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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铭以自身尝试了这个道理,当然悟的很深,所以,他说:“楚小姐,既然这么在乎阿阳,何不再给他次机会?阿阳刚才太激动了,但是他有一句话没有错,这个世上有什么大过爱呢?”

“谢谢。”楚凝弯腰拾起斜斜的歪在地上的伞,转身道别:“池先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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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本意是下一次再次见面的意思,但是,现在大家学了英文,知道“再见”的英文是goodbye,便以为礼貌说再见的人是在表达:好聚好散,再也不见。

可是,楚凝几天后就再次见到了池崇铭。

在a公司。

会议室里的窗帘被拉了起来,门管的严严的,越是这么明摆着不想让人知道,人们越是好奇。

大家都在咖啡吧里议论纷纷,打探了消息的柳青走过来,神秘兮兮的说:“楚姐,听说,她们都在说,我们公司要被卖出去了。”

“什么?”楚凝抬起头来。

“您也不知道?”柳青接着说:“现在收购的人正在和那两大巨头谈呢!就在咱们对面的会议室啊!哎!哎!门开了,哇,好帅!”

楚凝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看到会议室的门开了,厂长daniel,财务总监robin,走出来,然后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来,这个男人真的像柳晴称赞的:很帅!三个人立在门口用英语交谈着微笑着握手告别。

这个男人,楚凝认识,是几天前才刚刚见过的池崇铭。

池崇铭临走时,往技术部这边看过来,正好碰到了楚凝的眼光,池崇铭笑了笑,维持着笑容走了过来。他伸手:“楚小姐,你好。”

楚凝也伸手去握,说:“池先生,你好。”

“工作忙吗?”池崇铭问,这个人虽然和那个人的脸以及身形都有着五分的相似,可是性格一分也不同,这个人是极温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风范,都被理智约束着。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像那个人,那个人本来是来解释的,本来是来请求原谅的,说着说着,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便急了怒了。

“池先生,”楚凝说:“冒昧问一句,您是计划收购我们公司吗?”

池崇铭笑了,楚凝怎么也没有想他会对她说这么实的话,他说:“若是a公司开价合适的话,确实会收购,不过,照目前来看,可能性不大。楚小姐应该知道的,阿阳这么不管不顾的非要收购a公司,不过是与楚小姐置气而已。不过,我今天确实要过来谈谈,因为收购c公司的项目遇到一点小麻烦,半路突然出来两家公司以更高的收购价来要抢,c公司,那可是阿阳的心血。”

“我自然知道那是阿阳的心血,因为我就是他那心血的副产品。”楚凝说。

池崇铭又笑了,就像是过来人对困在局中的当局人的笑,他说:“楚小姐,阿阳现在就在外面的车里,不如你们平心静气的沟通一下,a公司的公司文化其中一条不就是吗?”

做老板的人真是知己知彼。

做老板的人都学过孙子兵法,按着战场上的三十六计来征战商场吗?用计,布局,习惯了,自然而然就用在情场上来了。

楚凝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在外面停车场的车里坐着,她还是知道那个人就正对着她,因为,那目光执念太深,深的都调动了周遭的微物质,同化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离子与分子。这几个小时,楚凝感觉周遭的空气好像都长了嘴巴,在为他说话:楚佳凝,楚佳凝,我在这里!楚佳凝,楚佳凝,回头看我!楚佳凝,楚佳凝,出来,来,来我的车上,说你其实根本放不下我!

“现在是工作时间。”楚凝说。

池崇铭还是笑笑,那种大哥哥的笑,他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楚小姐,再见。”

“再见。”楚凝坐下来,继续工作,他不是放话说让她看看,离了她,他是有多么的潇洒么,所谓的潇洒就是坐在豪车里对她瞪眼睛吗?

他瞪了一天,也不嫌累!

下班时间到了,楚凝背着电脑包刚走出办公室就碰到了李默,李默站着和楚凝聊一些生产材料购买的事情,楚凝知道,李默就是想拖到班车开走了,送她回家。

果然等班车走了,李默也不想谈了,李默说:“走,我送你回家。”

楚凝想也许到了半路,李默还会提出请她吃晚饭,可是楚凝的计划是在车上就和李默讲明白:李默,你不要再有一丝的想法与努力了,我们,真的是毫无可能。

楚凝与李默并排着走出来,走向李默的途观,李默伸手要拿楚凝背上的双肩包,他想过了,以后,绝不让她再背负任何的重量,包括精神,包括物质。

突然,楚凝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轮胎快速摩擦地面的声,车身的呼啸声,楚凝想起那个人曾咬着牙说:若是她胆敢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他便捅了那个男人!想必那个人手头没有刀子,但是有车,便变捅为撞。

楚凝不及细看,飞快的挡在李默身前,那辆车急急的刹在了她的面前,车头将她的牛仔裤的裤线变成了折线,钢铁若即若离的擦着楚凝的膝盖。

楚凝没有感觉到痛,应该连皮都没有破吧,他开车的水平还真是高!

楚凝目视着相距不足两米的男人,那个男人瞪着眼睛,喷着火,多么昂贵的车前窗玻璃都挡不住来自他体内的三味真火。操!池崇阳心里骂,这个女人自己将她放在心尖上,她竟然为别的男人以身挡车!操!池崇阳骂自己:停了做什么!刹车做什么!大不了撞残了养她一辈子!

池崇阳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看她实实的无恙,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操!”

这辆险些肇事的车,后退,右拐,疾驰而去。

☆、chapter 81相爱相杀(三)

墨菲定律,担心的事情总会发生,在接触lwn公司的那一天,郭翼就担心着会被lwn投诉,果然这家以投诉供应商闻名的公司投诉了a公司。

楚凝带着柳晴从h城出发,郭翼从s市出发,约定早上九点在客户处汇合。到了地方,楚凝除了看见郭翼,还看到方晗也来了,难道lwn同时也投诉了b公司?

方晗对楚凝只是笑笑,跟在郭翼后面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lwn的人言辞震震,颇有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听说lwn有专门的投诉部门,这个部门的员工薪水不菲。会议桌里铺着a公司已使用后的产品样,以及lwn使用a公司产品后生产的残次品,残次品的质量缺陷很明显,客户投诉的也很直接:a公司产品表面的疵痕造成了lwn公司产品的疵痕。

行业内术语:mark(印痕)。

这次的问题肉眼看看,也能判断,楚凝觉得客户的投诉是成立的,只是,lwn要求的赔偿数额过于巨大。lwn公司的人说:你们不能只赔我们购买你们产品的金额,还得赔我们这些残次品的总价。

貌似有道理。但是这并不在工业设计中适用,工业设计不能和艺术设计想比,工业设计的产品是消耗品,产品在消耗中存在若干的不确定性,导致任何人都无法说自己的产品百分之百没有问题。

方晗一直坐在楚凝身边,看到她皱着眉头,便凑过来,在楚凝耳边说:“lwn公司一共用过五家供应商,b公司,c公司,一家国产的,还有一家日本的,这四家公司均被投诉过mark的问题,说明此位置此产品确实易产生mark。不过,b公司产品的平均寿命为31天,你们产品的寿命只有22天,确实较短。”

楚凝详细询问了lwn的一些技术参数之后,就闭了嘴,郭翼最会处理这种事情,他最会和客户打太极,郭翼就是有这种能力,说着说着就能把你给绕进去。

郭翼发挥完,楚凝请客户将双方的产品寄到a公司实验室,以便分析,然后,会议就结束。

之后,楚凝才知道,这次,是郭毅最后一次为a公司努力。

会议结束后,郭翼像往常一样再次建议:“楚经理,一起吃个午饭吧。”他没有说是散伙饭,楚凝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的走,就拒绝了,她说:“下次吧,我想赶回h城,我觉得lwn投诉的这个产品,我们生产确实存在问题。”

郭翼与方晗对望一眼,还是说:“好,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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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h城,柳晴主动请缨去调查lwn投诉的case,楚凝同意了。

柳晴真是即聪明又能干,勤劳,敬业自从接了任务,就每天泡在生产部门。两天了,楚凝过问了一下:“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有,有,”柳晴忙的头都抬不起来,她说:“明天,明天我把报告发给您。”

果然,改天,楚凝收到了柳晴的《lwn投诉分析报告》,只是,柳晴这封邮件不止是发给楚凝的,柳晴不止抄送了给了欧亚技术总监k,不止抄送给了刚升职的全球技术总监bill,不止抄送给了h城的厂长deniel,不止抄送给了财务总监robin,也不止抄送给了销售总监sam,柳晴还抄送了很多人。zy

a公司管理比较扁平化,并没有要求员工严格的执行层层汇报政策,任何人的邮件都可以抄送给任何人,但是,楚凝没有想到柳晴会把这么多人都牵扯进来。

楚凝点开柳晴做的报告,这真是一份甚好的report,图形并茂,有理有据,最后得出的结果也很站得住脚,是a公司购买的原材料的问题。

看到这里,楚凝的心咯噔了一下。

楚凝打开内部聊天软件,问李默:“有时间吗?”

李默秒回:“有。”

楚凝说:“我转你一封邮件。”

李默秒回:“好。”

过了一会儿,李默在回信息,公司聊天软件显示他一直在写,想必他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楚凝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谢谢你,阿凝。我今天会提交辞职报告。

楚凝关了聊天软件,去二楼,敲购买经理的门,李默透过玻璃看到是楚凝,才站起身,去开门,原来,他竟然把门给锁了。

现在想想,购买经理办公室的门是常常关着的,上次,楚凝来找李默告诉他她与池崇阳的事,那次,李默的办公室门也是锁着的。

沉默,两个人都坐着沉默。

沉默不能解决问题,总有一个人要打破沉默,李默说:“瑞贝卡早提醒过我,让我早点辞职,她说别看他表面上嬉笑貌似一切不经心,举止高贵不像斤斤计较之人,但,实则占有欲极强,他怎么会让我待在你身边?”

李默说:“是我太贪心。”

楚凝一时不能判断,李默说的贪心是指的金钱还是感情。“可是,”楚凝说:“若是你现在辞职,岂不是不打自招?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完,楚凝又觉话错,李默既然一看这封邮件就说马上辞职,是在承认此地有银三百两。

“若是我不辞职,他怎会停手?柳晴会involve更多的人,查的更深。”李默苦笑:“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想辞却辞不了,我想走而公司不放,我是否能安全走脱全看柳晴下一步的动作,准确的说,是看他的心情了。”

柳晴,竟然也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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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离开李默的办公室,走出办公楼,来到厂区一个独立的小亭子里,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池崇阳正在签合同,他终于搞定了那两个程咬金,以预想的价格收购了c公司,电话响了,他听铃声就知道是谁,他为那个女人设置了独特的铃声,就是怕错过她的一次电话,可,这四个月以来,她一次也没有打来过。

猜都能猜的到她是为了什么打这个电话,不应该接这个电话,晾着她,就这么晾着她,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非她不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乎她了!

对!非晾晾她不可!

池崇阳打算继续签合同,看着看着,他看不下去了,他扔了签字笔,跟c公司的大boss,说:“sorry!”对方一愣,以为合同出了什么问题,却见池崇阳什么也没有说,抓起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喂!”楚凝正要挂电话的时候传来他的声音,他的声音里没有从前的嬉笑,没有往昔的讨好,没有种种的浓情蜜意,也没有昨日的怒气,只是毫无情绪的对陌生人一样的接起了电话。

不过他还是沉不住气,听楚凝无声,紧接着又“喂”了一声。

“是我,”楚凝说道:“我是楚凝。”

电话那头传来呵呵的笑声,池崇阳说:“哦,我的r啊,天哪!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今天可真是特别的需要纪念呢,我马上要mark一下做个纪念日吧。”他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冷嘲热讽,他又觉得这样的语气更显得他对那狠心女人的在乎,又转了态度,凉凉的说:“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r也是无事不会主动打我的电话吧!说吧,有什么事?”

楚凝问:“是你让柳晴查的李默吧?”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笑声更大,池崇阳笑的停不下来,笑完他咬着牙,恨恨的说:“很好!楚佳凝你做的很好!我们恋爱了112天,你一个电话都没有主动的打给我,今日,主动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

--“我只问你一件事,李默到底有没有接受你们供应商的贿赂?!”

--“你不答不是因为你不知道,而是你不想承认,不想承认李默利用职位谋取额外收入!你不是说你重视契约精神么?请问,李默符合你说的契约精神吗?岂止是不符合?r,他这是犯法,要进监狱的那种犯法!”

--“聪明如你,你不会到今天才意识到吧?李默和你是同一年毕业同一年进的a公司吧?你和于小雅的经济状况如何?李默的经济状况如何,不是昭然若揭吗?马无夜草不肥,人不横财不富!”

--“你问我是不是我指使的柳晴,我倒要问你,柳晴身为a公司的员工,在发现了危害公司利益的蛀虫时,是不是有责任有义务向上级汇报,柳晴所做作为何错之有,何必需要他人指使!”

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达到他的目的,而大义凛然说这完全是对方的错,他这是为民除害,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他所有的话,楚凝竟无法反驳,这个男人天生是一个辩论家。

这个男人越说他自己越生气,他质问楚凝:“你都可以和一个罪犯做朋友,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你竟然为一个罪犯求情,你的原则呢?你不惜放弃我而维持的原则呢?!”

楚凝不答,挂了电话。

“喂,喂,喂!”池崇阳听到那头没有了声音,tmd,那个女人又挂了他的电话!池崇阳更加恼怒,他伸手扯松领带,他双手叉在腰间。

他只想骂:操!他只想做:操!

☆、chapter 82相爱相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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