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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从未想过一抹笑容可以让人心神不寧到这种地步。
连晚上跟老妈一起睡时,瞧着她的脸庞,彷彿眼前的嘴角都会往奇怪的弧度扬起的样子。
老爸讲的那句话不断在我心里浮着。
总感觉如果背对着老妈睡觉的话,有什么东西就会输掉了似的。
只觉得像层细纱。
就连闭着眼睛,眼前的老妈好像仅只隔了层黑纱。
脑海里不断印着下午的那瞬间。
但年纪还小的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字眼来咒骂。
直到怎么睡着的,我也忘了。
天花板遮了层像是白布的东西。
不,或许不能称它为天花板,感觉像是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壁。
而为了让它美观些,特地的钉了白色的布料在上面遮掩着。
入鼻的湿气的令鼻腔有些不适,而空气泛着的是有些腐朽的木头味。
在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日式房间里。
不远处的小桌子上有盏檯灯,但未开。
映着房间的是拉门外,或许是走廊上的灯光。
藉着拉门上微透的亮,让人在意起头上那块布料,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有着奇怪的污痕。
又像是块乌黑色的胎记。
像个小小的人型。
为什么会用胎记来形容,或许有瞬间,把它当成了有意识的东西吧?
就这么想着的瞬间,好像被滴了墨水似的,晕染开来。
我注视着。
越来越大的它,在那不知是否能称为头部的地方。
像在嘶吼着。
一张嘴巴张大的脸孔,挤向布料似的。
甚至觉得浮了出来!
画面虽然有些狰狞,但空气间不知道为什么,彷彿不存在半丝恐惧感的。
身体爬出了棉被,往檯灯靠去。
意识告诉我,只要把檯灯点着,看清楚角落的那抹奇怪污点,或许就能证明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在开灯的瞬间,一抹沉重的声音重击了房间的木板。
就像是你把厚重的棉被高举拋向木床的声音。
只是这个声音的位置,好像是刚刚胎记下方的那角落。
眼前的灯泡传来细微的嗡嗡运作声。
已经按下檯灯按钮的右手没有动。
而好像被打开开关似的。
一直到刚刚的那重击声传来后,才发现空气有多么的沉重。
彷彿压制着,令身体不得动弹的。
啊!
或许这就是名为恐惧的东西吧。
胡思乱想着,好像刻意想忘记后面那不断传来,一直不断提醒着的。
那拖曳着棉被般的声音。
那布质物刮着不平木板的声音。
一直到身后才停止。
恰好头倾斜的角度,馀光是可以瞄到一些不想瞧见的东西的。
在右侧后方的牠,感觉像个人披着块巨大的白布。
彷彿注意到我发现了牠的存在,白色的布匹些微抖动了一下,
接着在白布的末端,伸出了隻长满黑毛的手臂。
缓缓的。
缓缓的。
缓缓的朝我左手探去。
不知道为什么刻意绕过按着檯灯的右手,牠扣住了我的左腕。
并使劲的拉。
很诡异的姿势。
全身像是被冻住似的违反任何物理法则,只剩下被握住的左手在动着。
像是在拔河般的,我抗拒着。
但无论怎么使劲,那力气就像被投入大海的消失无踪。
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左手臂,缓缓的向牠移动过去。
一直到左手要越过右手时,我才注意到了一个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右手上掛着一条熟悉的浅黄色佛珠。
瞬间好像明白什么似的,而那剎那力气好像也涌回了身体。
不假思索。
用力的把右手握拳朝那傢伙挥去。
但在挥中前,耳边传来阵阴惻惻的笑声。
「嘿嘿...」
那是声这辈子绝对忘不掉的噩梦。
瞬间我知道牠已经得逞什么了...
接着左手的中指,好像被什么东西蚻了一下。
痛...
彷彿竭力在尖叫似的,我嘴巴大张着,浑身大汗。
不断着发出气音。
全身紧绷、双手握拳着。
被我惊醒的母亲爬起来把电灯打开,惊讶的瞧着我。
「不哭不哭,妈妈在这。」
直至我把头埋进老妈怀里,才发现我已是满脸泪痕。
右手不断搓着彷彿刚被针扎到的左手中指。
但意外的是手指外表并无任何痕跡。
只是。
接着映入视线里的,是老妈常掛在手腕上的那串黄色佛珠。
令我有些恍神的是那上头的几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