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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没料到,他竟也会再中了春蛊的计。
只因那碗茶是由程瑗端来,他从不会防备小妹。想来程瑗也对此事毫不知情,是被人当枪使了。
中蛊时,他正准备抹易容膏折回凝府。
那所谓“给他解蛊的女人”,是宰相找来的染了花柳的妓子。
宰相这次没把旁家贵女送来,反倒想害他身中花柳毒,当真是心狠手辣。
那女人他看没都看一眼。
他能感觉到这蛊有多厉害,刚喝下茶,身骨便似被无数蛊虫啃咬,似被无数把业火灼烧。
清醒顷刻消散,他也没法再抹易容膏,顶着世子这张脸,穿着冠怀生那身衣,几乎是凭肌肉记忆,磕磕绊绊地回了凝府。
哪曾想宰相也坑了凝检一把,诱他闭起大门。
程延只得翻墙而来。
下人屋里只有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快要比屋外的蝉鸣还响。
他听力极好,就算在这时,也能勉强听见一道脚步声从远处慢慢走近。
他最后还存着两分理智。
一分理智让他认出了那脚步声原是凝珑的,她在慢慢凑近这间屋。
另一分理智告诉他,快,快找易容膏。
一定要在她推门前,把脸易容好。
赶紧找,赶紧找……
程延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他在凝府留的易容膏本就不多,这么多日用下来,其实只剩下一瓶易容膏。
那一瓶他依稀记得搁在了立柜最里层,艰难站起身,几乎是朝那立柜扑了过去。
竟然没有!
最里层空荡荡的,别说是易容膏,其实连灰尘都没有。
很快,蛊毒迅速吞噬了他的最后一分理智。
彻底失去清醒前,他只来得及做了唯一一件有用事。
把烛台扑灭。
起码,不要看他的脸。
所以在凝珑推开门时,迎接她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那种只会在床榻上出现的男人厚重低沉的声音。
她手里捏着火折子与一根蜡烛,提裙走进屋。
“冠怀生?”
她试探地唤了声。
回应她的还是那种引人遐想的声音。
是冠怀生么?是他回来了么?他在屋里做什么?
凝珑果断地擦起火折子。
同一瞬,她被人近乎乞求地拽了下裙摆。
手一抖,火折子就掉落在地。
但一瞬即逝的火苗短暂地照亮了眼前景象。
冠怀生无助地跪在地上,此刻他是一头只想撕咬猎物的疯犬。
那一瞬,火苗正好烘亮了他的脸身。
他用了更大的力气,又拽了下凝珑的裙摆。
他理智尽失,清醒全散,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能勾起她所有欲与情的冠怀生。
所以,在凝珑震惊的眼神中,他抬起了一张铺满野心的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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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世子席憬性情冷淡,凛若冰霜。
初遇秦妙辞时,小姑娘刚满六岁。她窝在仆妇怀里,胆怯畏缩,谁哄都不肯抬头。
只在席憬走近时,她才好奇地抬了抬眼。
父亲道,从此她就是他的义妹,他当尽义兄之责,好好照顾她。
席憬捏着妙辞肉乎乎的脸蛋,心生怜惜,他一定会好好把她教养长大。
此后,妙辞的衣食住行皆由他一手安排。他将妙辞养在身边,时时照料。
他为妙辞学缝衣做饭,给她扎各种好看的小辫子,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他要把世间最好的都捧到妙辞面前。
*
起初妙辞仰慕依赖他,席憬也享受着她的仰慕依赖。
但,一时的仰慕支撑不了长久的喜欢。
妙辞开始对他失去兴趣,而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意。
他以为二人依旧亲密无间,但直到那天,窥见妙辞与她的情郎卿卿我我,这一切都变了。
*
妙辞最近发现,席憬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她故意疏远席憬,做自己想做的事。
却不想她与情郎深情相拥时,竟会望见站在假山后的席憬。
席憬眸色阴沉,似山雨欲来。他冲着浑身僵硬的她招手,“妙辞乖,来义兄这里。”
妙辞却罕见地大胆一次。非但不从,反而亲上情郎的侧脸。
“义兄,我已长大,你不要再管我了。”
*
那个刮点风都能被吓哭的胆小姑娘,竟为护她的情郎,第一次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不过错的不是良善的妙辞,而是勾引她的杂种。未免她受更多伤害,他需要强硬干涉这段荒唐的恋情。
席憬想,他又有的忙了。
过去他教妙辞爱戴他人,今下他该教妙辞爱他。
且只能爱他。
*
1.1v1,双处,he
胆小娇气美人x成熟禁欲世子
体型差+年龄差+巧娶豪夺
乖巧义妹进入叛逆期,高岭之花男妈妈发疯。
第23章 撞破
◎你竟是装聋作哑!(文案剧情)◎
然而令凝珑震惊的却不是那张脸, 而是他泛红的身。
不是过敏起疹那种红意,而是溺在海里即将窒息的红。
凝珑从没看过他失控的模样。印象里,她不使唤他时,他静得像一滩死水。只有她朝他扔块石头, 他才会荡起波纹, 回予她臣服。
她吓得心惊肉跳, 唯恐他会变成野兽,抓住她的身疯狂撕咬。
她把声音放轻, 只想假装自己从没来过,在黑暗中挪脚,一步, 再一步地往后退。
可刚退了两步, 冠怀生就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知道他身姿精壮, 他指节长, 甚至抓她两个脚踝都绰绰有余。
但从没想过,真被他死死抓住时, 她反倒成了无力反抗的蝴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吞吃入腹。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她明明是厉声质问,可她的声音却勾出了冠怀生的渴望。
冠怀生甩甩头,只把她拽得更紧。
*
半炷香前, 他翻箱倒柜地找易容膏,却怎么也找不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几近绝望, 想着要怎么与凝珑解释事情原委。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在木箱里翻到一瓶易容膏。
是周老伯最开始研制的那一批膏。副作用最强, 抹到脸上, 变得不仅仅是脸, 还可能是身上某一个地方。
但他已无心去想还有哪个地方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