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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听罢,有些迟疑地望了望梅林的方向,姒幽还在那里,赵瑢向来心思敏锐,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着调侃道:“你若是不放心你的王妃,派个人去跟着便是,王府里没什么危险,不必担心。”
闻言,赵瑢果然使唤了一名丫鬟去找姒幽,赵羡这才放下心,两人往书斋的方向去了。
梅林之中,落梅满地,仿佛铺了一层厚厚的红毯,空气中香气氤氲浮动着,如至仙境。
姒幽转了一圈,便觉得有些乏味了,这梅花颜色太过浓烈,初初一看倒还好,若总是看,不免觉得腻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火红,看得久了,便有些眼花缭乱。
姒幽转身准备回去,正在这时,她听见了一道脚步声,步伐稳健,颇为从容,这人大概是个男子,而且对于这里很是熟悉。
姒幽的动作略微顿住,然后便听见一个男子声音传来:“哎,那小丫鬟且等等,本王问你,寿王眼下在哪里?”
姒幽转过身来,道:“你叫我?”
那人立刻就愣住了,却是安王赵振,他望见了姒幽,眼睛顿时一亮,面上浮现些许高兴的神色,大步跨过来,抓住她的手臂,惊喜道:“竟然是你!”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寿王府里?很明显,是来参加今日的赏梅宴的,至于是谁带她来的,这还用说吗?
赵振的脸色猛地就沉了下来,前后反差甚大,姒幽看见了,只觉得这人奇怪得很,一会高兴,一会又生气。
她皱了皱眉,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要走,赵振见了,愈发不高兴了,一个侧身挡在她身前,问道:“上回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姒幽平静地望着他,道:“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你不是该报自己的名字么?”
过了这么久,她的官话终于好了一些,起码不必刻意放慢语速,就能说得清晰了,只是仍旧带着些绵软的口音,像极了南方人的吴侬软语,叫人听着便觉得心头舒坦。
赵振有些发蒙,道:“你不认得我?”
姒幽诧异地回视:“我为何要认得你?”
赵振:……
他瞪着少女,确信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之后,顿时觉得一股子尴尬的情绪涌上心头,耳根都有些诡异地红了,他一向在京师是横着走的,又有军功在身,素来自视甚高,没想到今天却碰了一个钉子,还是在自己瞧中的女子面前。
赵振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明显的尴尬与难堪,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我叫赵振。”
他轻咳了一声,问道:“这回你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吧?”
姒幽还没回答,便听见身后传来些许响动,她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色衫子的少女被丫鬟扶着,正朝这边看来。
赵振也随之望去,眼睛微微眯起,那少女面上顿时一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抱歉……我以为这里没有人,你、你们……”
远处传来一个娇俏清脆的少女声音,扬声道:“姝静,你在那里做什么?”
第66章 第 66 章
第66章
“啊?”闻人姝静低呼一声, 回过头,表情颇有些不自在, 低声道:“没、没什么……”
唤她的人正是乐阳公主赵玉然, 她走过来一看,赵振原本就是想挡住姒幽的去路, 以至于两人挨得有些近了, 不知情的人一看, 就觉得他们之间太亲密了些。
赵玉然心里咯噔一下,这还叫没什么?
她四皇兄呢?怎么放任他的王妃一个人跑出来了?
赵玉然立即四下张望, 一边颇有些紧张地对赵振道:“三皇兄,你怎么在这里?”
赵振原本还有些尴尬,听了这话,立刻变了脸,粗声粗气道:“怎么?赏梅宴也是给我递了帖子的, 我不能来?”
赵玉然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哼声道:“我可从未说过这话。”
她见赵振仍旧挡在姒幽面前不肯让开,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拦着她做什么?”
赵振懵了一下,道:“我在与她说话。”
十几年的兄妹了,赵玉然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性子?遂没好气地提醒道:“她是四皇兄府上的人, 你收敛些, 别瞧见个长得漂亮的就凑过去, 没的唐突了别人。”
赵振微微眯了一下眼, 问道:“你认得她?”
赵玉然下意识要回答, 然而话到嘴边就停下来了,无他,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忽悠赵振的事情了,那时赵振问她见过赵羡的王妃没,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貌若无盐,形容丑陋,她当时还肯定了,现在若是承认,那不是在自打嘴巴?
再说了,闻人姝静还在旁边看着呢。
这些念头在闻人姝静的脑中一闪而逝,她含含糊糊地道:“只见过两面。”
说着又立即岔开话题道:“你快让开,否则叫四皇兄看到了——”
她不提赵羡还好,一提起那个名字赵振心里就拱火,冷笑一声,道:“他看到了又能将我如何?”
他说着,还伸手揽住了姒幽的肩,傲然道:“我知道她是老四府里的人,回头我送十个美人给他便是,就换这一个,总该叫他占便宜了,他或许高兴还来不及。”
听了这话,赵玉然目瞪口呆,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
真是好胆!
赵玉然瞪着一双杏眼,心说,这是人家的准王妃,别说十个美人,就是一百个也换不了,你这不是要往人头顶扣绿帽子么?四皇兄傻了才会答应!
可这话憋在心里头,怎么也说不出来,赵玉然现在有点着急了,她看得出来,赵振的话都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要拿美人与赵羡去换。
正在这时,赵振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忽然一痒,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咬了一口似的,紧接着,熟悉的麻痹感顺着手腕往上,很快就蔓延至肩膀处,整条手就此失去了知觉,软软地从姒幽的肩头滑开去。
赵振跟见了鬼似的,立即捧起自己的那条手臂,使劲掐了两把,还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就跟上元节的那一夜一模一样。
那一回是双臂都麻了,请了太医来折腾到半夜,又是灌药又是扎针,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问题,如今这种情况又出现了。
赵振也不傻,他立即看向姒幽,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姒幽不避不让地回视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告诫道:“不要随便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