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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春节不长不短还有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闻予工作很忙,常常脚不点地,忙碌的工作让她没那么多时间沉浸在分别的情绪里,只能快速抽离出来。
她和贺槐也不能常通上电话,要么是贺槐在开会,要么是她在摄影棚拍片,时间总是不凑巧。
贺槐于是坚持每天早上起床给她发一条微信,晚上睡前给她发一条微信。内容基本是“帮你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下雨,记得带伞”“冷空气来了,记得加毛衣,别爱漂亮”……诸如此类。
因为作息不同步,闻予很少能秒回他的微信。
有天闻予收到一条抱怨性质的微信:【昨天开了一天会,今天居然还要开。】
十分幽怨。
闻予乐了,打字回复他:【这是为了加强我军思想道德建设,培养让党放心,让人民满意的新时代军人。作为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请发挥榜样的力量,不要抱怨,贺槐同志。】
贺槐过了几分钟才回复她:【思想觉悟很高,改天来党支部报道吧。】
闻予抱着手机瞎乐了半天:【思想觉悟那主要受贺槐哥哥熏陶,受贺槐哥哥感染。】
贺槐:【……又开始贫】
闻予可以感受到,贺槐的情绪外露了很多,话也多了些,会给她分享一些生活里的趣事或烦恼,就好像她一直在参与他的生活。
她猜这应该是和她学的,她本就话密,即使不能实时聊上,她也一闲下来就爱给他发微信,甚至连中午吃了个好难吃的茄子都要告诉他。
应诗说她这场恋爱挺赚的,还附赠了一场网恋。
网恋唯一的缺点就是见不到摸不着,让人煎熬。
有时候她给男明星拍照时,就会不自觉地想起贺槐。
贺槐的鼻子会挺一些,眼睛深邃一点,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估计是他的本体,他做起来肯定得心应手。
吃到不错的餐厅时,她也马上记在备忘录里,念叨着要等贺槐回来和他一起吃。
……
有天晚上拍摄,女演员正在补妆休息,闻予拿着相机看刚拍好的照片。
助理忽然跑过来,“闻姐,你男朋友刚来电话了,我对接工作去了,没接着。”
闻予“哦”了声,马上又要工作,也来不及回电话了,“没关系,手机给我,我给他回个微信。”
闻予手上打字,疑惑问身旁的助理:“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助理也很奇怪,“全工作室都知道啊,姓贺吧,你有事没事就念叨。”
闻予打字的手顿了顿,原来她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
好吧,要把这件事告诉贺槐。
腊月二十八。
闻予基本已经停了工作等着过年,往年春节都是她旅行的时候,今年一反常态待在了家。
花了一个上午把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贺槐家恢复整洁,收拾完累得连中午饭都不想吃,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是在贺槐怀里,他正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抱起她。
她睡得浅,有人碰就醒来了,睁开眼后愣了愣,而后笑了起来,声音有睡醒后的娇憨,“抱我去哪?”
“床上。”
闻予搂住他,“一回来就这么热情啊?”
“……”贺槐挑眉,“抱你去床上午睡而已,你怎么老把沙发当床?”
叁两步就到了卧室,贺槐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问:“还睡吗?”
闻予摇头。
“好。”
他唇角扬了扬,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上去。
唇齿相依,起先他只是轻轻地吻她,闻予先伸出舌头碰了一下他的上唇,贺槐顿了顿,加深了这个吻。
闻予和他越贴越紧,她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被亲得头脑缺氧,整个世界除了暧昧的唇舌交缠声,只剩跳得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声。
为什么被亲一下心跳就那么快?
闻予脸颊泛起不可思议的潮红,轻喘着把贺槐的手放到她胸口:“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
贺槐顺势隔着衣服揉了她一把,闻予眨眨眼道:“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槐哑着声音:“那是什么意思?”
闻予根本说不出话,他把她推倒在床上,低头舔吻她的锁骨,一路往下,闻予仰头喘息。
好吧。
这个意思也行。
做完是下午四点,闻予只有早上吃了两片面包,现在饿得不行。
她靠贺槐身上喊,“好饿,我好饿。”
“没吃中饭?”贺槐皱着眉,“怎么不告诉我?”
闻予佯装抱怨,“不是你说的抱我去睡午觉吗?谁知道还要陪你运动啊?”
“……”贺槐给她穿衣服,“走吧,带你出去吃饭。”
贺槐是想就近带她吃点东西,闻予却不肯,非要到本市一个热门餐厅去。
贺槐不同意,“那儿肯定排队,等吃上饭你都饿出病来了。”
“哪那么容易得病啊?我现在一点都不饿了。”她摇晃着贺槐手臂撒娇,“就陪我去吧好不好?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去过,可好吃了,当时就想和你一起去。”
她这话说得贺槐心里绵软一片,也就同意了。
临近过年,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
车堵在高架上,龟速行驶着,贺槐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现在过去,吃的是明天早饭吧?”
“哎,”闻予连忙说好话,“没事没事,我们就当享受二人世界了。”
贺槐想了一会,从车里的储物柜找出两个小面包递给她,“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闻予接过,边撕包装边说,“你车里还有这个呀。”
说着,自己觉得不对,怒目而视,“不对吧,这是女生零食,你买来做什么,是你前女友留这的吧。”
贺槐瞥她一眼,“那你得先看看,可能都过期了。”
闻予看了眼包装袋,“保质期还有好几个月呢。”
“傻不傻,这车接过我小侄女,她留这儿的。”他看了眼路况,叹了口气,“你快吃吧,还有的堵呢。”
快到目的地时,闻予接到应诗电话。
应诗问她:“你男朋友回来了吗?”
“回来了。”
“啊!”应诗在那边吵着,“快快,就现在,带出来见见。”
闻予偏头看贺槐一眼,笑着问他,“我朋友,你见吗?”
应诗在那边语气夸张:“还带询问的?你有没有家庭地位啊?”
贺槐不知道听没听见,很浅地笑了下,微微颔首,答应了。
餐厅果然不出贺槐所料,排队的人非常多。
两人准备去商场二楼的咖啡厅坐着等叫号,下楼的时候,商场中央的LED屏换成了梁池代言的手表广告,梁池的脸占据了巨大版幅。
闻予下意识看旁边人一眼,正巧贺槐视线也扫过来,视线相撞,沉默两秒。
闻予伸手捂住贺槐的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你当做没看到。”
贺槐被她的举动逗笑,一时什么情绪都没了,“你别这么如履薄冰的,我不在乎。”
闻予把手放下来,挑眉问:“真不在乎?”
“……”贺槐说:“按你的逻辑,我才是赢家,有什么好在乎的。”
闻予愣了愣,才想起贺槐在说什么,笑得不行。
应诗早就在咖啡厅门口等他们了,见他们过来,先对闻予说:“老远就看见你在那笑得花枝乱颤了。”
闻予纠正她,“那叫笑靥如花。”
应诗恶寒,转而向贺槐打招呼,“久仰大名啊解放军同志。”
贺槐意味深长地看闻予一眼,也说道:“我也久仰大名。”
应诗:“??”
闻予忍笑道,“先进去吧。”
期间大多是应诗和闻予在说话,贺槐安静地听,偶尔碰碰闻予的手臂,提醒她吃一口千层蛋糕。
应诗看他两互动,感觉吃了好大一把狗粮,说:“你两真是腻死我了。”
“什么呀,”闻予故意说道,“这才哪到哪。”
应诗以防闻予变得更恶心,岔开话题问,“今年你在哪儿过年啊?”
“在家啊。”
“贺槐呢?”
闻予替他答道,“回家陪他爸妈过年呗。”
话音一落,贺槐看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应诗点点头,“所以你今年还是一个人?”
闻予轻轻“嗯”了声。
应诗打了个响指,“Prefect!我们两去长沙玩儿吧,顺便过年。今晚十一点有飞黄花机场的航班,今天就走?”
“啊?”闻予看了看贺槐,见他没什么表情,犹豫道,“贺槐好不容易回来的……”
应诗听她话术,以为她是怕贺槐不同意,心里感叹,闻予现在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往常多潇洒啊。
她帮忙开口道,“怎么样?贺槐,别小气,把你家闻予分我几天吧,反正你也不能陪她过年。”
“不了吧,”贺槐拒绝,“我陪她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