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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娴脸烧的通红,嘴唇却惨白如纸,红鸾用法术打湿毛巾敷在她额头,又轻轻掰开她唇齿滴入清露。

“许是一直没能引气入体给急的,我观她体内雷电之力都弱了不少,都怪徐光那个小孩儿嘴巴讨厌,将将引气入体,便敢狂言自己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还说娴儿不过是衬托自己的炮灰,我听着都觉得可恨!”

万乐天眸光一闪,暗暗记下了‘徐光’这个名字,却没接红鸾的话茬,转问道。

“水冰之术邱从云最在行,怎么反倒是你来做这事?他这师父当真省心。”

红鸾眉毛一竖:“说起来我就生气,今天自来了就没见他人影……哎?”

两人正说着,悠然峰结界忽然被人霸道闯入,紧接着,一头戴万字巾的男人被抛在了凳子旁边。

他袍子后襟被捏的皱皱巴巴,没有外力仍鼓作一团,颈间还隐隐有衣领勒出的青紫,头发更是蓬乱如鸡窝,手里则握着折断的半截毛笔,涕泗横流好不可怜。

“哎呀,仙人饶命啊!我不过一介凡人,上有老下有小……”

一落地,男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哭嚎了起来。

身后男人不耐烦的将佩剑杵向地面,发出一声刺耳铮鸣。

“别废话,治病!”

治病?

男人飞快扫一眼床上虚弱的小女孩,以及身边坐着的另两位仙人,心里彻底凉透了。

仙人都治不好的病,他一介凡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当即大夫的脸色比病人还难看,整个身子都开始抖了起来。

红鸾正欲上前宽慰几句,却见邱从云一把又将人拎了起来。

“抖什么抖!治好就放你离开!”

话音未落,大夫直接头一歪,晕了过去。

从邱从云进屋,到大夫晕倒,全过程没超过两分钟。

万乐天和红鸾两人目瞪口呆,再次对剑修产生了更深刻的认知。

“你们断云门都是这么‘请’大夫的吗?大夫都要被你吓死了!”

邱从云点点头,又皱皱眉。

“罢了,我再换一个。”

“等……”

红鸾刚张开嘴,剑修就化为流星消失在了天际。

可怜红鸾不过金丹,哪里追的上元婴期的邱从云,只好手忙脚乱的先去扶大夫。

身后万乐天则冲着水镜大喊。

“快!拦住邱从云,千万别让那个神经病离开山门!”

床上的郝娴耳朵一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有人在喊‘不过凡人、死了罢了、拦住邱从云’之类的话。

咦?她的便宜师父这么丧心病狂吗?

凡人徒弟生病,就死了算了?

等等!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

邱从云自进入合欢宗以来第一次下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医馆里正在问诊的大夫给强行绑进了山门,险些给合欢宗造成难以估量的形象损失。

好在合欢宗于民间风评一向不错,又有红鸾竭力安抚,才没让人误会合欢改做了魔门。

不过大夫虽胆子小,医术却是不错,两剂药下去,郝娴就止住了烧。

临走时,大夫喜滋滋揣了满包金银,更揣了一肚子八卦,回去逢人便说合欢悠然峰有个极受宠的小弟子,得个风寒都能闹得人仰马翻,全宗门都跟着乱成一团。

没过多久,关于郝娴的谣言就从山脚下的同乐镇传上了合欢宗,知道真相的高阶修士不免借此打趣起了邱从云,皆说断云门剑修脑子一根筋。

而听在小弟子们嘴里,却更像是证实了谣言的可信度,更令部分人嫉妒起郝娴的好命来。

“不就是生了个雷灵根,有什么了不起的?”

随着郝娴生病卧床,悠然峰上的小弟子们渐渐分成了两派,以徐光为首的十几个孩子坐在食堂的另一边,愤愤不平讨论着近日发生之事。

“要不是挂着个亲传的名头,谁耐烦让着她?你说是吧徐光师兄?”

“亲传?仙门可没有一直进不了阶的凡人亲传!”

高个子男孩眯了眯狭长细眼,闪过一丝阴毒的光。

“师门才不会偏心一个废物,她的东西,本来就该属于我!”

第十章 (捉虫)

目前山下的事还与郝娴无关,宗门内外的谣言她也犹不知晓。

许是身体底子不错,喝了三天苦药水郝娴就好了彻底,只是人却瘦了一圈,再加天天锻炼长起来的高个子,让她看上去更像个弱不禁风的纤细麻杆。

在梦境一场一场的战争中打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郝娴,病好之后算是大彻大悟,不再纠结于自己有没有灵根,也不再抵触修仙一事。

就像田叔所言,在这个世界一场感冒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而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更连人权都没有,真遇到危难时刻,梦境中的自己还能拼一拼,现实中这个弱鸡自己连遗言恐怕都来不及发表。

再次回到学堂,她开始自发克服不断涌现的睡意,认真打坐,用身体和心灵感受灵气的存在,以及它们的变化和不同。

只是事与愿违,当郝娴终于想要认真修仙,成仙之路却对她表示了拒绝,一次又一次,她与这些灵气的关系更加亲密,却似乎始终无法得到他们的真心青睐。

渐渐的,连夫子都很少往这边来,转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学生所在的三年级课堂。

二年级教室里只余郝娴一人,但现在的她非但不觉得急躁,还很享受绝对寂静环境中灵气围绕的感觉。

从一开始只能看到眼前数尺的灵气,到现在能看到整个屋子的灵气,郝娴不知道别人是如何,但她很为自己的进步感到欣喜。

更令人高兴的是,消失了很久的杂役大叔再次出现,还给她带了份礼物。

“此物对雷灵根修士颇有益处,你可将其养在身边,只它幼时极为脆弱娇嫩。”

他说着,连盆带里面的小嫩芽一起递给郝娴:“不要换土,在息壤中它方许能活。”

起初邱从云之所以拒绝收徒,其后又选择隐姓埋名在徒弟身边,乃是因曾经某段不愉快经历,让他对师徒之事多少产生了些阴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郝娴。

于是邱从云第二次离开合欢,专门出了趟远门,为此生唯二的亲传弟子弄了株雷心藤回来,希望能助她早日引气入体。

背过厚厚好几沓书的郝娴对修真界已有了基本常识,比如说雷心藤,乃雷心山的特产,别看现在只有可怜巴巴的两朵小嫩叶,活像个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可若它养成,哪怕只有半米,都能轻松抽晕十来个练气修士。

而这息壤,更是小小一捧就抵千万亩良田,即便放在修真界,都是能引起一众修士疯抢的稀罕玩意。

“天呐,这太贵重了。”

郝娴惊讶不已,再次刷新了对合欢的认知,没想到宗门人人都这么有钱,连个杂役大叔都能是隐形富豪。

但即便人家再富,也没有凭白当冤大头的道理,何况这么贵重的礼物,没头没脑的郝娴哪里敢收。

“您对我也太好了,比我师父好多了,谢谢您,但我不能收,您自己留着吧,以后娶个媳妇,或者养老都用的着。”

邱从云心口一堵,刚要开口再说什么,门外大院却忽然闯进来一群咋咋呼呼的小孩,把郝娴的注意力全都引了过去。

“……郝娴是不能成仙的,她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每天逼着我们学那些个凡人的东西根本一点用没有。”

“就因为她,我们连个正经师父都没有,都快两年了,邱从云一直没出现,说不准就是因为不喜欢她才拖累了我们!”

“没错,徐光才应该是咱们的大师兄,他年纪最大,现在还是我们中唯一的练气三层,不像郝娴,白顶着个大师姐的名头,实则废物一个!”

郝娴的脸色不太好看,近半年来,这些话她其实早已听过好几遍,以往的她只不做理会,可如今当着杂役大叔的面,郝娴免不得更多出几分被看笑话的尴尬羞恼。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屋外的声音却越来越无所顾忌,声音之大像是生怕屋里人听不见一般。

“我们应该把她赶出去!区区凡人,凭什么住在最大的厢房,那应该是大师兄徐光的房间才对!”

小孩子们一边叫嚷,一边走向郝娴的房舍。

其中还夹杂着另一些小孩的劝阻声:“徐光!你们不能这样做,当初你学习最慢的时候,成绩最差的时候,大师姐也没有嫌弃过你,还天天帮你补课……”

刚到变声期的小男孩声音沙哑可怖,满满都是不屑与恨意。

“补课?我看她就是泥腿子搬不上台面,稍微有了点小权利,就爱到处欺压别人,仗着是大师姐胡乱打人掌心,呸,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连我娘都没舍得打过我!”

成乐气的直跳脚:“你个忘恩负义的徐光!要不是大师姐,你都没有办法升入二年级!更别说学习引气入体和练气三层了!”

“滚蛋!”

徐光一把推开成乐:“要是没有郝娴,小爷我早就被别的峰主选走,做了亲传弟子,不知道过的有多潇洒威风,你见过哪个内门弟子必须通过育幼堂考试才能学习引气入体的?说来说去,还是怪那该死的郝娴!”

他越说越是嚣张,最后竟一脚踹开了郝娴的屋门。

“郝娴,有种就别做缩头乌龟,赶紧滚出来!要么老老实实自己从这里搬出去,要么跟老子打一架,再被老子赶出这间屋子,哈哈哈哈!”

门被推的在墙壁上弹了几弹,发出砰砰数声闷响。

瞬间,月光似汹涌潮水从敞开的大门倾斜而入,在地面上卷起层层浪潮。

郝娴站在外间正中,手里捧着一个造型古朴的袖珍花盆,月光打在她脚面,却将她的脸拢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我在。”

她只冷冷说了两个字,屋外的孩子们便不由都安静了下来,再不敢出声。

徐光没来由觉得有些害怕,但想到对方不过是个还未引气入体的凡人,他定了定神,再次提起胸膛道。

“出去,我让你出去,这应该是我的地方。”

站在门口,却被一众人都直接忽视了的邱从云皱眉,以他的耳力,早在这群孩子离得老远便听见了他们所言,本想着先将雷心藤交给郝娴,再私下处理,却没想他们竟然如此胆大,敢故意找到郝娴头上给她难堪。

虽然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但同样,师门重于一切,内门欺负亲传这事当真罕见的很,邱从云心中自然是大大不悦,他本就没想收这些人,强行贴上来就算了,还敢尊卑不分。

然他刚要出手教训一二,便听郝娴道。

“你的地方?我让给你,你可敢拿?”

她说完便抬腿向门口走去,似是真要让出这间屋子,人却直直朝着徐光的方向。

就在与徐光只有半臂之遥时……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掉了对方脸上所有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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