语,“你真会说话。”
“嗯?”
又往他眉心戳了戳:“不就是我妈不让你进门,故意把你关在外边?用说得这么好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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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第86章 跟我回家
萧越是被秦母放进来的。当时他的车在大院门口就被堵住了,守门的兵恰巧是见过他的那一个,见过他载着秦段,知道他和秦段认识,但没有通行令不敢随意将人放进去。
萧越扶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让他打给秦上将府上。
秦母接了通讯,萧越在这边瞧着,看着守门的卫兵朝着对面嗯嗯哦哦几声,期间抬头看了他一眼,最后将通讯挂断放他进去。
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萧越有点惊讶,本以为他和秦段的恋爱被知晓之后,秦家人会很不待见他。
他都做好了被拦在大院门口一直不让进的准备了,没想到却被放行。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不受待见的,等车开到秦家门口,欢迎他的就是高耸的紧闭院门。
他拍门,拔高音量喊叫,得到的结果就是门禁里智能机器人用不带感情的客气语调对他说“您好,今日不见客”。
他在院门外等了很久,等待的时间都被他虚无地荒废掉了,他透过院门看向秦段家院子,上次来没仔细瞧,这次漫长的时间让他有心思注视过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以及那些尚未被清理掉的积雪。
从前他不对秦段在意,所以也不在意秦段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现在两人关系变了,他心境跟着变化,也对曾经不感兴趣甚至觉得无聊的事物抱以好奇的注视。
他开始想象秦段是怎样在这里度过了他的幼年期以及成长期。
伸手摸了摸某人的脑袋,不算正常的体温通过手掌传递过来:“难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