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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孔妙随意挽了一个发髻,背着小包裹,素面朝天的出了怡兰院。
街市上,行人车马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孔妙因为方向明确,所以丝毫不曾留意身边的热闹,径直来到一家店铺。
“掌柜的在吗?”
“来了您。”里堂的布帘一掀,一个续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姑娘要买什么首饰?”
“我不买,”孔妙把背上的小包裹解下来,笑道,“这有些品相不错的好货,您给掌掌眼?”
原本笑眯眯的脸,立马换上了一副不屑的表情,“想推销便宜货,出门左拐。”
孔妙也不在意他话里的轻蔑,将小包裹往前推了推,笑着说:“先别急着赶我啊,劳您架给瞧瞧呗。”
“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们百花阁可都是给贵妇小姐们提供珍宝首饰的,全部出自名师之手,就你这些小玩意儿……”
小胡子不以为然地拿起一件看了看,忽然睁大眼睛,一脸吃惊,“哟!这……”
孔妙笑了笑:“如何?”
“容我仔细看下。”
小胡子转了转小眼珠子,咳嗽一声:“既然你诚心卖,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至于价钱嘛……”
“你诚心说个数,我也不多要。”
“一百两。”
孔妙道:“一百两?有没有搞错,光你手上这件金钗就不止这个价了!”
小胡子慢悠悠地说:“再值钱那也是二手物件了,难不成还想原价收回?我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
孔妙掏出帕子,一边抛媚眼一边抽泣:“奴家的大掌柜,奴家的好哥哥,您就行行好,再给奴家多加一点吧,您瞧瞧我这可怜见的。”
小胡子面无表情:“嫌给的少啊,嫌少去别处,别在这里挡我生意,走走走。”
孔妙见装柔弱不管用,暗骂一声奸商,把眼泪一收,拎起小包裹就要走。
将要出门时,后面传来:“再加一百两。”
“成交!”
“等着,我去拿钱。”
孔妙坐下等着,见旁边有招待客人的茶水,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边滋溜喝着,一边高兴的晃着两条细腿。
一会儿拿到钱就去买几身合适的衣裳,说起来她好些年没有买新衣服了,先前从二手店淘来的旧衣服都已经太小,尤其是胸那里,勒得慌。
然后再去买几样胭脂水粉。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人。
孔妙眨巴眨巴眼睛。
“听说这家的首饰很不错,我家大姐姐成亲时的行头都是在这儿置办的。”女子清丽的声音,带了一丝羞涩,“池哥哥要不要进去看看?”
“嗯。”
池清修迈进店铺,身后跟着一个容貌明艳的女子。
孔妙尴尬的低头,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池哥哥,你看这对耳环漂亮吗?”
“漂亮。”
“那你帮我戴上去吧。”
“好。”
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妻。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哟,二位好眼光,这款嵌珠耳坠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呢,由江南的大师傅纯手工打造,一等一的上乘货色啊!”
小胡子出来,见了他们一脸的谄媚讨好,转过头来面对孔妙时,不耐烦的银票扔过去,像赶苍蝇一样,“拿了快走,走走走。”
狗眼看人低。孔妙嘟囔一句,还是笑盈盈道:“多谢掌柜。”
把银票折迭好,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出来之后她在街边叫了一碗甜薯羹,吃完之后抹抹嘴,付了钱,起身往集市走。
走到一个首饰摊前,拿起一支钗子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
孔妙呸呸吐出几粒籽,眼睛瞪的跟牛眼大:“一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好了,你家这钗子是江南大师手工打造的吗?瞧瞧边角粗糙的,还有这珍珠一看就是劣质品,哎哟,上面都裂开一条缝了呢。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要一两银子?”
小贩赶紧打住她:“行行行,姑娘你是行家啊,这样,你说个数。”
孔妙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文?”
“五文!”
小贩断然拒绝:“不行,五文太少了,这个价儿我进都进不来!”
孔妙道:“那我们各退一步,十文。”
小贩知道遇着人精了,咬咬牙:“行,十文就十文,给钱!”
孔妙喜滋滋的把战利品装起来。
*
孔妙将前几日浣洗过的衣服一一收进来,迭整齐。
忽然,手停在一件精工细绣的袍子上,袍脚还用金丝线绣着华美纹饰。
是那晚傅春聆留下的。
孔妙把脸贴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不由自主的又浮现起之前欢好时,他一边激烈动作,一边与她低笑调情的画面。
孔妙两耳发烫,几乎要溺毙在这个气息里。
收拾完衣服,又如往常那样到厨房觅食。
经过院子时,一阵莺声燕语的说笑声。
“……那位林公子玩过这么多女人,居然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亏得姑娘我经验丰富,才让他又重振雄风。”若兰一脸得色。
“林公子之前玩的都是清倌儿,那些个嫩雏儿哪懂什么媚招巧技,姐姐的媚骨风情,林公子怕是要知味入髓了。”
若兰用香帕掩着鼻子,说起自己的床笫之事,仿佛是什么毫无关系的事,笑的前仰后翻:“不是我说,你们别看林公子长得高高大大,其实啊……”
嘻嘻咻咻一阵低语之后,女人们捂着帕子笑得花枝乱颤,一时间就跟进了麻雀窝似的,叽叽喳喳。
“我问他进来了吗?他说进来好一会儿了,还问我疼不疼?哈哈,笑死我了。”
“那可不就是金箍棒掉进了盘丝洞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说男人的鼻子越高,那床上功夫就越强,那林公子正好是个塌鼻梁,想来这话没错儿!”
“照这话说,池公子一定很厉害了哦。”
“你们谁跟池公子相好过,快来说说,他厉不厉害?”
“问妙妙去,苑里就她被池公子睡过。”
“那个小蹄子,问她什么也不说,嘴巴夹得比屁股还紧!”
“别说池公子了,你们发现傅王爷的鼻子没有,那家伙又挺又直的,肯定器大活好!”
“你试过了?”
“我倒是想试,可没那机会!若真有机会,老娘定让他欲仙欲死!”
“我呸,你们一个个女中色胚,聊这些臊不臊得慌啊?”
“有什么关系,院子里就我们这群姐妹,能被谁听了去?”
“你们一个个没事干了?大白天的说这些闲言骚语。”妈妈顶着一张死白死白的脸,嘴里叼着一根用纯金打造的长烟杆,从外面走进来。
“哎呀,我的好妈妈,姐妹们就是闲着无聊,坐着一起唠唠嗑嘛。”若兰笑眯眯的迎上去。
妈妈悠悠道:“青青呢?让她来我房里一趟。”
若兰回道:“不巧,她现下不在苑里。”
“不在?”
“对呀,傅王爷一大早就过来把她接去了安华寺。”
“既是如此,”妈妈长烟杆一指,喝道,“你们赶紧散了,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该练琴的练琴,该学诗的学诗,老娘这儿不养闲人!”
“是。”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