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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于他身上翻涌, 光是沾个边,就已经令人难以呼吸。
看到空中的灭魔劫, 匆匆赶来的登仙阁其他长老,见地上躺着的君渊以及明显魔族手笔的神机尸体,大怒。
拔剑指向魔气翻涌正要对天医出手的敛星霜:“魔头,住手!”
各宗门修士稍落后一步也赶了过来,纷纷效仿,剑指敛星霜。
“魔头, 若你现在住手,我们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呵!”敛星霜缓缓将剑拔出。
手腕一转, 剑气纵横。
天医长老瞪大着眼睛看着向自己攻来的剑意,连忙将药钵祭出。
“当——”
剑气与铁钵相撞,钵身裂出几道裂痕,而后碎裂。
本命灵器被毁,天医长老吐出一口鲜血。
登仙阁众人一看这魔头如此嚣张,将他们丝毫不放在眼中,怒火直冒, 大喊道:“这魔头作恶多端, 草菅人命,众位道友, 且随我一同杀魔!”
“杀!”
“杀!”
玄阵上前想要同这群人解释,狂风忽起,一道黑影从敛星霜手腕蹿起,翱翔于天,而后龙尾一扫, 向敛星霜冲去的修士, 无一不摔倒落地。
敛星霜将剑于身前一划, 冷笑道:“杀我?你们也配!”
忽地,空中电光一闪,雷声轰响,直击丁瑶。
渡劫之人未死,灭魔劫不散。
敛星霜看到雷电落下的方向,瞳孔剧缩,飞身上前,极速赶往丁瑶身边,执剑迎上天雷。
魔气汇聚,剑上九霄,天地失色。
盘踞在丁瑶头顶良久的紫色劫云散去,黑色人影也随之坠落。
因失去本命灵器而被反噬的天医,看准时机,丢出镇魔铃的原身,镇魔钟。
“各位道友,镇魔钟已出,快制服这个魔头!”
登仙阁来人中的黑衣修士谭羽立刻将镇魔钟控制撞向敛星霜,同时朝周围的登仙阁修士大喊:“列阵!”
镇魔钟悬挂于登仙阁内的藏珍楼,为何会在天医长老身上,此时也没有人追究了,制服魔族要紧。
敛星霜刚一落地,镇魔钟便已经悬浮在他上空。
金光溢出,悠远古老的钟声敲得他神魂阵阵动荡,一时未站稳,半跪在地。
修士们大喜,“有用!加大力度。”
金鳞张嘴朝控制镇魔钟那几个修士喷火,试图打乱他们的阵型,但外围有一层结界将它的火焰挡住。
几次三番后,金鳞不做无用功,飞向镇魔钟,用龙尾抽打。
刚一触碰,它身上的龙鳞便被那金光灼烧,金鳞龇牙咧嘴甩了甩尾巴,环顾周围,看到地上闭目疗伤的丁瑶,立刻朝她飞去。
在修士使用镇魔钟时,玄阵余光看见想要逃走的天医,立刻布阵将其困住。
底下顿时有修士大声质问他:“玄阵长老,你这是作何?为何要拦天医长老?”
玄阵并未回答,盯着天医质问道:“天医长老,能否解释你方才与那魔族是何关系?”
天医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何必再怀疑。”
“我只是,不信罢了。”
底下修士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而后有人大问:“玄阵长老,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天医长老跟魔族勾结?”
“惭愧,阁中防范不严,”玄阵面露哀色,复又问道,“那阁主与神机长老又是怎么回事?你莫要告诉我,他们是你杀的。”
“那倒不是,我虽与魔族有所往来,却未曾对身边人下手。”天医说着看了看玄阵,又看了看众位修士,道,“我已犯下大错,哪怕是你们不与计较,我也无法原谅自己,各位道友,在下先走一步。”
说罢,逆转身上灵力。
天医身上衣袖鼓起,灵气□□。
修士们大惊:“不好,他要自爆!”
“天医长老,快停下!”
“天医长老!”毕竟多年的情分在,反正急忙撤去阵法,上前试图制止他。
天医将他拍开,留下一句“日后登仙阁就要靠你们了。”便朝敛星霜飞去。
丁瑶虽然在疗伤,但神识却一直关注着周围,天医朝敛星霜飞去的同时,丁瑶动身了。
金鳞紧随她身后。
寒灯没能拦住,微微叹气,:“其实还差一些。”
“雷霆万钧!”
丁瑶手握雷霆之锤,一锤将奔来的天医长老打飞,对方直直撞上远处阁楼一角。
按理来说,自爆此时应当被打断,但是,天医长老周围的灵气却越发暴动,影响到半个烟台的灵气跟随着一起波动。
灵气躁动愈演愈烈,丁瑶看着爬起冲回来的人影,瞳孔微缩,立刻将金鳞扯下来,伏于地面,撑起防护阵。
天医在那大喊:“众位道友,今日哪怕是同归于尽,这魔头我定要除去,你们快快撑起结界防御!”
紧接着,灵气炸裂。
大乘期自爆,威力何其恐怖。
半个烟台都被波及,岛上的建筑在其压力下碎成木屑。
莫飞白看着从玄虚镜中出来的天医长老,笑着打趣道:“你这手漂亮,最后那自导自演的自爆不仅把君渊之伤,神机之死推到敛星霜身上,还让里面的修对你心生敬佩,同时加深对敛星霜的仇恨,实在是妙啊!可惜了柳蝶,不过,他长得那么丑,早点死了也好。”
叹完之后,莫飞白看着玄虚镜中爆炸后灵气动荡的景象,感慨道:“谁又能想到这登仙阁所在的烟台其实被炼制成了一个可人为操控移动的秘境呢?你们神魔之战那一代的人,可真是人才辈出。”
天医长老皱着眉头,对他的赞誉并未见半点开怀。
莫非白思略片刻问道:“我观你似乎认识丁瑶,你与她是何关系?”
天医长老顿时将视线放在他身上,问道:“你也认识丁瑶?”
莫飞白挠了挠头:“此事说来话长,她曾经是我爹的关门弟子,一来二去便认识了。”
天医皱眉:“她本在万年前便死于飞升雷劫之下,如今还活着,已是出人意料,你爹的关门弟子又是怎么回?”
“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似乎夺舍过几回。”
“难怪。”天医眉间尽是冷意,“她身上的魔君之躯又是怎么回事?”
“魔君说的,你去问他,我也只是按照命令行事。”
看着玄虚镜显示从秘境中漫出来的黑雾钻入敛星霜体内,天医不再纠结,魔君即将掌控敛星霜身体,替他当魔域首领一事已成定居。
他造成的灵气动荡逐渐平息,最先醒过来的是丁瑶,而后天医看着她如同花蝴蝶一般对场中容貌最出众的几人通通慰问了个遍,脸黑了。
“她与那几人是什么关系?我怎听君渊喊她夫人?”
莫飞白震惊地看着他明显吃醋的神色,心中不敢置信,却又觉得理所应当,若喜欢上丁瑶这般人,想要忘却,唯有尘封记忆。
“方才你为何不亲自问她?”
天医冷笑,“她嘴中从未有一句实话,她甚至连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都不敢,问她,能问出来什么?”
莫飞白想了想点头,“确实,此事我还真知道一点。”
天医一副臭脸,莫飞白忽然就非常想气他,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生气是吧?指着玄虚镜上的人一一道来,“你们阁主君渊,从凡间界跨界门而来,你比我清楚。方才我在镜中听言,丁瑶似乎曾经在凡间界待过一段时间,并与他成过亲,不过在大婚当日,杀夫证道了。”
“这个,佛门寒灯,修炼涅槃经,三世轮回,历经八苦,第二世,对丁瑶爱而不得,几千年苦修,差点毁于一旦。”
“这个,剑道第一人庭宴眠,他师姐瑶仙人对他痴缠百年,有求必应,只为他展颜一笑,巧的是,就在他们改阵那会儿,丁瑶承认自己就是瑶仙人,更巧的是,据说庭宴眠所在的太衍峰,三年前新收了个名为丁瑶的女弟子,至于是不是丁瑶,我就不得而知了。”
莫飞白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越发来劲,“还有这个,魔尊敛星霜,丁瑶是他唯一的徒儿。我跟了他近四千年,他一直在寻她,搜遍玄灵两陆所有地方,但凡她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他都会亲自去寻,而后在那花上数百年时间,摸清楚她的所有经历。我曾经问过他这样有何意义,他言他不过是想参与徒儿的成长罢了。魔域深渊的魔宫中,有一副石壁,壁上刻着整个修真界的地图,凡是丁瑶出现过的地方都标有朱砂痕迹,石壁中还有他给她收集的礼物,每年岁末一件。”
“这个,玄州神启教会教皇冕下,于微末之时被丁瑶带在身边,至今念念不忘,对了,还有一个不在这里……”
“够了,我不想听。”天医强硬打断他,“她身体融了魔君之躯,迟早会被魔君抓去重练自己的身体,将死之人,她的过往我不感兴趣。”
莫飞白耸耸肩,“明明是你自己问的。”
天医忽然看着他,道:“她的情况你如数家珍,她怕不只是你爹的关门弟子这么简单吧?”
莫飞白一梗,“不能还能如何?她害我身败名裂,被我爹赶出家门,我还能喜欢她不成?算了,不跟你计较。魔君已经收回自己的力量,我们准备一下,迎里面的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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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瑶:我也不想,奈何过于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