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难以割捨的情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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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来到了结婚的那一天，而医院里面大部分的医生护士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包括言芯也是。
那一天，杨学谦当着我和一些护士的面前宣布这件事情顺便发喜帖，而那些护士里面当然有言芯。她听到后的脸色瞬间惨白，之后请了好几天的病假。
她是真心的爱着杨学谦的，我想她今天应该不可能会来的。
那……张俊赫他会来吗？有一种不想要看到他的感觉浮现在我的心中。
我在新娘休息室里头被化妆师精心打扮着，之前的高中朋友跟大学的朋友都进来看我，然后都说同一句话。
「没想到敏恩是最早结婚的呢！真幸福呢！」听着这些话，让我只是更加疑惑，疑惑这样真的算幸福吗？
望着镜子里的另一个我，我不停的对自己问这个问题。
但没人能给我解答。
此时，有人进来了，转头一看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哟！准新娘你好吗？」是言芯，我看了她一眼后就把视线重新转回到原本的地方。
「我很好喔。」我故作镇定的回答她，
「我想没有吧？不要勉强了，其实我知道哟！学谦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你爸的公司。」她那讽刺的语调听进我耳里真的挺不舒服的。
「这些我都知道。」真想要让她的嘴巴闭起来，不过我同情她是因为喜欢的人要跟别人结婚所以才在发牢骚的。
最后我接下去刚刚我说的话继续缓缓说道：「你也别太高兴，他也绝对不可能爱上你，因为他爱的是另一个人。」
「哼，他爱的永远是我的身体，这我都明白。」她自嘲的说着，这次我终于转过头去正视她。她的眼神满满是对杨学谦的爱以及爱不到的哀伤。
「那为甚么？还要爱他呢？」我问。
「因为待在他身边才会知道自己其实是一直被需要的，像你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公主是不知道的。」她说完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间休息室。
我知道的，我一直是知道的。
我不是公主，我永远都是公主旁边最不亮眼的灰姑娘。
婚礼开始，我踏入礼堂，里面的人大都是从其他医院里来的一流医生以及各大知名的企业家。
我看到我们医院的人员坐在同一个地方，在那里我一直不停地寻找着一个人，但依然寻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彷彿心中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下一秒，我看到了言芯那张讽刺的脸。
她的那张脸告诉着我，我是绝对不可能幸福的。想着想着我就走到了杨学谦的面前，他伸出手来要从我爸手中接过我，我的手只要跟他的手重叠住，我将会从单身变成已婚，从秦敏恩变成杨学谦的妻子。
他看到我的迟钝，眼神瞬间变得冷血。我最后还是把手覆盖上去，同时心也在痛着。
「秦敏恩小姐，请问你愿不愿意一辈子与这位杨学谦先生共度一生，结为连理呢？」
「我愿意。」
「那杨学谦先生，请问你愿不愿意一辈子与这位秦敏恩小姐共度一生，至死不渝呢？」
「我愿意。」
说完这些在其他新人耳里是甜蜜的话后，他俯下身来亲吻着我，一开始我有逃避但他还是硬吻上来。无法逃离，我想我这一生都无法逃离杨学谦这个男人，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浮现了张俊赫的那张笑顏。为甚么会出现他的影像呢？
「交换戒指。」他把我的手轻轻的抬起来，将一枚银色的鑽戒缓缓的套入在我的无名指上。
看样子，一切真的都结束了。属于我秦敏恩的幸福，就在此幻灭。
*****
跟杨学谦结婚后，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我来到医院的顶楼望着湛蓝的天空，明明平时看天空心情会好一点的，为甚么今天就没有如此呢？
伸出手来摊开手掌，想要捕捉住在蓝天上漂浮的自由白云，以前的我常常这样做。因为这样做的话可以让我意识到我是自由的，然而在摊开手指的瞬间，看到无名指上那闪着美丽却特别刺眼的光芒，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早已不像从前一样自由的而是被束缚。
眼角缓缓地留下一滴泪水，我也不明白为甚么会流泪。
「你在干么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放下手来擦拭着眼角残馀的泪光。
「我在捕捉云。」我说，身旁的位子被坐下了，我猜测得到那个坐下的人是谁。
「干么要捕捉云呢？」
「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是自由的。」我回答，然后我们之间有将近五分鐘的沉默。
我想他是知道这句话的涵义的。
「对不起，婚礼我没有去。因为那天我临时有事。」他缓缓开口，而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视过对方。
「没关係的。」
「是吗？」
一个问号结束我们的对话，其实是可以接下去的。只是我没有勇气接下去他丢给我的问号。
沉默，还是沉默。
「医袍和手帕，我又忘了。」我说，想要逃避他的话题。
「没关係，我想依你的个性百分之九十九一定会忘记的。」
「这甚么理论啊！」听到他这么说，我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这才发现他刚刚一直在注视着我。
「张俊赫式的理论。」他说，眼神一直停在我身上。这种眼神，彷彿早已看穿我想隐瞒的一切。
「还好吧？」又丢给我一个问号，意谓着希望我能对他坦诚，坦诚我的哀伤，坦诚我的爱情。
「没有很好。他并不爱我，他爱的是我的姐姐。秦敏英医生。」最后决定还是说出口，因为张俊赫这个人让我很放心。他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我放在双腿上抓紧裤子的手，我的眼泪彷彿被他下了魔咒似的，每次都会在他面前溃堤。
「然后我一直爱着他，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以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他。当看到他对姐姐温柔我会吃醋，看到他对姐姐甜言蜜语我的心会痛。自从姐姐死后，他主动来找我。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期盼着他能爱上我，但事实总是残酷的。因为他不停地告诉我，我永远在他心中都是姐姐的替代品。我这样是不是很笨呢？还跟那种人渣结婚……」
「不会很笨。」张俊赫温柔的用手去把我垂落下来的发丝绕到耳后，让他清楚的看见我。
「不用安慰我，真的。」
他用拇指将我的泪痕抹去，然后慢慢地靠近我，低语道：「闭上眼睛。」
我听他的话缓缓地将眼睛闭上，我感觉的一股软软的触感碰触着我紧闭的眼睛。一开始我还不知道那软软的触感是甚么，突然脑子一转我瞬间张开眼睛。
而张俊赫正咧着嘴笑嘻嘻地看着我说：「眼泪果然是咸的呢！」
「你……你……做了甚么！？」我眼睛睁大，原来那软软的触感是张俊赫的嘴唇。
「偷袭一个笨蛋啊！」
「你这个大色狼！！」我的脸开始发烫，然后心跳不停加速，我站起来大力的巴他的头一下。
「啊！你干么啊？很痛欸！」他抱着被我打的头，脸都纠结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的看着我。
「痛是你活该啦！讨厌鬼！大色狼！」骂完他后我就摀着烫到不行的脸跑离开来。
张俊赫这个超级大变态！不过…为甚么我的心跳会跳这么快，还会有点开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