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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相信你。”于鹰的嘴角微微扬起,原本冰冷的脸也温和了不少。
若秋心里顿时轻松了一些,于鹰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他暗自高兴,下一秒,于鹰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明天我会把药瓶换个地方放,你不用想着怎么丢掉它。”于鹰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若秋身边站定,用通知的语气对他说道,“这一瓶吃完,我会让医生给你开新的药,水溶的。”
水溶……
若秋苦涩地笑了笑。
于鹰果然还是不信任他……
“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于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若秋回过神,看到于鹰已经走到了玄关,正在穿外套。
“不是周辰陪我去吗?”他赶紧起身走了过去。
于鹰把连帽风衣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上,“周辰今天放假。”
若秋皱了下眉,自从他见到周辰的那一天起,周辰好像从来就没有放假的日子。
当然,于鹰没有给他质疑的机会,从边柜的托盘上挑了把车钥匙,开门就走了。
秋日的阳光从树缝中穿过,带着萧瑟的暖意。
车子在一条梧桐巷子里行驶着,若秋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于鹰的保时捷帕拉梅拉是跑车的车型,偏硬的车座硌得他后背疼,即便如此,他还是昏睡了一路。
“为什么不去市中心那几家店?”于鹰放慢车速,环顾四周,这是条再普通不过的巷子,周围只有几家文具店和旧书店,静谧的街道甚至都没几辆车经过。
“这家店我高中常来,老板自己经常去山上采矿磨颜料,价格便宜颜色还独特……”若秋按压着太阳穴,好让自己的大脑能快点从嗜睡中清醒,“我那个时候没什么钱,有些太贵的颜色只能估量着用,这家店的店主看我是学生常常会送一些试用装给我……”
说着说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加大了药的剂量,早上刚醒来那会儿他还很兴奋,现在倦怠感却充斥着全身,眼皮都睁不开。
于鹰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下,拉起了手刹。
感觉到车停,若秋动了动手指,强行让大脑指挥躯体动起来,他摸索着解开安全带,刚想打开车门,左手就被于鹰握住了。
若秋整个人一激灵,大脑顿时清醒一大半,他僵在座位上不敢动,扭过头警惕地看向于鹰。
于鹰神情很认真,好像在确认些什么,轻轻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小指。
手指的麻酥感传来,半边身子都不听使唤地变得瘫软无力,若秋觉得脸颊莫名地发烫。
半晌,于鹰终于缩回了手。
若秋没有动弹,车里的气氛越发凝滞。
“如果人难受就跟我说。”于鹰率先开口了,“你之前擅自停药,现在重新吃药副作用会反应比较大。”
这句话里勉强能听出一丝关心的意味。
“嗯……”若秋应着声,声音比蚊子还轻。
“但这是你自作自受。”于鹰话锋一转,语气又冷了下来。
车门打开,关闭,若秋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画材店的门面还是老样子,松木的门框嵌着茶色玻璃,从外边看很不起眼。
若秋推开了店门。
门上的摇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把他瞬间拉回了高中的时代。
暖白色的白炽灯光,老旧却收拾整齐的木架,水磨石地面,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呀!这不是若秋么!”收银台后的一位白发老人看到来人,摘下了老花镜。
“陈老板……”若秋恍惚地看着这位老人,深层记忆被牵扯而出,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回忆在脑内流淌的感觉了。
“多少年没来了?”陈老板的脸上很是欣喜,他从藤椅上站起,绕过收银台来到若秋身边,“我听黎老师说你大学去日本了,说去了好几年,我以为你就在那发展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什么时候……”听着陈老板絮絮叨叨的话,若秋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年前回来的。”于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老师这才注意到若秋身后的人。
“这位是?”
“这是我……”若秋卡壳,脑海里的词库滚了一圈,脱口而出,“这是我朋友,不是……”
“咳……”于鹰在身后轻咳了一声,若秋以为他不满意,又改口道:
“我们现在住一起……”
陈老板露出迷茫的神色,但只一会儿,他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着面熟,前几天在电视上还看到过,可以啊若秋,找了个帅小伙,般配!”
若秋脸烧得厉害,他侧过身偷瞄了一眼于鹰,于鹰只是在端详货架上的玻璃颜料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那你们慢慢先看着,等下要什么就跟我说,我都给你打包起来。”陈老板从一旁拉了个推车给若秋,“前些日子我这到了不少颗粒细腻的颜料,比以前那些好多了。”
“好,那我先去看看。”若秋手挨着推车,久远的记忆复苏,瞬间找回了当年放学后来买颜料的愉悦感,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推着车在货架间绕了起来。
正如陈老板所说,货架上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新品牌的颜料,色泽和质感都比当年好了很多。
想当年,岩彩只不过是一个小众的画种,还没有那么普及,国内的颜料选择种类也不比现在,很多颜料颗粒粗糙,还有不少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