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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芙看着框里的三只腊鸡一只腊鸭, 虽然数量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强, “没关系,能买到我就很开行了, 这个多少钱?”说着夏芙就要从口袋里掏钱。
陆志强本也不想收夏芙的钱, 可也算是知道夏芙的性子,不收钱估计对方连这腊鸡腊鸭都不会要了, 只能无奈道, “腊鸡三块五一只,腊鸭四块, 你给十四就行。”
夏芙心里默算了一下,三只腊鸡每只三块五就是十块零五毛, 一只腊鸭四块,那总共就是十四块零五毛,“不行的,一共是十四块零五毛,现在大家的钱都是血汗钱,我不能让你帮着跑腿买东西还要少给钱,那我成什么人了。”
说着夏芙数出十四块零五毛强硬的递给陆志强,这个价格想必黑市的真是少了好多块了,现在什么物资都缺的时代,人家愿意帮着买了没给路费好处就够亏心的了,买东西的钱再少了那她夏芙成什么人了。
陆志强无奈,也只能收下小姑娘递过来的十四块零五毛,心里却想着下次再带小姑娘进山给她做好吃的,让她开开心心的,痴汉的陆志强完全没想过家里的妹妹和夏芙年纪相差不多,却从未想过带妹妹进山吃好吃的。
把腊鸡腊鸭从新包装好,交到邮局处邮寄,就算大功告成了,剩下家里给的钱也被夏芙装在信封里邮寄回去了,大哥结婚,家里花钱的地方多,这些钱夏芙自然得寄回去。
随后看了看天色,已经正午了,县城街道上人都少了许多,夏芙赶忙扯了扯陆志强的衣袖,“走,我请你吃国营饭店。”这在外面的,也只有县城唯一一家国营饭店能吃得上饭了。
陆志强看天色也不早了,本就有意带小姑娘去国营饭店吃饭,既然小姑娘提出来了,那就直接两人一块去了。
等两人到了国营饭店才发祥,正中午的国营饭店人虽然比上次王雪和夏芙吃的时候多一些,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宾客爆满的现象。
“都到饭点了,怎么这么少人出来吃呢?”夏芙嘀嘀咕咕出声,本是自己的自言自语,可却被旁边的陆志强听的一清二楚。
“在外面吃饭总是要贵些,现在临近年关了,大家都赶着买年货了,手里就不是那么宽松了,所以出来吃饭的人也少了。”
这一年到头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能过个好年,这会大家都急着买年货了,国营饭店就冷清了下来,平时饭点人还是挺多的,不少的工人铁饭碗会来这打打牙祭,过年就没这么好了,有钱也是留着买年货。
夏芙也不再纠结,两人向着国营饭店内走去,夏芙还特意留意了下门口竖立着的小黑板,可惜没看到上回王雪说的国营饭店大师傅的拿手好菜‘红烧肉’,只能感叹这次又没有口福了。
和陆志强进门后,先去窗口点了些吃的,付钱的时候夏芙本来是打算请陆志强吃饭,就当感谢对方帮自己跑腿买腊鸡腊鸭,结果硬是被陆志强抢了先给钱了。
因此直到两人找了位置坐下来,夏芙还是绷着一张小脸。
陆志强好笑的看着夏芙的小动作,轻轻的伸手捏了捏夏芙绷着的脸颊,随后打趣道,“嗯,还蛮有有弹性。”
“你……”
夏芙没想到陆志强会直接上手,脸色一瞬间的爆红,小心的观察了下四周,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气鼓鼓的说道,“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更何况现在是七十年代,男女大防的时候,这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县城,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看见,回头举报他们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咋办,岂不是要被拉去游街示众,咦,一想到这夏芙就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
陆志强见夏芙有些脸色不好,顿时心虚了起来,小姑娘脸皮薄,这在外面自己不该动手动脚的,好在没人看到,不然小姑娘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自知理亏的陆志强赶忙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会有下次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夏芙也不是计较的人,何况刚刚陆志强就帮着自己买东西,现在又请自己吃饭,虽然举动过分了点,好在认错态度良好,夏芙也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他了,“没事,下次不许这样了。”
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随后饭菜很快就上来了,陆志强抢先去窗口拿饭菜,两人也都饿了,顾不得在说话了,直接就开吃了起来。
点的饭菜很多,夏芙本以为会吃不完,结果没想到陆志强这么能吃,见夏芙吃饱了,就把剩下的都包圆了,真是一粒米都没剩下,实行了光盘行动。
夏芙忍不住感叹道,“你好能吃啊。”
陆志强脸一黑,生怕小姑娘对自己有什么看法,连忙说道,“我是男人,本来食量就比女人大很多,再说干的活也不少,能吃很正常。”
随后小心的靠近夏芙,凑在她耳边说道,“不过我不光能吃,我还很会赚钱,上山打猎下地干活都是一把好手。”
夏芙被吹在耳边的热气熏红了脸颊,连忙往旁边移了些,“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显然夏芙的注意力不在对方说的话上了。
陆志强看小姑娘这么不开窍也无可奈何,只能想着来日方长,他看中的人没人能从他手上夺走,不过也得做些行动了,不然被不长眼的插一脚那才失策了。
两人吃完午饭就离开国营饭店,踏上回村的道路了,路上两人相顾无言,偶尔还能碰上陆家屯的人,所以也没怎么交流。
依旧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到了陆家屯了,陆志强还没有离开,只是跟在夏芙身后,夏芙转头看过去,“这都已经进村了,你怎么不回家去。”
陆志强摸了摸鼻子,“我送送你。”
夏芙惊诧道,“都在一个村,距离又不是好远,送什么送。”
陆志强道,“就是因为一个村的,又没多远,就当我散步不行吗。”
夏芙盯着陆志强,对方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夏芙,两人都没有说话,无奈,夏芙也就随他了。
陆志强一路跟着夏芙走回了知青点,快到门口夏芙才发现陆志强居然还跟着,连忙说道,“我前面就到了,你现在快回去吧。”心里却想着可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和陆志强在一起,她可没忘记同宿舍还有个喜欢陆志强的人存在呢。
陆志强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边夏芙看见陆志强离开,很是松了口气,便回了知青点,天气冷,大家都爱呆在房间里,这不,一进门其她三个女知青都在房间内。
夏芙没注意到气氛不对,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坐下休息会,床上有被子,坐下还舒服点。
这边郑倩倩突然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坏笑道,“哟,夏芙,这一天去哪了啊,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夏芙头都没抬的回答道,“出门逛了逛。”
郑倩倩接着说道,“一个人吗?”
夏芙疑惑的抬头,“不是一个人,难不成还是你陪的我啊。”自己早上就是一个人出的们啊,这没事干的日子不就是出门溜达吗。
郑倩倩提高语气道,“那我们怎么看见有人送你回来的,就在知青点不远处啊。”
夏芙一惊,‘我们’,这么说大家都看见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见了就看见了呗,随即淡淡说道,“哦。”
那边陈可欣大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夏芙,“你和陆志强是什么关系?”清冷的脸庞,紧紧地盯着夏芙。
夏芙被抓住手腕,有些疼痛的狠狠甩开陈可欣抓自己的手,道,“认识而已。”
“光认识他会亲自送你回来?”陈可欣咄咄逼人的问道。
一时间夏芙也被陈可欣的语气气到了,不甘示弱的说道,“那你得去问陆志强,问我有什么用。”这件事夏芙怎么都感觉说不清楚了。
见事情发展的方向不对,王雪赶忙走过来,“好了好了,夏芙说了只是认识就是认识,有什么事问本人好了,没必要发火,回头被别人听去了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陈可欣恶狠狠的盯着夏芙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哼。”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芙看着陈可欣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脑子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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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如今就夏爸爸夏立成和夏磊在工厂上班,夏妈妈则退休在家照顾一家四口人的生活起居,夏家小弟夏光还是个学生,每天的任务也是上学下学。
这天,夏立成和儿子夏磊下班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这才刚走进家门口那条街,就被门口一个熟悉的邻居叫住了,“老夏,有你们家的信,快来拿一下。”
夏立成和夏磊刚开始还有点懵逼,还是夏磊反应快,一下就想到什么,“肯定是妹妹来信了,爸,你在这等会,我去取信。”
夏立成也想到他家也就只有女儿会寄信,便也点了点头。
每次夏芙寄东西都是和信一块寄的,但是由于是到达城市里,信件永远是比包裹快一些的,而像夏芙所待着的陆家屯因为过与偏僻,邮差都是每隔一段时间,带着信件和包裹一起拿过去的,因此他们总能信件和包裹一块收到。
城市就不同了,每天都会有邮差上门,因此方便快捷了许多。
夏磊将信拿回来后也没急着打开,而是准备拿回家,全家人一起看。
两父子刚到家,夏妈妈已经将饭菜都做好端上桌了,夏光也已经下学回到家,正在厨房洗手,夏妈妈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后对着回来的父子两说道,“回来了就赶紧洗洗吃饭了。”
夏光也在旁边嬉戏笑闹,“爸,大哥,你们今天回家的有点慢哦,我都饿了,”夏光已经坐在了桌前,就等着一家人坐好开饭了。
父子两没说什么,进入厨房一次洗了把手,等到一家人坐满餐桌后,夏磊这才掏出信封,“妈,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还把信封放在夏妈妈眼前晃了晃。
夏妈妈心一紧,瞬间就猜出信的由来,“是,是不是你妹妹的信?”他们上次寄了信和包裹回去,这也过了许久了,还没收到女儿的信,夏妈妈自然也是担忧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从小备受宠爱的女儿,夏芙走的头几天,夏妈妈简直是吃不下睡不着,担心的不得了,又听见不少邻居在议论乡下该到了秋收的时候,夏妈妈更是心里一紧,她虽然没有干过什么农活,可也听说过乡下秋收是多么的累人。
想到疼爱的女儿才下乡没多久就要干这么重的农活,就心疼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买张车票去到女儿下乡的地方帮女儿干活。
可是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办,夏妈妈只能暗自伤神,祈祷女儿能健健康康的就好。后来儿子的婚事谈妥,给了夏妈妈一定的精神支柱,让夏妈妈能够分出心神操心儿子的婚事,这样夏妈妈的心情才逐渐好了些许。
如今听见女儿来信,夏妈妈简直是立刻就想打开来看看,看看女儿有没有受苦,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伤。
一时间夏妈妈激动的两眼都含着泪水,“快,快打开看看你妹妹都写了些什么。”夏妈妈已经迫不及待了。
旁边的夏光一听说是姐姐的信,也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嘴里不听的念叨着,“大哥,你还等什么,赶紧打开,看看姐姐都说了些什么。”
全家人就连饭都不想吃了,只想看看信里说了些什么,好能了解到夏芙如今的情况,哪怕信里只有平安二字,他们也会觉得莫大的开行。
眼看着全家人激动的态度,夏磊不敢在耽误,赶紧的就将信件打开,一翻开折叠的信纸,夏磊都感觉有些热泪盈眶了,妹妹才下乡没几个月,他们就已经感觉度日如年了。
随着夏磊朗读信件的内容,一家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整个客厅里就只剩下夏磊朗读信件的声音,大家就连呼吸都放松了不少,生怕打扰了夏磊读信。
这封信是夏芙先寄的报平安的信件,因为当时正值要秋收了,因为急着写信给家人报平安,也就没有写太长,不过即使这样也写了整整一页半的纸。
夏芙知晓家人担心自己,因此信里大都说明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报喜不报忧,只是最真实的说明了现状。
农活很累,刚开始的时候天天腰酸背痛起不来,好在有同是知青的前辈知青帮助,才能撑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另外说明了如今自己农活已经能够熟练自主的干起来了,身体也很好,夏芙还特别的关心了家里每一个人,让大家都不要太担心她了,如今的她适应的很好,周围有很多人帮忙。
直到夏磊将整整一页半的信全部读完,夏家人都还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都在细细的回想着刚刚的信件内容。
听到夏芙正在受苦受累之时,全家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最不好受的当属正在读信的夏磊了,就连读信的声音都变的有些许的哽咽,夏磊尽可能的调整自己,因为还要继续读下去。
妹妹夏芙是代替自己下乡的,这是一件不争的事实,也是一直压在夏磊心中的稻草,挥之不去,散不开,可信里妹妹对家里每个人都进行了单独的安慰话语,就连他这个当哥哥的心思也能猜透,戳中心思的安慰着夏磊。
这样夏磊更加的愧疚,只是愧疚之余不在那么压抑了,因为妹妹给了他新的任务,照顾好家里每个人,并且说了要求,这让夏磊的心里好受了点,也愿意按照妹妹的想法照顾好家里的所有人,只愿妹妹能平平安安的早日回家。
听完了信,大家都各怀心思,对吃饭仿佛都提不起兴趣了,只是脑海里一直想着从前夏芙在家时候的欢声笑语,久久无法出来。
夏磊刚被夏芙委以重任,自然不可能看着家人消极下去,强忍住心里的感受,“爸,妈,小弟,妹妹都说了以后有空会经常写信回来的,还特意嘱咐了让大家好好保重,她可不希望日后回家后,家人身体不好了或者变瘦了,所以大家就得尽力过好日子,好好吃饭,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该干嘛干嘛,别让妹妹远在他乡还担忧着家里人。”
夏芙的信里,可是对家里每位成员都有要求好好照顾自己的,更是对大哥夏磊委以重任让大哥进行监督家里人有没有好好生活,夏芙关心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夏家人也赶紧调整自己的状态。
夏妈妈擦了擦不经意间掉落的眼泪,强打起精神说道,“吃饭,吃饭,小芙一个人远在那么远的地方,又要生活又要干活,还有牵挂我们这些家人,我们更不能亏待自己,好好生活,我,我还等着小芙回家呢。”说道最后夏妈妈实在没忍住,又掉下几滴眼泪,却快速的用袖子擦干净,随后端起碗便大口吃起饭菜来。
夏爸爸作为一个男人,自然不会像夏妈妈那样轻易掉眼泪,只是如今眼眶也有些发红,默默的端起碗筷,吃了起来,态度和夏妈妈无二。
夏光和夏磊紧接着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那种,只是这一家子,就算再怎么忍耐,眼眶都是红红的。
远在陆家屯的夏芙并不知道自己报平安的信会引起全家人的心情。
又过了一个多月,眼见着距离夏磊的婚期越来越近,夏家也渐渐开始忙碌了起来,结婚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又是选在了临近年关,什么物资都紧缺,家家户户都在采购年货,这给了夏家更大的阻碍,很多结婚用品也是过年所需要的,因此许多东西都没能置办齐全。
夏磊也知道这个情况,特地和女朋友李玉兰商量好,简单操办婚礼就行,好在两家都是多年的邻居好友,也没啥不能说的,李玉兰的父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小两口日子过的好,其他都是虚的。
有了岳父岳母的同意,夏磊也能正大光明的和父母说好简单操办婚礼就行,嘴上这么说,可夏妈妈哪能这么简单,不过情况摆在眼前,只能先把必须品准备好了,再怎么简陋也不能委屈了玉兰。
不过有些东西确实难办,就比如红布,这个本来是要来做结婚女方的新衣的,还有男方要准备的喜被,可是夏妈妈跑遍了s市的百货商场愣是没找到这么大的红布,女方的新衣女方娘家那边置办了,可男方结婚喜床上的红色喜被可不能再让老丈人家准备了。
可是这被子大,一般的红布只够做衣服,总不能拼接起来做,这样难看死了,而且也不吉利。
夏妈妈只能继续托人询问,什么时候会有新到的红布,为着这一块喜被的红布,可算是劳心劳力了,只可惜都没有这么大的,可把夏妈妈都快急白了头发了,也是后来夏磊小两口商量着,实在不行就拼接红布做喜被,只要找技术熟练的老裁缝,在拼接处看看能不能绣花,或者搞些样式将拼接的缝隙遮盖过去。
第30章 (修)
只是这样一来花销肯定就大了, 毕竟这需要手艺。
夏妈妈只能做两手准备,一边在全力寻找大块的红布,一边寻找手艺好的老裁缝师傅, 打算实在不行就按小两口的来, 这些最基本的东西, 咋样都得弄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