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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宁宁傲娇地撇撇嘴,说:“我要爸爸抱。”
翟雁声便把翟宁宁抱起来,让程郁和刘阿姨拎着翟宁宁其他的东西,下了电梯走到车前,翟雁声问翟宁宁:“让程郁抱你好吗?爸爸开车。”
翟宁宁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程郁,勉强答应,说:“那好吧。”
翟雁声把翟宁宁交到程郁怀里,程郁抱着翟宁宁,翟宁宁便伸手搂过程郁的脖子,贴着他的脸,说:“程郁,你看起来好伤心呀,是不是因为我不要你了,所以才伤心的。”
程郁终于笑起来,他说:“嗯,你不要我了,我好伤心。”
翟宁宁又被程郁重视了,心满意足,吃吃地笑起来,程郁将她抱进车里坐好,也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医院。
吴蔚然站在远处,看着翟雁声和程郁带着翟宁宁,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那么和谐,翟雁声的孩子亲昵地贴着程郁,她搂着他,笑盈盈地说这话,看起来那么像一家人。
吴蔚然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是千帆过尽后的最后归宿,而自己,不过如此。
第九十六章
“奇遇网”成立第三年,注册用户突破三千万,用户量和活跃度都超越同期创办的其他网站,成为互联网创业大潮中真正“闯”出来的那匹黑马。
公司内部的庆功宴租下一辆游轮,在海城附近的海面上欢庆。庆功宴上,戚晓寒带领全体团队举杯欢庆。奇遇的初创团队只有五六个人,根据地就是吴蔚然在海城的城中村租的一套简陋民居。现在这个团队的规模扩展到近百人,在海城寸土寸金的cbd租下半层写字楼作为办公区。
奇遇被业内戏称为戚晓寒和吴蔚然的“夫妻店”,他们二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再加上戚晓寒当时拉拢的几个同学朋友负责技术研发,共同构成了奇遇的核心。
戚晓寒干了一杯酒,又满上一杯,说:“这杯酒我真诚地建议大家都敬给蔚然,这几年创业的艰辛、遇到的波折、遭遇的困境,说实话,一度连我都很想放弃了,要不是蔚然一开始没命地开拓市场,后来又不断地给团队、给公司提出辛辣中肯的建议、确定方向,我相信奇遇是不会有今天的。三年,三千万,感谢蔚然。”
吴蔚然没有推辞,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公司这两年招了不少新人,放眼望去都是年轻鲜活的面孔,吴蔚然常年跟这些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待在一起,自己的状态保持很好,但是心态上却一直觉得自己老了。
公司全体都知道吴蔚然和戚晓寒订婚多年,但是吴蔚然年轻英俊,现在又有事业有成、潇洒多金的光环加身,还是有不少人怀着仰慕的眼光看他,可吴蔚然眼里好像看不见任何人,同事们都觉得吴蔚然作为领导脾气和性格都不错,员工犯错也不随意发脾气,但就是太客气了,反倒显得疏离。
吴蔚然总说珍惜创业团队里的每一个人,可就是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员工们敬他怕他,远甚于害怕公司真正的创始人、一把手戚晓寒。
喝了些酒,吴蔚然借口酒力不胜,去甲板上吹风,游轮已经驶出海城港口,但是站在甲板上依然能看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夜里风大,吴蔚然的头发被吹起来,他趴在护栏上发呆,酒意很快就被吹散了。
戚晓寒很快出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递给他一杯酒,问:“怎么不进去跟大家一起玩?员工老说跟你玩不到一起去,都说怕你。”
吴蔚然接过酒杯笑了笑,道:“就是因为怕我,我才出来了,我待在那里,他们也玩不开。”他顿了顿,又道:“最近一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今晚就好好玩吧。”
“讲话不要这么拿腔拿调的。”戚晓寒也笑起来:“我又不是你去见的客户。”
吴蔚然便说:“你的确不是我的客户,但你是我的领导、我的上司。”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戚晓寒的头发也被吹乱,她伸手拢好,伏在护栏上颇有些感慨地说:“三年前我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大的规模,这么多的用户,我们在你那个老破小出租屋里吃泡面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
吴蔚然说:“三年,时间本来也不久,也是我们运气好。”
戚晓寒转过头望着吴蔚然,说:“接下来就是继续扩大规模,争取下半年北上,到时候咱俩就得一南一北,分别坐镇了。”
几年的打拼积攒了不少经验,也越发让戚晓寒和吴蔚然意识到,海城固然有技术和人口方面的巨大优势,但只有北上才能接近真正文化和政策的中心。
开拓新市场,重新打稳地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戚晓寒问吴蔚然:“你真的不打算去吗?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连我都不行。”
吴蔚然是奇遇真正的开国功臣,奇遇创办早期的客户全都是吴蔚然深夜写完策划方案,白天一家一家、一个一个谈下来的,一开始的大半年奇遇颗粒无收,几个元老连网费都快要交不起,最后连戚晓寒都想放弃了,只有吴蔚然憋着一股劲给齐遇谈到第一个客户。
所以三年后奇遇想要更上一层楼,就少不了吴蔚然,即便奇遇现在有了一定知名度,但北上时会遇到什么样的境况,会有什么坎坷在前面等着,没人知道。所以只有吴蔚然去了,戚晓寒才能安心。
吴蔚然明白戚晓寒的心思,北上也的确能给他的工作带来新的挑战,沉默了好一会儿,吴蔚然说:“你让我考虑考虑,过段时间给你答复。”
这些年吴蔚然一直是这样,他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念头才能支撑他的生活,否则他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方向要放在哪里。
创办奇遇的时候戚晓寒同吴蔚然说,这个新网站就让他们两人一人选一个字凑在一起,戚晓寒选了自己的姓,吴蔚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告诉戚晓寒,他选yu,至于是哪个yu,戚晓寒没问他,对吴蔚然而言,有些事情没必要拆穿,反倒让他难受。
从含义上来说,奇遇只有一半属于吴蔚然,从金钱上来说,奇遇甚至没有一半是属于吴蔚然的,但是从价值上来说,奇遇就是吴蔚然的全部。吴蔚然为奇遇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奇遇是吴蔚然的精神寄托。没有奇遇,吴蔚然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但是吴蔚然总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离开海城,曾经让他放下一切来到海城的执念没能解开,他就不能轻易地离开海城。
戚晓寒明白吴蔚然的心思,道:“好,你好好考虑,我也试着在这段时间努力成长,不然你真的不去,就只能我带队顶上。我可不能让奇遇砸在我的手里了。”
伏在栏杆上吹了会儿风,戚晓寒又说:“这几天给你放个假吧,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回去以后的客户也让我来见见,就当试手了。”
吴蔚然笑道:“哪里就这么夸张,还要休息才能行,再说了,你想试手,不得让我带着,怎么还要把我抛下了。”
吴蔚然思维很敏锐,戚晓寒瞒不过他,只好照实告诉他:“回去以后要见的是海源。”对上吴蔚然的眼神,戚晓寒硬着头皮说:“市场部那边联系的,说是海源的领导有意向见面聊聊,今天下午海源那边给的回馈,出港前市场部刚跟我说完。”
吴蔚然的表情在夜风里愣了一瞬,而后海风卷走他脸上僵硬的表情,换上他日常的那副笑脸,他说:“我也去吧,这可能是下个季度的重头客户。”
戚晓寒不知道吴蔚然和程郁还有翟雁声之间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三年前吴蔚然再度联系自己的时候状态极为萎靡,几乎像抱着救命稻草一般看重戚晓寒的创业计划,只问戚晓寒什么时候能够启动项目,正式开始。
后来奇遇起步时屡遭困境,但吴蔚然在敲定意向客户时仍然坚持排除海源,海源是海城本地知名企业,财力和影响力都能帮一把艰难起步的奇遇。但吴蔚然坚持说不,戚晓寒隐约能够理解吴蔚然这种男人的自尊心,所以照顾吴蔚然的自尊,戚晓寒也没有多打听过他们之间的事情。
不知道吴蔚然的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现在居然能够主动选择和海源坐下来谈方案。大约是奇遇现在已经走上正轨,吴蔚然的姿态也得体而舒展,不再是当年那么困难窘迫的样子了。
和海源的见面定在第二天下午,清早游轮靠岸,吴蔚然从码头开着自己的车回家。去年他在海城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不远不近的地段,不大不小的户型,比起浮夸高调的互联网行业新贵们,吴蔚然显然低调得多。
不过吴蔚然现在的身价也不算低了,年轻是吴蔚然极大的加分项,但是跟戚晓寒已经订婚的状态又打消了许多客户对他过于年轻是否靠谱的怀疑。这些年,已经订婚的状态让他和戚晓寒都享受了诸多便利,也的确吃到了一些红利。比如“奇遇”的异军突起,就少不了业内对“夫妻店”身份的关注,越是关注,奇遇也就越是水涨船高。
吴蔚然回到家里洗了澡,准备补个觉。这几年他一心扑在奇遇上,工作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多得多,睡眠时间少,睡眠质量也跟着降低,在游轮这种地方,哪怕是再舒适的大床房他也睡不好。
吴蔚然定了闹钟,他的助理也会在见面开始前半小时来接他,吴蔚然竟然在太阳升起后拉紧窗帘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吴蔚然在睡梦里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有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记忆里上一次这么安稳地睡去,好像还是在那个小工厂的时候。
吴蔚然久违地梦见云城,梦见工厂,冬日里烧得旺盛的暖气蒸得整个宿舍里都暖烘烘的,空气里又很干燥,窗外二十四小时运转的工厂烟囱排出灰白的烟雾废气,厂房在梦里全都泛着老旧的黄色,墙体斑驳。
吴蔚然转而又梦见宿舍里亮着灯的样子,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有人站在灯下往宿舍的墙上敲钉子,他背对着吴蔚然,一下一下地凿着墙壁,然后向吴蔚然伸出手。
“吴蔚然,再给我一颗螺丝。”
吴蔚然愣着没动,那人便转过来,嘴角带着笑,眉头微微蹙着,感觉有些埋怨的样子:“想什么呢?吴蔚然,快点儿呀!晾衣杆我快要撑不住了。”
是程郁。
吴蔚然从梦里醒来,缓过几个呼吸,摸了摸眼角,这才触到一点湿意。
第九十七章
海源总部是一座独立的大厦,建在距离海城市中心不远的位置,但就地理位置而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不过据说海源集团的总部原本在海源第一家商场,也是海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的商场楼上,那整栋楼都是海源的,后来随着市中心的地段价格一路飙升,海源干脆撤出市中心,重新选择了一个新的办公区域,将原有的大楼出租。
吴蔚然在去海源的路上已经飞快浏览了海源的历史,其实助理完全没必要准备得这么详细,在过去的几年里,吴蔚然对海源、对翟雁声的了解已经到了一种过分执着的程度。他不敢让别人知道,只在一个又一个忙完工作的夜里,偷偷搜索海源和翟雁声的近况。
所以吴蔚然自然也知道,翟雁声连续三年都获得坊间给予的海城最佳单身男的称号,毕竟在媒体那里,这三年里他没流出任何绯闻,去学校接送孩子的照片倒是被不少人拍到过。翟宁宁不在社交媒体上露脸,每次被拍到都是一片马赛克,只有翟雁声牵着小女孩的画面让许多单身女性心动。
吴蔚然不知道翟雁声是不是也听说过自己的名字,他想应该是有的,多年不曾见面,吴蔚然已今时不同往日,终于勉强有了能和翟雁声抗衡的力量。
但翟雁声似乎有意给吴蔚然一个下马威,他应允了和奇遇的商谈,等吴蔚然带着人来了,接待他们的却是赵铭译。
赵铭译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彬彬有礼地将人带到会议室,说:“实在不好意思,翟先生临时有事,不能参会了,所以这次的合作由我来负责。”
吴蔚然笑了笑,说:“原本也想着,小小一个合作,对海源这样……的大集团而言,难道还要大老板点头应允吗,今天见了面,又见到赵先生,才发现原来海源的大老板这么重视这次见面。”
赵铭译不失分寸,说:“翟先生说了,吴总是熟人,原本是该亲自见面的。”
吴蔚然想说翟雁声别是临阵脱逃了才好,但最终忍住了,几年过去,他已经能克制自己的脾气,不再一点就着,也不轻易被蛊惑。
于是吴蔚然换了个更舒展的姿势,又换了个话题问赵铭译:“是熟人,我跟赵先生也是熟人。赵先生什么时候从云城回来的?”
赵铭译笑笑,道:“去年,没想到数面之缘,吴总还惦记着。”
吴蔚然礼貌客气地同他攀谈,仿佛先前的含沙射影都是错觉,倒显得他们真像是曾经的旧友熟人一般:“海源在云城的阵仗那么大,想忘记也实在很难。不过项目这么快就都结束了吗?”
赵铭译如实回答他:“按照原本的规划,大部分已经投入使用了,还有一小部分工程正在收尾,我的主要任务完成了,也就可以回来了。”
赵铭译的反应很快,说完便立刻反问吴蔚然:“不过吴总这些年都没有回过云城吗?云城变化很大,有机会可以亲眼看看。”
吴蔚然的表情僵在脸上,只那么一瞬,他很快回答说:“赵先生贵人多忘事,我本来也不是云城人,工作忙起来以后也就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其实赵铭译猜的没错,吴蔚然这些年的确没有再回过云城,甚至也没有再回到江城、回到父母身边。吴蔚然没有主动与父母联系过,逢年过节,除非父母主动打来电话,吴蔚然也不曾给他们拨去一个电话。
去年周春荣退休了,恰逢吴蔚然在海城买房,但周春荣直到吴蔚然的房子一切装修好住进去两个多月了,才知道吴蔚然买了房。她萌生出想要来海城照顾吴蔚然生活起居的想法,吴蔚然连夜给父母转去一笔钱,让他们在江城安心养老,断了周春荣的念头。
周春荣当然知道这是吴蔚然无声的谴责和怨恨,只因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吴蔚然没有办法做出更过分的事,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反抗。
周春荣更在这几年间隐约意识到吴蔚然和戚晓寒当年的订婚的确是一纸空文,是吴蔚然拿来蒙骗他们的。周春荣从一开始的期盼两人尽快结婚,到现在已经无欲无求,反倒是吴蔚然更会拿着已经订婚的事情做文章,让周春荣没有置喙的余地。
自己被儿子这样排在千里之外,周春荣也时常想,难道真的就是为了那个年轻且清秀的男孩子吗?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反对,跟儿子的关系是不是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每次想到这里,周春荣都会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她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儿子的确是在为了一个男人跟父母疏远的事实,唯有一直自欺欺人。
吴蔚然和赵铭译聊完,在具体的内容上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只等着下一次来签合同。吴蔚然离开海源,坐上回公司的车。
吴蔚然的助理在一旁同他闲聊,说:“头儿,感觉你刚才好酷好凶。”
吴蔚然问:“是吗?很凶吗?”
助理点点头,道:“对,很凶,跟平时都不太一样。”
吴蔚然便笑起来:“平时你们不是也私下里说我太严肃吗?有什么不一样的,专心开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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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然再次见到翟雁声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以往实体商场和互联网网站之间是两个绝不重合的行业,同行之间的聚会也都八竿子打不着,但从这一年年初开始,海源也开始探寻摸索新的营业模式,正在接触新的行业,这场酒会就请了翟雁声到场。
原本以为翟雁声这种身份的人不会轻易接受新贵们的邀请,没成想翟雁声倒是真的赏脸,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诸多海城商业上的旧友前来捧场。
吴蔚然手头有事,加了个班,到达酒会现场时,酒会已经开始了,正是主办致辞的时间。他远远站在人群后面,只在主持人提及他时,微微点头颔首以作回应。主持人把到场嘉宾都介绍一番,最后隆重地介绍了翟雁声,翟雁声在台上客套一番,酒会才算开场。
吴蔚然远远看着翟雁声,他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分别,仍旧是那副讨人厌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围在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变少,只是吴蔚然看着的这么一会儿,就有两三个来酒会上碰运气的外围女端着酒杯往翟雁声身边蹭。
谁都知道翟雁声现在单身,即便不去梦想那个翟太太的位置,只等翟雁声随手漏一点,也够这些外围过上好一阵的舒坦日子了。况且钓谁不是钓,翟雁声起码年轻英俊,比起大腹便便又秃头的老头子们强了百倍不止。
但翟雁声都一一拒绝了,他口味刁钻,这种在外打野食的事情从不屑于去做,否则沾上了撕都撕不掉。这场酒会除了吴蔚然之外,还有个翟雁声的老熟人到场,洪奕拨开人群走到翟雁声身边,亲昵地挽着翟雁声的手臂,将他从难缠的外围女身边救出来。
“翟先生,好久不见了。”洪奕说。
翟雁声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来,接过洪奕递过来的酒杯,说:“是吗?上个月不是才见过吗?我出席的场合,你能混进场的,不是都来了吗?”
洪奕被翟雁声揭穿,倒也不在意,皱着鼻子笑起来,这是她的招牌笑容,这样笑起来的时候颇有亲和力,她说:“我也没别的想法,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故知,难道就不能一起喝一杯吗?”
翟雁声将酒杯跟她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后道:“你看,喝过了,你走吧。”
洪奕哪里肯走,先前她想方设法和翟雁声碰面,翟雁声都有许多工作上的事情,她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只有这次好不容易抢到机会,她是万万不能放翟雁声走了。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同一场来“觅食”的人中,显然已经青春不再,胜算也就更小,她只能厚着脸皮追着翟雁声不放。
吴蔚然远远地便看到翟雁声被另一个女人纠缠着,心想翟雁声这人异性缘倒真是不错。看着翟雁声不耐烦的样子,吴蔚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难得在翟雁声脸上也看到这种表情。
于是吴蔚然端起酒杯走到翟雁声身边,说:“翟先生,有几个问题想跟您请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翟雁声见是吴蔚然,先是沉默,而后笑笑,对洪奕道:“你看,我现在有工作上的事要谈了。”
洪奕知道翟雁声的规矩,他忙工作的时候向来是六亲不认,因此不敢再在翟雁声面前撒娇卖痴,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翟雁声。
洪奕走了,吴蔚然没走,他道:“翟先生不会真的觉得我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谈吧。”
翟雁声也不甘示弱,说:“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是已经让赵秘书去跟你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