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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做梦……白日做梦……白日做梦……”
牙婆得意的声音伴随着这四个字环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绮芙吓的冷汗直流,浑身颤抖。
一声突兀的瓷器碎落声打破了这可怕的梦魇。
绮芙撑着身子惊坐起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身上换了干净的亵衣伤口处也都细细上了药。
她环视四周,屋内干净整洁,物件却少的可怜,一套茶桌椅,一方床榻与立与同侧的壁柜。
榻前还落了一地碎瓷,想来是自己魇住时不小心挥落的。
正巧屋外的男人挑水回来,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而入。
在看到满地的碎瓷后他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白玉盏。”薛彧喘着粗气,汗涔涔的靠在门边上下打量她,似乎在说你打算用什么来还。
绮芙咽了咽口水,扯着干燥的嗓子:“郎……咳咳郎君咳……放……放心……”钱我会还的,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看着她咳的费劲的模样薛彧有些于心不忍,从桌上重新倒了杯水递给她,干脆好人做到底,摆摆手道:“罢了。”
她下意识接过水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水液润过喉间绮芙这才发觉自己能说话了,眼底闪过淡淡喜意,只一下便消失了,却被男人看在眼里。
“牙婆给的解药。”
屋子里气氛有些尴尬,他注意到她紧绷的神经。从容地收拾好碎瓷便转身出去了。
绮芙望着他的背影看的出了神,鼻尖忽的感觉有些酸涩她屈膝环抱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阿爹…阿娘……”
他没注意到屋内的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回到院子里自顾自地继续将水缸填满,来来回回一旁的木盆里堆着的几件衣物就显得格外扎眼。
薛彧没辙又重新去河边打了桶水洗了起来。
衣裙皱巴巴的在他手中被反复揉搓,经过一系列揉搓清洗过水衣裙才被整整齐齐挂上了院中的晾衣绳上。
盆中却还余有块小小的布料,薛彧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撇过头去没在看向那。
心中不由得上来一股燥火,等他缓了好一会才认命般转过头拎起那块布。
小小一块的料子滑滑的很舒服,浅杏色的上头还秀着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瓣,只看一眼就仿佛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
男人喉间上下滚动了下,揉洗的动作都不自觉的轻了下来。
忽的他想到什么般捏着布料的手一顿。
若不是那三颗石子,若不是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自己也不会花了五十两银子坐在这给女人洗肚兜。
薛彧叹了口气没再多想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正打算也将它晾上去时才惊的想起女子肚兜晾在屋外实属不妥。
最后无奈揣着肚兜进了里屋,绮芙正缩在被褥里听见动静便将脑袋探了出来,见到的场景却让她羞红了脸。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窗边,手中却捏着条格格不入的浅杏色肚兜,不停在窗边拉出的细绳上不断比划。
似乎在考虑晾在哪边不会掉,最终挑了处靠左边的位置将肚兜晾上去。
绮芙烧红了张脸看完全过程,正巧就同回头的薛彧眼神交汇撞了个正着,她羞的又将脑袋猛的捂回了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