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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慈知道他指的是那面镜子,她没有否认:“前几年就在这儿了,不妥吗?”
何教授上前去把那面镜子取下来,镜子的背面画着八卦阵。
“不妥的地方大了,这镜子本来是用来挡煞的,你倒好,把煞往家里招。”何教授有些气,“被人坑了?”
任冬至连连点头,她刚到祝慈家的时候就发现了冲着她来的哑巴,南湖里的怪东西也盯上了祝慈,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祝慈喉间哽了一下,她叹出一口气,说:“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何教授瞪大眼睛。
“我听人说,这么做可以让自己想见的人回来。”祝慈垂着眼,“似乎是有效果的。”
“我每天都在喊她的名字,喊了六年。”
何教授气得脸都红了,再也维持不了斯文的样子,抬手敲了一下祝慈的额头,但又不敢下手太重:“胡闹!折寿你怕不怕?影响气运你怕不怕?斯人已逝的道理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吗?”
祝慈乖乖受了这一记,眼神坚定:“不怕。”
但是她又想起自己让何教授过来的目的,态度软了下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老老实实把不该弄的东西给撤了,你们这里临山伴水,好得很。”
何教授哼了一声,把手背在身后,“任冬至应该也知道一些,她没有说过这些问题?”
任冬至闻言竖起耳朵大喊冤枉,但又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只能把气撒在了祝慈的头上。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祝慈也不敢反抗,只如实说:“应该发现了一点吧。”
比如说在她枕下的玉,凭空出现在她包里的五帝钱,还有各个隐秘角落洒落的红色朱砂粉。
何教授也只是尽了一点师生之谊才过来帮忙看一眼,大晚上也不好跟人小姑娘独处,“明天有时间再看吧,这两天都会在南城,到时候联系。”
“辛苦您了,何教授。”祝慈礼貌地道谢,恭恭敬敬地送他离开。
那面八卦镜被何教授给拿走了,祝慈看着空荡荡的门沿叹气,然后又挨了一记拳头。
“……”祝慈捂着脸不解地转头,这是任冬至给她的第二拳了。
任冬至的小猫脸耷拉下来,眼中满是无语,要不是她不能开口说话,她肯定要给祝慈好好上一课。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事事顺遂,无论是她爸妈也好,洛洛也好,包括祝慈,甚至是与她稍有交好给予过善意的人。
当她看到她爸妈搬走,她除了有一瞬间的难过,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他们能够换一个地方,走出阴影重新开始。
她是真没想到祝慈这家伙居然这么能折腾!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净干些不着调的事。
祝慈愣了几秒,忽然恍过神来,嘴角隐隐有上扬的趋势:“你在担心我?”
任冬至抬爪按在她脸上,却被祝慈给握住了,她凑近任冬至,眼睛弯成了小月亮:“你也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嘁,得寸进尺,任冬至别过头不搭理她。
即便如此,祝慈也已经很满意了,一晚上脸上的笑意都没有下去。
“靳贺说市里的调动申请已经批了,这几天可能会忙一点,两头跑太累,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在家等我?”祝慈浏览着官网发出的最新公示,一边记录需要准备的材料一边问在旁边玩毛球的任冬至。
任冬至把毛球推来推去,闻言抬头,跳到祝慈身上,在键盘上按下了一个字:家。
祝慈也是这么想的,她不知道任冬至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不敢保证能保护好她。
“我帮会你准备好食物,你在家不要乱跑,我尽量一天之内回来。”祝慈低头把下巴抵在小猫的脑袋上,轻声说:“冬至,如果找不到你我会疯掉的。”
任冬至没有应她,只是认真地盯着屏幕上的工作单位,默默记下地址。
不知道葛青山还要不要人,等她变回来了得赶紧去联系一下。
第二天祝慈骑车带着任冬至一起去大商场,结果半路就看到南湖桥那边围堵了很多人。
任冬至从包里探出脑袋,鼻子皱了皱,她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
里面好像出了什么事,祝慈偏头望了一眼,那边人挤人,她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了算了,反正她也不是爱看热闹的人。
倒是任冬至突然爬上了她的肩,用自己毛绒绒的脑袋里阻碍她的视线,无言地阻止她往那边看。
“冬至,怎么了?”祝慈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伸手将她从肩上抱了下来,搂在怀里小心安抚。
任冬至摇摇头,扒着她的衣服示意她赶紧走。
祝慈把她放回背包里,拧了电门就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嫌恶地从八卦中心钻出来:“呕,居然从河里捞出了一具腐烂的女尸,吓死人了。”
“听说是南湖中小区开发商的原配?”
“道听途说的事情也能信,这不是刚捞上来嘛,谁知道呢。”
任冬至浑身发抖,临死前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水里那张涨得发白的脸,像水蛇一样缠绕住她喉咙的头发,铁钳般拽着她脚腕的枯手。
作者有话说:
冬至快要走啦,下一次回来就是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