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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李祐、曹节等人不禁目瞪口呆、惊愕莫名。

“连环计?!”李祐惨然一笑,“萧君默,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至此,齐王李祐才终于看清萧君默是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殿下过奖了。”萧君默哂笑道,“若不是你全力配合,我再处心积虑也没用。”

说话间,裴廷龙等人已经走了过来。此时四名侍卫中两人已经倒地不起,剩下那两个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却不过几个回合便被砍倒在地。裴廷龙径直走到李祐面前,忽然扭头盯了曹节一眼。曹节战战兢兢地握着刀,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裴廷龙,你来晚了。”萧君默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遇到了几拨巡逻队,耽搁了一下。”裴廷龙捡起地上的一只酒壶,仰头灌了几口,咂巴着嘴,“你在这儿好吃好喝,还发什么牢骚?”

“你这么羡慕我,早知道这活就该你来干。”萧君默说着,把李祐推了过去。

裴廷龙赶紧一把抓住。

李祐目眦欲裂,拼命挣扎:“姓萧的,姓裴的,你们要是敢伤老子一根毫毛,老子……”

话音未落,裴廷龙的刀柄已经砸在了他的头上,李祐只觉眼前一黑,旋即颓然倒地,晕了过去。

萧君默扔掉手里的两把刀,往前走了几步,面朝惊恐万状的众官员,朗声道:“诸位,我知道你们的本意也不想造反,只是被齐王胁迫而已。现在我就跟诸位交个底吧,本府的武库和各处门禁已经被我们控制,齐王殿下和曹典军看样子也不能发号施令了,诸位若是愿意弃暗投明,重新归顺朝廷,现在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愿听从萧某劝告,就请诸位把你们的官帽摘下来,以表心志吧。”

众官员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儿,接着就有两三个率先摘下帽子,扔到了地上,然后其他人便陆陆续续跟着做了。不消片刻,堂上数十名官员的帽子已经横陈一地。

萧君默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着不知所措的曹节:“曹典军,还舍不得你的官帽吗?”

曹节终于崩溃,把刀和帽子一块扔掉,趴在地上不停磕头:“萧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鬼迷心窍误入歧途,被齐王给蒙骗了,还请将军明察,请将军恕罪……”

“恕不恕你的罪,我做不了主,得看皇上和朝廷的意思。”萧君默淡淡道,又转向众官员,“诸位,这几天只能委屈你们在地牢待着了,等到皇上的旨意下来,你们才能重新接受朝廷的甄别和委任。”

随后,薛安带着手下把李祐、曹节及众官员都押了出去。桓蝶衣走上前来,和萧君默四目相对。两人心中都感慨万千,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裴廷龙手腕一翻,把刀尖对准了萧君默的喉咙:“萧君默,齐王的事摆平了,现在该算算咱俩的账了!”

桓蝶衣、罗彪和红玉大惊失色,同时抽刀对准了裴廷龙。此刻堂上还有五六名玄甲卫,见状也拔刀围住了他们三个,场面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萧君默看着裴廷龙,淡淡一笑:“裴廷龙,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

“你的命是圣上和朝廷想要的,不是我。”

“裴廷龙!”桓蝶衣厉声道,“若没有萧郎,齐州这场叛乱能这么快平定吗?就算之前有罪,也已经将功折罪了。他现在是朝廷的有功之臣,你还想算什么账?!”

“他是不是有功之臣,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裴廷龙刚才一看到桓蝶衣凝视萧君默的目光,心中就忍不住醋意翻涌,加上这数月追逃所积累的满腔怨气,更令他恨不得把萧君默碎尸万段。

“裴廷龙,你以为摆平了齐王,齐州这摊子烂事就算完了吗?”萧君默冷冷道,“齐王背后是否隐藏着江湖势力,你知不知道?万一有的话,你能对付得了吗?所以我劝你,别这么急着跟我算账,等我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干净了,咱俩再过招也还不迟。于公于私,这么做都对你有利,不是吗?”

裴廷龙闻言,眉头皱了皱,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最后终于把刀放了下来,恨恨地瞪了萧君默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其他那几个手下赶紧跟着他走了。

桓蝶衣、罗彪和红玉这才松了口气。罗彪走过来,握拳捶了一下萧君默的肩膀,眼里闪着泪光,粗声粗气道:“老大,你这几个月可把弟兄们害惨了!”

萧君默笑着还了他一拳:“上百号人都抓不住我一个,你小子还有脸说!”

罗彪嘿嘿一笑:“不是弟兄们无能,是那姓裴的窝囊,就他那两下子,岂能抓得住你?”

桓蝶衣和红玉看着他们,忍不住也笑了,但眼圈却都有些泛红。

就在这时,杜行敏忽然匆匆走了进来,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萧君默拍了拍罗彪的肩膀,示意他们稍等,然后迎了上去:“怎么了?”

杜行敏低声道:“庾士奇和他儿子庾平来了。”

萧君默眉头一蹙:“就他们两个?”

“是。”

“让他们进来。”

庾士奇父子走进正堂的时候,所有人都回避了,只有萧君默一人站在屏风前,背对着门口站着。

方才他们二人来到齐王府门口时,立马便感觉气氛不对。庾平劝父亲赶紧走,可庾士奇思忖片刻后,却若无其事,仍命门口府兵通报。然后,二人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府兵带他们进了府邸——与其说这队府兵是在带路,不如说是在押送。

一路上,庾士奇观察了一下府内的情况,心中已然明白了什么。看庾平异常紧张,庾士奇镇定自若地道:“平儿,记住爹的话,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马上回去,带上一家老小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从此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都与咱们庾家了不相干!听明白了吗?”

庾平一愣,越发惊惧:“爹,您说这些什么意思?要走咱也要一块走!”

“能一块走自然是好。”庾士奇苦笑了一下,“倘若不能,你就要担起责任来,保护好一家老小。”

随后,二人被带到了杜行敏面前,然后又在前院等了片刻,才被带到了正堂。进门之前,杜行敏拿走了他们的佩刀。

一走进来,看见堂上扔了一地的官帽,庾士奇便忍不住苦笑。形势已经一览无余——齐王估计是栽了,所有官员很可能也都倒戈了,而奇迹般地在短短一天内做到这件事的人,无疑就是此刻站在堂上的这个年轻人!

看来,冥藏急于抽身是对的,如今的事态果然不出他的预料。他那么急着离开齐州,除了去找他所谓的亲生女儿之外,似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出于对这个年轻人的恐惧。此刻,庾士奇不由得好奇心大起:一个能让久经江湖、心狠手辣的冥藏都如此畏惧的人,一个在一天之间便能彻底倾覆齐王府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位可是萧君默先生?”庾士奇在十步开外站定,开言道。

“不敢称先生,叫我萧郎好了。”萧君默转过身来,笑了笑,“您就是虚舟先生?”

“‘先生’二字,在下亦不敢当。”庾士奇道,“在下听说,萧郎现在已经是本盟的盟主了,不知消息是否属实?”

萧君默哈哈一笑:“这件事嘛,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哦?此话怎讲?”

“萧某之所以不揣浅陋当这个盟主,只是为了阻止冥藏祸乱天下;一旦完成使命,萧某即刻让贤,绝不恋栈。”

“冥藏先生是王羲之后人,前盟主智永的侄孙,一心要光大本盟,重振本盟声威,岂能说他祸乱天下?”

“光大本盟没有错,可不能不择手段。”

“何谓不择手段?”

“滥杀无辜,迫害良善,违抗盟主遗命,追杀左使辩才,背弃本盟宗旨;策划阴谋,危害社稷,企图篡位夺权,唯恐天下不乱!如此种种,虚舟先生难道概不知情?”

庾士奇当然知道冥藏是什么样的人。他会跟冥藏走到一起,首先是对今上李世民都有不满之心,其次无非也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如今听到萧君默这番话,他也无言反驳。沉默片刻后,庾士奇问道:“敢问萧郎,齐王殿下现在何处?”

“地牢。”萧君默直言不讳。

庾士奇苦笑不语,旁边的庾平却一脸惊愕。

“那萧郎是不是打算把我们父子也投入地牢?”庾士奇问。

“虚舟先生,只要你现在回头,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尽量减轻罪责。”

“哦?”庾士奇有些意外,“你为何要帮我?”

“我既然忝为盟主,就有责任帮助本盟兄弟。还有,要对抗冥藏,也需要天刑盟上下齐心协力。”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听命于你?”

“听不听命,随先生自择,我不强求。”

“倘若我听命于你,你是要让我去杀冥藏、去维护李世民吗?”庾士奇的嘴角带着讥嘲的笑意。

“我不想杀任何人,但如果有人一心作恶,我便不能袖手旁观。”萧君默迎着他的目光,“另外,我也不会刻意去维护谁,若一定要说维护,那我维护的也只是本盟的宗旨和使命,还有天下的太平和百姓的安宁。”

庾士奇心里微微一动。凭着多年的江湖阅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说的是真话。即使并不完全认同他的看法,庾士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具有一种无形的足以摄受人心的力量。

他不知道这种力量来自何方。也许,当一个人发自内心地把“守护天下、守护百姓”视为自己的使命乃至信仰,那他自然就会具有这种力量吧?

“萧郎刚才说可以帮我,不知打算怎么帮?毕竟齐州长史权万纪是我杀的,跟齐王联手谋反也是事实,你如果帮我,不就是欺瞒朝廷吗?”

“朝廷也不见得任何时候都是对的。”萧君默冷然一笑,“就说这次打压士族的事吧,上自皇上和朝廷,下至权万纪和地方官员,找各种借口要把士族后人置于死地,既不论具体情由,也不按律法办事,这便是不义。既然朝廷不义在先,那先生杀权万纪也好,与齐王联手也罢,便都是迫不得已的自保之策,虽说触犯了律法,但实属情有可原。所以,我便可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帮助先生。在我看来,这便是义。即使为此欺瞒朝廷,又有何妨?孟子说嫂溺叔援,君子当善于权变,不就是此意吗?”

听完这番话,庾士奇不禁大为感佩。

他时常抱憾当今之世没有春秋时代那样的义士,但眼前的萧君默,却俨然有着他最仰慕的侠义之风。然而,即便萧君默真心要帮他,他却不敢坦然领受。因为杀人偿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纵然萧君默可以设法帮他脱罪,可庾士奇却不想昧了自己的良心,更不愿因此而连累萧君默。

“萧郎心怀苍生、义薄云天,请受老朽一拜!”庾士奇双手抱拳,猛然跪了下去。旁边的庾平见状,也赶紧跟着跪了。

萧君默一惊,连忙上前去扶:“先生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盟主……”庾士奇终于改口,却仍坚持跪着,“老朽惭愧,纵然想追随盟主,恐也是有心无力了。老朽自己做下的事情,必然要自己承担,只是有一事相求,还望盟主应允。”

“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庾士奇慢慢站了起来,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向后急退了五六步,同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萧君默和庾平大惊失色,都想冲上去阻拦,庾士奇却大喊道:“都别过来!”二人只好生生顿住脚步,满脸忧急地看着他。

“老庾!”萧君默正色道,“没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你把刀放下,咱们慢慢商量。”

“不,此事只能老朽自己解决。”庾士奇凄然一笑,“老朽阖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如今却因一念之差犯下杀人谋反之罪,若朝廷追究下来,恐无人可以幸免。而今之计,老朽只有自我了断,请盟主将老朽人头交给朝廷,就说首恶已惩,万望朝廷宽宥,勿再株连无辜。倘能因此免我庾家灭门之祸,老朽便可含笑于九泉了。若有来世,老朽一定追随盟主左右,以效犬马之劳!”说完,庾士奇掉转刀尖,对着自己心口狠狠插了进去。

这一插用力极猛,刀刃完全没入身体,只剩刀柄露在外面。

萧君默和庾平同时冲上去,扶住了缓缓倒下的庾士奇。

“爹!”庾平抱着父亲,声泪俱下。

“平儿……”鲜血从庾士奇的胸口和嘴里不停涌出,“记住……爹说的话,赶快走,远离庙堂……和江湖……”

言毕,庾士奇的头往旁边一歪,停止了呼吸。

庾平紧紧抱着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萧君默万万没想到庾士奇会走这一步,一时也有些犯蒙,不禁愣在当场。不知道过了多久,庾平已然哭得声音嘶哑,萧君默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庾郎节哀。”

“盟主……”庾平红肿着双眼,“我爹说要把人头交给朝廷,你……你会这么做吗?”

“怎么可能?!”萧君默苦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不会干这种事的,你把老人家遗体带回去,好生安葬吧。”

“那,朝廷那边,你如何交代?”

“你只要照你爹的吩咐去做,赶紧带上家人躲得远远的,其他事情我自会处置。”

庾平黯然点头。

“对了,”萧君默忽然想起什么,“袁公望还在你府上吗?”

一提起他,庾平便面有愧色:“袁老伯他,他是在我家中,不过……伤得挺重。”

“他受伤了?”萧君默惊诧,“为何会受伤?”

庾平嗫嚅了一下:“是,是被冥藏的人拷打的。”

“你说什么?冥藏?!”萧君默越发惊愕,“他也到齐州来了?”

庾平点点头,遂把父亲约冥藏前来,然后冥藏抓捕并拷打袁公望的事情简略说了,最后道:“不过,他几个时辰前便突然离开了。”

萧君默眉头紧锁:“又走了?知道什么原因吗?”

庾平摇摇头,片刻后忽然想了起来:“对了,我听我爹说,好像袁老伯的一个手下供出了什么,然后冥藏就带人急匆匆走了。”

萧君默浑身一震,睁大眼睛看着庾平:“说清楚,冥藏到底听到了什么?”

“好像是……是说去找他亲生女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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