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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

祁承开口,“你是王后。”

“嗯,然后呢?”

“凡间有句俗话,唤作‘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你完全可以狐假虎威。”

祁承这是在给她支招吗?

他为什么要教坏她,狐假虎威,呵,谁借谁的威,她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不远处有了几个脚步声,“快,你们去那边找找!”

“看看这边有没有……”

是几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那地上跪着的侍女听到这话,身子抖得更狠了。

白藉寻思着就是得让她怕上一怕才好,不然以后还想做坏事,还是这般的得心应手,不计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白藉哭唧唧,“你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

祁承,眼角微挑,“所以,你敢跑?”

白藉,“……”

不敢,她不敢

第26章 用心良苦

栽赃陷害她也就罢了,若这里站着的还是原来的那东傲国王后,她怕是又要去死上一死了。

人言可畏,满口胡言害死人呐。

“快,这边!”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侍女哭得满脸泪痕,嘴唇都是抖的,“娘娘……”她哀求着。

假山后面钻出来两个婆子,看起来孔武有力,她们二人过来直奔向那侍女,都没看见祁承和白藉。

“好啊你,倒是跑啊……”

“跑什么,乖乖回去,也省了大家的力气不是?”

婆子一左一右地架住那侍女的胳膊就要走,“咳咳……”白藉清了清嗓子,找了下存在感。

那两个婆子就这么弯腰架住侍女的姿势望了过来,看到是白藉,其中一个膝盖一软,“噗通”一下不小心栽到了地上。

“王后娘娘?”异口同声呼道。

“嗯,免礼……”白藉淡定地说道。

那跪趴在地上的婆子被另一个婆子一把扶了起来,她看向白藉,目光如炬,眼神里带着轻蔑,“王后娘娘,现在更深露重,您把陛下和国师勾得失了魂一样,现在又不知和谁在这里私会,我们捉我们的人,您办您的事儿,咱们两不耽误,您看如何?”

那婆子自以为捉到了白藉的把柄,腰杆子便又硬了些。

也无怪,祁承站在树影下,东傲国也尚黑,帝王皆以黑袍为贵,他这身黑衣裳,倒真是件好的“夜行衣”了。

祁承刚要动脚步走出来,白藉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动。

婆子看到白藉当众和“外男”拉拉扯扯,更是对她不屑至极。

“那我若是不呢?你该当如何?”白藉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婆子嘴角带着嘲讽地笑,“娘娘,固然陛下受您蛊惑,昏庸,可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件事若是再安排出去,您的日子,怕是要更近了些……”

白藉无奈地抖了抖肩,真是没有一点儿新意地招数啊。

“那你把她带走吧。”白藉露出“我好怕”的目光,成功让那婆子扬眉吐气。

这王后,如此好拿捏,还是静妃娘娘杀伐果断,堪当一国之母。

那侍女在白藉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中面如死灰。

白藉尤记得,她小时候若是犯了错,招惹到了别家的谁谁,那家人寻了过来,气势汹汹地要带走她教训一顿时,她娘亲素来是沏上一壶好茶,坐下来兀自品上一口,幽幽地说道,“小女顽皮,大人请便。”

这成功地让来势汹汹地那家人一愣,继而半疑半信地带走她,才刚刚带她回去要教训,她娘后脚便赶来了。

面上杂糅着恨铁不成钢般的心痛和慈爱,含泪打她两下,力道看着大,落在身上却不怎么疼。

成功站住了立场,继而可以顺势且轻易地带走她,免去一顿皮肉之苦,却让白藉记住了那种绝望而无助的心情,以后再犯错,定然不是这一类的错,而是别的千奇百怪的错,当然这是后话了。

因即此,白藉已然觉着,自己学到了精髓,精髓便是要让那婆子带走这侍女,让她体会到了这种劫后余生的心情,才方能悔悟得彻底。

白藉深以为同。

于是那侍女便被带走了,白藉估摸着时辰,拍了拍祁承的肩膀,“救人了,你去吗?”

“去,给你撑个腰。”

白藉热泪盈眶,天啊,这么久了,此人终于说出来一次悦耳的话。

于是,白藉扬眉吐气地和祁承一起,去了静妃的宫里。

正撞上静妃站在院子里,指使这婆子按住那侍女,拿着一个碗,要往她嘴里灌东西。

白藉深呼吸,大喊一声“慢着……”

吓得静妃手腕子一抖。

静妃看了过来,眉梢带着三分凌厉,在看到白藉身后的祁承之后,那仅有的三分凌厉也变作了魅惑。

她丝毫不慌张地拍了拍袖子,娇娇娆娆地走了过来,在白藉面前站定,眼睛里却没有她,“臣妾问陛下,娘娘安。”

“不知陛下携娘娘深夜到底,所为何事?”

“你问她。”祁承表示不想多言,他只是个撑场子的。

静妃不得不和白藉搭话,“娘娘?”

“先不说别的,你现在这是在干嘛?”白藉点了点下巴,正是那被钳制住的侍女的方向。

“哦,娘娘,您说她啊。”静妃笑了笑,“您可不知道呢,前些日子她造谣您是妖怪,都是信口雌黄,臣妾这是在惩治她呢。”

“哦,惩治她,你什么立场?”

“自然,是替娘娘分忧。”

“不必,关于本宫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本宫来办。”白藉端起架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是,娘娘说得极是,娘娘请便。”

爽快的退让让白藉一愣,她还以为要有一场不易的“口舌之战”,遂又想到了——祁承这么好用吗?

这腰撑得厉害啊。

白藉将那侍女带回住处之后才惊觉上当了,那静妃还是灌下了药,只是还没来得及灌够,却把那侍女的嗓子弄哑了。

白藉唤太医来给看过,太医看过摇了摇头,怕是再也不能言语了。

好歹毒的心肠。

白藉思虑着要给静妃也尝尝厉害,可她能想到的办法除了狠狠地去揍她一顿,再没有别的了。

她有神格的限制,可不能随意杀人。

这边,祁承只给了自己那一夜的犹豫和纵容,翌日,他便上达了天族,商议对策。

最终的结果,便是扭转了苍生业台的机制,将那恶念推入苍生业台,毁灭于天地之间。

说起来简单,却也是个难办棘手的事情,那恶念的术法练得如何他不知道,确是那结界的法门,委实叫人头疼。

难不成要硬拼一下,还不等祁承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外面便乱哄哄的,他跨出门槛,问道,“何事喧哗?”

公公看到是他,腿一软,“回,回禀陛下,国师,国师大人方才强闯王后娘娘的寝宫,带走了她。”

“什么?”祁承一顿,遂立刻进屋关门,捻了个隐身诀,飞了出去。

祁承先是去了封印裂天兕的山洞前,看到洞口枷锁上流动的红色的光,还好,封印暂时还未松动。

但也不知,究竟能撑多久了,不知这裂天兕挣脱了封印,会不会颠覆了九州天下。

祁承收起心思,决定去别处找找,刚一转头,便撞上了白藉和苏照。

祁承目光渐冷了下来。

第27章 苍生业台

白藉见到祁承下意识就想过去,但刚动了一下,脚上便传来锥心地痛,该死,她只不过试试偷偷逃跑,他竟然就丧心病狂地割伤了她的脚腕。

她的裙子盖住了伤口,脚腕的血已经淌到了鞋子里,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却叫她的血,连术法都止不住,嘶,可真疼。

祁承看出了有些异样,但当务之急是先把白藉救过来才是。

祁承右手隔空一抓,召唤出他的剑,剑一显现,随之一道剑气荡了过来,苏江阴也拿出佩剑,横挡了涤荡在周身漫开的剑气。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白藉为了转移疼痛,便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二人打斗,不禁暗叹,果真是高手过招,也果真叫人眼花缭乱啊。

衣袂翻飞,剑气荡漾,两位谪仙一般的人物,挽个剑花都这般好看,白藉看着他们二人势均力敌,不禁有些悬心。

祁承忧虑着现下的局势,几招过下来,他已经摸清了苏江阴的功法程度,倒也不过如此,只是他害怕,他若是再使那结界困住他和白藉,就完了。

祁承想着,便想将那苏江阴引去别处,好让白藉能先逃走,去天族搬救兵。

可苏江阴仿佛看出了祁承的心思,冷笑一声,就是不上当。

打了一刻钟之后,苏江阴的耐心明显被消磨殆尽了,他扫过一个剑气,然后剑化为无形,双手交叠在胸前,祁承心头暗道一声不妙,果真,苏江阴口中振振有词,竟真的是结界召唤术。

祁承感觉一股无形的,汹涌的力道压制了他的筋脉,使他的头有些眩晕,他一个不备,从云头上栽了下来,正好落在白藉面前,白藉惊呼一声,忙伸手扶住他,就在白藉指尖碰到他胳膊的那一瞬间,祁承顿时觉得,压制他的那股无形的力量消失了。

祁承不管不顾,忙一把揽过白藉,捻了个隐身诀,移形换位,遁地而去。

不知遁到了何处,白藉忧愁得看着这头顶狭隘的天空,怎么跑到谷底了。

祁承未敢有懈怠,只说继续走。

“嘶——”白藉刚要抬脚,便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摔得她眼角溢出了泪花。

“怎么了?”祁承蹲下身子,看到了白藉裙角可疑地暗红。

他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掀开了白藉的裙角,目光一顿,大片的鲜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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