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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末斜靠着案桌,低头看着楚云闲,冬日的锦衣襟口高,刚好盖住锁骨上的红痕。梁君末心里有些不正经的想法在乱窜,嘴上正经的回答楚云闲的问题。
在去南国之前我们要先让爹娘离开岚城,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涉险。所以在这之前还有一出戏要唱,而你就是这场戏的主角。梁君末笑着,附身凑到楚云闲耳边低语。
楚云闲瞳孔骤缩,被梁君末的话惊到。梁君末说完话没有退开,眼神在楚云闲的身上掠过,在他的耳垂上轻咬。楚云闲扭过头瞪他一眼,却被他抱住,压|在椅子上亲|吻。
你楚云闲心里骂他不正经,抬起手要揍人,却被抓住手抵在椅子靠背上。本来在好好说事情,却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梁君末讨了便宜,吻到楚云闲双颊绯红才放开他,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楚云闲心如擂鼓,想要骂人又不知道该骂什么,零碎的音节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圈,均不成话。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接吻只是小事,但不打招呼就过来,楚云闲还不习惯,只好瞪梁君末一眼,自己心里恨的牙痒痒。
他别过脸不理梁君末,把点了墨的宣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炉,提笔欲洗,却被梁君末抓住手腕。
笔墨纸砚俱全,不可辜负美人研墨的美意。梁君末把楚云闲拉入怀中,在案桌上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拉着楚云闲在宣纸上落笔。
世家公子少有不会书画之人,煜亲王在这方面对梁家两兄弟的教导更是用心,梁君末自小会作画,无论是那个风格都会一些。而其中美人图是他最大的爱好,当初在丹阳城那把伤风败俗的扇子便是他自己提笔画的。
梁君末还是第一次握着别人的手作画,每一笔都画的很认真,一开始楚云闲还很配合,等画到后面画上的人物逐渐清晰起来,楚云闲就没那么配合,甚至恨不得把这幅画毁去。梁君末牢牢抓住他的手,察觉到他的心思手一提,拿高画笔,不让楚云闲毁画。
楚云闲目光落在完成的丹青图上,气的满面通红,骂道:梁君末,你是登徒子不成?
我不是登徒子,我是你夫君。梁君末不怕死的笑着,热气都喷在梁君末耳边,让他一双耳朵染成绯色。另一只手趁楚云闲闪神的空档把画抽走,松开楚云闲的手闪出去,和楚云闲拉开距离,把画举在眼前细细查看,发出啧啧的赞美声。
我家逸之就是好看,让人心神荡漾。梁君末朝楚云闲抛过去一个爱慕的眼神,把画卷起来道:我一定会把这画收好,逸之如果觉得不公平,那我画一幅我自己给你,好吗?
谁稀罕你的画,你毁不毁?楚云闲盯着梁君末手上的画卷,眼中染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那幅画瞪出火花,让它烧成灰烬。
我怎么忍心毁掉逸之的画,我不仅不毁,还会让人裱起来挂在房中夜夜欣赏。
你敢!楚云闲一想到自己的那幅姿态会被人看去就怒不可遏,大步走到梁君末面前伸手来抢。梁君末把画背到身后,楚云闲这一扑直接倒在他身上,看起来就像投怀送抱一般。
梁君末抬手揽着楚云闲的腰,低头和他额头相抵,在他唇上轻点,含笑道:我不敢,我才不会让别人看见逸之如此诱|人的一面,这画我只会留着自己欣赏。南国路远,一来二去要耗费很多的时间,逸之让我把这画贴身放着留作纪念也不行吗?
梁君末说着放软了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可怜。但他脸上的笑太热烈,太刺眼。他握着楚云闲的手画的不是简单的丹青,而是楚云闲昨夜情动的样子。墨色的青丝铺在床上,楚云闲浑身赤|裸,双眼发红,曲起的膝盖遮住隐秘部位。犹抱琵琶,若隐若现。
楚云闲知道梁君末说的是开始给大哥复仇之后,他们会分开一段时间,要留一幅画做念想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楚云闲一想到那副画上的景象,就满面绯红,咬牙道:就算要留个念想,也不能留这样的图。
逸之情动的样子我恨不得全部画下来做成册子梁君末仿佛没看见楚云闲难看的脸色,想着昨夜的场景,在脑海里描绘楚云闲动情的样子。
楚云闲听的脸上燥热,梁君末简直不要脸到一定的境界,任凭他说狠话,全然不放在心上。楚云闲气的胸闷一脚踩在梁君末的脚背上,丢下他拂袖离开。
梁君末抱着脚原地跳圈,心里知道楚云闲真让他惹急了,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收不住。他知道自己越来越不满足,一开始想着只要能把楚云闲娶进门就好,等人真的嫁进来,他就想要别人的心,得了心想要身,得了身又贪求包容、理解、信任、忍让
他就像贪恋的饕餮,一步步的蚕食楚云闲的防御,让他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花式作死o(_)o
第五十五章 :病了
楚云闲被梁君末气的不轻, 离开书房没多久就遇见李玉寒。这人昨天在梁君时的院子歇下,今早还没走。李玉寒见楚云闲怒气冲冲,以为是他又和梁君末理念不合吵架, 拦住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楚云闲瞥他一眼,浑身的怒气一滞,仿佛遇上绵绵细雨变的有点潮。梁君末干那事,就是给楚云闲一张面具遮掩, 他也说不出口。这会儿被李玉寒问个正着, 他把事情在心里过一遍, 耳坠染成绯色,别开脸轻咳一声道:没事,你还没走?
要走也得让我用过早膳吧。楚云闲的样子落在李玉寒的眼中, 他稍微细想一番,就猜到楚云闲因何生气。许是梁君末又不打招呼搂搂抱抱, 白日宣|淫, 楚云闲被撩招架不住, 最终恼羞成怒, 气的甩袖就走。
这和前世一样的场景时常上演, 梁君末撩拨人的手段李玉寒还是清楚,心里给楚云闲祈祷,希望他早早习惯,避免殃及池鱼这一世他和梁君时可当不了和事佬,他连自己的烂摊子都还没收拾干净,梁君时给抱给摸不给睡,他要是越界就会被赶出门!
和已经把人娶进门的梁君末相比,他好像更倒霉!
因为遇见李玉寒消了怒气,早膳时楚云闲没给梁君末脸色。梁君时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今早有些萎靡不振。楚云闲和梁君末齐齐看向李玉寒,用眼神询问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梁君时怎么会看起来有气无力。
李玉寒觉得冤枉,他昨天晚上连门都没进去,他能干什么?
君时,你脸色那么差,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梁君末见梁君时吃的很少,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关切的问一句。
梁君时摇头道:今早起来有些发热,可能是染上风寒,等下找个大夫看看便是,没什么大碍。
好端端的怎么染上风寒?梁君末眉头一皱,看向李玉寒的眼神不太友善,显然是认定这件事情和李玉寒有关。
祭司的衣服太薄,受了凉。
今年戚国的冬季来的早,祭司的衣服是按照往年的规格制订,自然要轻薄一些。祭典那天气温骤降,梁君时下来就有些不舒服,不过因为身体强健他没放在心上,谁知道越来越严重。昨天半夜间睡的迷迷糊糊,觉得忽冷忽热,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见梁君时说的轻描淡写,李玉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这几天和梁君末忙着楚云征的事,对梁君时稍有疏忽,也就转眼的功夫,对方就病了。
等下我陪你去医馆,所幸这两天青羽阁无事,我留下来照顾你可好? 李玉寒坐在梁君时身侧,偏头看着他,许是担心梁君时不同意,他话里有商量的余地。
梁君时眉头轻皱,正欲回绝。
也好,家里不缺你这幅碗筷,君时就交给你了。梁君末猜到李玉寒的心思,先梁君时一步答应下来。梁君末自己已经成家,自然也希望梁君时能有个好的归宿。看着他和李玉寒你情我愿,因为身份在外不能太过亲密,梁君末心里总有一点愧疚。
如果不是他去做这摄政王,只是个闲散王爷,他弟弟也不至于隐忍、克制到这个地步。梁君末看的出来他心里有李玉寒,但在人前都十分规矩,从不越矩。
感情这方面,李玉寒和梁君末有几分相似,都不会强迫自己喜欢的人做出决定,宽容忍让。也是如此,才会让梁君末觉得亏欠他两。
梁君时没想到梁君末会替他答应,心里略感诧异。他昨夜答应李玉寒夜宿都担心梁君末不满,谁知道他非但没有意见,还让李玉寒一同用膳。难道这几天自己大哥和李玉寒达成了别的协议,暂时休战?梁君时心不在焉的想着,李玉寒给他添了一碗汤递到手上,他都没反应。
用过早膳,李玉寒和梁君时出门去医馆。楚云闲要去看林墨,问梁君末要不要同去。
我要先去勤政殿,等我忙完了过去接你。
梁君末这两天都没进宫,今天要进去点个卯才行。
勤政殿的奏折又堆了一摞,不过因为都是些请安的折子,梁君末粗略的看完,便丢在一边不管,等梁荀有空自己过来翻看。把堆积的奏折全部处理完,梁君末伸个懒腰,听见自己的骨头都在响,嗤笑一声起身舒展身体。
勤政殿外面的积雪被踩出一排脚印,深深浅浅延伸出一条小道。偶尔贪玩的宫女捏一个雪团砸人,雪沫飘洒,纷纷扬扬,像在空中撒了一把盐。
梁君末听见有人往这边来,把殿内的火炉烧的更旺,不一会儿梁荀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大皇兄,你今天不陪哥哥吗?梁荀把身上的披风解下交给身后的太监,让他们都在外面候着,自己走进来,笑容灿烂,就像冬日的一抹阳光,让人觉得温暖。
逸之今日有事,我等下要去接他。梁君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梁荀,问道:勤政殿怎么没烧地龙?
要说今天梁君末踏进勤政殿觉得有什么不同,就是这里面挺冷,没有地龙,只有一盆炭火。
地龙不能用了,在让工匠修。
好端端的梁君末心里诧异,想到今早梁君时说祭司的衣服太薄,止住自己的话头,看似随意的问道:上个月邓公公离宫,你把大内总管的位置给了谁?
之前的宫内总管是伺候先皇的邓公公,因为他年纪大了,想要回乡去看一眼,上个月和皇上请辞。皇上应允,许他回乡颐养天年。
我一时物色不出好的人物,就让邓公公一手带起来的弟子来福暂时管着。梁荀身边的人资历尚浅,其他人选都需要考核一段时间,大内总管的职务还没有完全定下来。
梁君末闻言思忖片刻,道:邓公公没有给你推荐人吗?
有,梁荀略迟疑,方才道:母后身边的陈溪姑姑。
邓公公离宫前推荐的不是自己的弟子也不是其他太监,而是太后身边的姑姑。宫里并非没有女子掌管内务的先例,只是梁荀想不明白邓公公素日和陈溪姑姑时有意见不合的情况,怎么会推荐陈溪姑姑。
说起来陈溪还是宫中老人,她原是丞相府的丫鬟,和太后感情要好,跟着太后一起进宫到现在,都对太后忠心耿耿。
梁荀把邓公公的建议说给太后听,陈溪到没什么,她说自己服从安排。最后是太后不同意,她说陈溪是王家出来的人,不想皇上以后为难。
梁君末知道这个以后指的是什么,梁荀现在还小,等他年纪渐长开始立后开后宫,防止外戚专权这个问题就会摆上来。陈溪也算太后的娘家人,她处在这个位置,对宫里的一切调度都很清楚,自然会成为活靶子。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以后的问题,邓公在宫里周旋一辈子,他推荐陈溪自然有他的道理。
荀儿,你等下去见姨娘,告诉她要让陈溪做内务总管。若是姨娘问你为什么,你就告诉她祭典的衣服太薄,你二皇兄现在正病着。
梁君时的衣服做的轻薄梁君末还能说是因为没预料到今年气温骤降,勤政殿的地龙也跟着出问题,梁君末不可能还给对方找个开脱的理由。而且刚才听梁荀的意思,地龙坏了不是一天两天,什么时候宫里修缮的速度变的如此缓慢。
梁荀不笨,听出梁君末的话外之意,这宫里有人尸位素餐。而造成这样的局面,不是内务府不成样子,就是层层怠慢下来,无人当回事。
二皇兄真病了?梁荀问道。
梁君末点头:不严重,小风寒。
是我管制不严,连累二皇兄了。梁荀有些过意不去,祭典那天高台上冷风阵阵,他穿的暖和都觉得冷,更别说衣服轻薄的梁君时。
梁君末不以为然,梁君时身强体健,又有李玉寒在身侧,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的话点到为止,梁荀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他没有必要继续深入掺和。
梁荀知梁君末好意,没在多言,坐到案桌后面翻看那些请安的折子,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他看的无趣,抬头见梁君末在一边取暖,想起一些往事,开口道:大皇兄,你是不是要走了?
梁君末一愣,抬头看着梁荀,心里惊讶他会这样问。
南国使臣来访的时候,我想起一点以前的事。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小,你一面和权贵周旋,一面教导我为君之道。我每天跟在你身后,就像一个多出来的小尾巴。说起很久以前的事,梁荀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那次宫外来人说有人找你,你连夜出宫,我不让你走,你就把我抱着偷偷带着我出去。结果我半路就睡着了,不记得你去了哪儿,只是迷迷糊糊间听见楚云征逝世的消息。
梁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上次和太后聊起楚云征他就觉得耳熟,其实是很久以前听见过,不过自己还小,记的不太清楚。想起这件遗忘很久的事,梁荀心里就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梁君末要离开他。
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别说梁荀,就是梁君末也差点忘记。当初李玉寒传信说林墨清醒过来,梁君末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连夜出宫去见人。当时梁荀还小,太后出宫去佛寺祈福,梁君末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宫里入睡,便带着他前去,把他安排在耳房。那个时候梁荀睡的很熟,梁君末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听见他问,梁君末心里不惊讶,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荀儿,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道路。今日我是你兄长,来日我是你的臣子。你要明白,不管是我还是君时,都很难陪你走到最后。帝王这个九五至尊之位注定充满孤独和猜忌,我离开不是不要你,而是因为舍不得和你的兄弟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两件事要说:
第一件是和编辑说好星期天入v,从二十二章开始倒v,你们看过了就不用重复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