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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尤加利是被竹村硬着摇醒的,昨晚实在弄的太晚,她睡眠完全不够。
今天下午惠子上任执行经理,尤加利作为股东是必须要参加的。尽管她从来没有管过家里这些,每天白拿钱潇洒过日子。但是持有百分之八的股份也不是小数目。
如果她不到,别人会以为她尤加利根本就不支持松本惠子来管理。
事实是她确实不支持,但她也有十足把握松本惠子翻不了天。六七年前惠子就玩不过她,难道过了几年她就能有长进把尤家闹翻天了?
公司可是家族企业,里面掌实权的大半都姓尤,那些长辈也乐得迁就尤加利,毕竟亲戚能带着一起挣钱的不多了,就算尤加利愿意,他们都不会愿意让一个日本人控股。
松本惠子就是个空壳,但尤加利又不能不去。
路璞玉和她发消息:【你真去给那个日本女人撑腰啊?】
【其实不是很想去,我蛮讨厌她】
【我一直以为你爱所有女性呢^】
【…不伤害我利益的我都爱,以前还小不懂事。对了,开完会来找你吃个饭。】
【OK,你请我。】
尤加利真的从内心来说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哪怕她曾经在心里发誓一定帮助每一个女性,但她就是无法喜欢起来,也不可能喜欢起来。可尤加利确实不再想伤害谁了,或许能做到不再干扰她就是最大的让步了。
比如这个会,她完全就可以不来,可此时她还是坐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听的她直打瞌睡,好几次眼睛都闭上了结果被竹村小心摇醒。
她只能很无奈的打量起惠子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很干练,头发很自然的挽在脑后,米白色的西装裁剪得体,短裙也是配套的,然后往下看,穿了一双黑丝和高跟鞋。
上班需要穿高跟鞋吗?明明这次会议就要久站,她居然选择了一双这么高的高跟鞋,尤加利垂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她没忍住,嗤笑出了声。
“嘁。”她没有掩饰这声不懈的笑。
会议桌上的人都齐刷刷转过头看着她,她今天涂得红唇格外明显,只能半用手掩着:“不用在意我,请继续。”
1然后她伸手去玩儿竹村的衣角,因为竹村没有落座,所以她几乎整个人都转到了后面去玩儿。竹村也不恼,由着她玩。
惠子状态恢复的很快,扫过了一眼又继续向大家诉说些未来宏图。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惠子结束了她的演讲,然后众人起身准备离去。一个阿姨停在尤加利面前,问她觉得这个日本女人怎么样,尤加利耸耸肩:“挺有能力的。”
她几乎是最后一个起身,然后惠子快步走过来,竹村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尤加利挡在了身后。惠子依旧只是看了竹村一眼,然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请问尤小姐是觉得我哪里的讲话不正确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口音很重。”尤加利指了指自己嘴巴,嘲讽意味倒是挺明显,转身离开会议室前她又回头:“你…为什么来上班要穿CL?这里是职场不是秀场,还是舒适为主更能好好工作,你说呢?”
她们穿的同一款高跟鞋。
尤加利关上门后就直接脱下高跟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竹村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无奈抱她起来:“这双鞋您才买不久。”
“我不要和她用一样的。”尤加利对视上竹村的眸子,他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是疼爱的看着她,像在看艺术品。
“您不是等会儿要去找朋友吃饭吗?我们先去买鞋好吗?”
“现,你会不会觉得我莫名其妙?会觉得我很坏吗?”
“不要那样想,您做的任何事都有道理,或许我曾觉得您不算好孩子,但那也是以前。”竹村那样环抱着她,就像抱小孩儿似的,尤加利觉得别扭,又从他身上下来。
“在公司里别这样…我在这儿等你,你去拿急用轮椅过来就行。”
虽然会议室用的是毛玻璃,但一大一小的身影还是模糊的透进会议室,松本惠子已经能想象到他们两个是怎么样搂在一起的了,一直盯着直到竹村的影子消失。
真是恶心…她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在松本惠子和竹村现结婚之前,尤加利都是对这个女人无感的,她甚至在那之前对竹村也无感。
她只是不太喜欢惠子的眼神,笑不达眼底,永远浮于表面的虚伪,但父母说就是要这样的人才适合谈生意。
她们刚谈恋爱,松本惠子经常会买着小女孩喜欢的礼物到家里来看尤加利,会带着尤加利画画,等到竹村走开的时候,她会用笔尖不轻不重的戳进尤加利的手心并用日语告诉她:“你天天黏着竹村君真的很让我恶心。”
“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小孩。”
然后假装是不小心的替她吹着手心,用中文询问她疼不疼,自己不是故意的问尤加利能不能原谅她。
那时候尤加利还没学会日语,年纪又不大,只能懵懵懂懂的觉得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每次画画都会“不小心”把笔尖戳进她的手心。
尤加利彻底记恨上是因为她们快要结婚前的半个月。
夏日的蝉鸣吵得实在扰耳,月亮又亮的晃眼。她盯着窗帘缝看着外面的光,没一会儿居然下起了暴雨。
夜晚的雷声就像刽子手挥刀斩下的嘶吼,她也害怕。
拿着枕头就光着脚去竹村的房间,脚步很轻,等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时才发现他没有关门。
房间里只有昏黄的台灯亮着,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惠子跪在地摊上,嘴里一直在吞吐什么圆柱的东西。她开了点门缝看,那是没有穿衣服的竹村。
男人额角的发丝夹在着汗,紧闭着双眼,宽厚的身体侧了一半对着尤加利,连腹部的肌肉上都有汗水顺着肌肤纹理流下,尤加利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流汗。
他抓着女人的头发,不停的迫使她吞得更深,一次又一次的深喉让女人发出娇媚的声音,夹在着口水声,听得尤加利好难受。
学校上过性教育课,她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她从未想过会撞见。
明明惠子小姐说,今晚会打雷,她可以过来挨着他们睡,为什么她过来了他们却在做爱。
尤加利不知所措,甚至忘了转身离开。于是她看见了在吞吐竹村下体的松本惠子斜过眼看着她。
惠子小姐…惠子……惠子小姐看她了!就像是在看什么偷窥狂一样!但是她明明就是…枕头从手中摔落,尤加利怒吼:“你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叫醒了沉醉在温柔乡的竹村,竹村先是心跳漏了半拍,睁眼就看见穿着睡裙光脚站在门口的尤加利。
他被尤加利看见在做爱了。当这个意识逐渐清晰占据了他整个大脑时,前所未有的割裂感却是那样清晰,那种感觉似乎是尤加利趴在了他的身下。
男人射了出来。
白色的液体在惠子的嘴里,头发上,脸上,到处都是。惠子伸出舌头舔下去,喘着粗气也不说话,靠在竹村的腿上看着尤加利。
那一刻,在尤加利生命中从未有过的胜利者姿态,出现了。
这种场景的冲击力实在太,尤加利完全不能消化,没等竹村和惠子缓过神她就疯跑下楼。
竹村这才反应过来推开惠子:“小叶不要走。”他准备去追她,又被惠子拦下。
“你衣服都没穿,我至少穿了衣服,我去。”
尤加利站在水池边,那些雨把她浑身浇得都湿透了,她只觉得脑子乱的很。
刚刚的场面太过热闹,这场雨都没办法浇灭她的躁动。竹村的表情甚至比惠子还要意乱情迷。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惠子到底为什么…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这没来由的挑衅,于是天旋地转,她昏了过去跌进了水池。
真的……是她自己跌进去的吗?
醒来后的尤加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也不准松本惠子来家里过夜了,也不再允许惠子接近自己。
再然后,他们结婚了,尤加利开始限制竹村的行动。
再然后,松本惠子怀孕了。
四个月大的时候,惠子从日本过来给竹村庆生。
尤加利难得主动搭话:“里面真的有叔叔的小宝宝吗?”
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对着尤加利说:“你从来都不是竹村的孩子,竹村君的孩子,只有我肚子里的这一个,他终究会和我一起回日本生活的,你是没办法阻止的。尤小姐这么大了,也该学着自己生活了吧。”
恶心的嘲弄在女孩心里买下名为罪恶的种子。尤加利带着嘲讽以及恶意,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反抗了这个女人:“希望你是真的对竹村一心一意。”
再然后,松本惠子就出轨了,竹村的孩子也没有了。
这么多事,在尤加利脑子里过了一遍却也只有一分钟不到。
或许她应该告诉竹村事情经过,但她向来不需要这些事情来增加竹村对她的同情。自然,结果只要是尤加利的意料之中,那其他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就像现在最好的结果是他们离婚,竹村也没有回日本。
车窗外的风景在快速倒退,尤加利的思绪也没有跟着飘远,她转头望着竹村,他始终目光都停留在尤加利身上。
“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尤加利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戒指,用日语回答着他,“只是觉得幸好多学了一门语言。”
尤加利学日语期间竹村常夸她学的很快,其实尤加利对于学习一直都是非常倦怠的,但学日语时却格外勤奋。
直到能凭借记忆翻译出惠子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时,她表现得格外平静,却任由种子生根发芽。
在市区内所以去商场的路也不算太远,下了车就直奔专柜。
接待的工作人员是个男性,尤加利选下来的所有要试的鞋他都找好了尺码放到VIP室。他是需要替尤加利换的,竹村皱着眉,在看到那个柜员的手快触碰到尤加利的后脚跟时,他还是没忍住出声喝住了:“我来就好,你先出去吧。”
好明显的小心思,尤加利觉得异常可爱,看着男人替她穿鞋的手,她用脚尖抵住他的胸口,竹村自然的用手掌裹住她的脚背,表情是隐忍:“别在这里,小叶。”
“我可什么想法都没有…”她目光大胆又色情,在男人身上来回扫动。等玩够了,她又把脚收回来:“都买下吧,脚上这双我穿走。”
“好。”男人垂头在她脚背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