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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敢问公子，你心中挚爱姓甚名谁！？”
“程家静书。”
程静书“噢”了一声，揪着男人衣领的手也稍微松了松。
厉北廷趁势将她打横抱起。
程静书尖叫一声，锤了锤他的胸，嗔道：“你干嘛呀！？”
“抱你回家。”
“我…你…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楚衣还在呢！”
“静儿若是不习惯暗卫的存在，本王可以将暗卫全都撤了。”
程静书揪紧了他的衣裳，焦急道：“那可不行！！！你的安危最重要！”
厉北廷点头，揉了揉她的发，道：“静儿还是关心本王的！放心，暗卫知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若静儿还是觉得别扭，本王也可以戳瞎他们的眼睛，震聋他们的耳朵。”
暗卫们：……
瑟瑟寒风中，他们打了好几个寒颤，幽幽地看向楚衣。
这种时候，也只能求楚衣哥出马了。
楚衣不负众望地从树上一跃而下，拦在了程静书和厉北廷的面前。
厉北廷眯起眼，冷哼道：“胆子肥了！？”
“王爷，您…您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吧！？”
“你说的哪句！？”
“就是…要戳瞎属下等的眼睛，震聋属下等的耳朵那句。”
厉北廷淡淡道：“原本是个玩笑话，但现在不是玩笑了。”
楚衣惶恐，问：“为何呀！？”
“本以为你们有分寸，可你居然偷听本王和静儿说话。这便是留你不得了！”
楚衣哀嚎，道：“王爷，属下错了！属下真的错了！属下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属下！属下一定记住王爷的训诫，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呜呜呜…程小姐，你救救属下吧！你忍心让属下这么好的人从此沦为聋哑人吗！？那以后威风凛凛的逐墨门暗卫队干脆改名成聋哑队算了！呜呜呜……”
噗嗤——
程静书忍不住大笑出声。
起初她还能忍着，可后来她就开始捧腹大笑。
聋哑队！！！
哈哈哈！
程静书道：“我忽然觉得聋哑队这个称呼格外有喜感。我很喜欢！”
楚衣眸中泛出了绝望。
他道：“程小姐您别吓属下！您忘了属下和您是一个阵营的了吗！？您忘了属下帮您追王爷吗！？您忘了属下不计生死地追随着王爷和您吗！？如果属下变成了聋哑人，属下就再也不能逗你们开心，再也不能听到这世上美好的声音了……”
程静书点头，道：“这样听起来的确感觉怪可怜的呀！”
“是吧是吧！？程小姐，你千万要拦住王爷啊！这种可怕的想法真的不能再有了。属下发誓，日后只要王爷和程小姐独处时，属下一定装成聋哑人。”
程静书眨了眨眼，问厉北廷：“王爷，我总觉得我和楚衣的对话有些怪怪的…你觉得呢！？”
“静儿，戳瞎了眼睛震聋了耳朵的人不是聋哑人，是又瞎又聋的人。”
哈哈哈——
程静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她指着楚衣道：“楚衣，你把我带偏了！你是不是傻！？”
楚衣点头，道：“属下就是个傻子，所以两位主子能高抬贵手饶了属下等吗！？呜呜呜，属下连瞎子和哑巴都分不清，属下哪敢偷听、偷看王爷和未来王妃呢！？”
哈哈哈——
程静书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厉北廷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软了眉眼，对楚衣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这次看在静儿的的份上就先让你的眼睛和耳朵再活一阵子。”
楚衣松了口气。
做暗卫真难！
做王爷和王妃的暗卫更难！！！
……
几日后。
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又瞧瞧从天牢处蔓延开来。
已认罪的成王殿下越狱了。
越狱是什么恶劣的行为呢！？
即便是冤假错案，被错判入狱的人都不能越狱，一旦越狱就是犯罪。
成王殿下本就认了罪，现在又越狱，真是罪加一等。
……
程府。
秦斓如今已经好了不少，每日也能下床两三个时辰了。
消息传到程府时，她正陪同程静书在准备嫁妆。
程静书身着在一片喜庆的红中，明明眉眼都被那大红色晕染地艳艳夺目，可她周身的气场实在太冷厉了。
这孩子这模样秦斓还是头一次见，忍不住有些心惊。
秦斓喊了程静书三声她才回神。
看到自家阿娘，她眸中冷厉才收敛了一些，道：“阿娘。”
“囡囡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方才的样子……”
程静书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怒，握着秦斓的手，道：“阿娘，我没事。就是昨天半夜银炭烧完了，我又懒得不想去添火，就冷了半宿，没怎么睡好。”
“你这孩子！你懒得不想动，你就喊人啊！浣溪呢！？怎么伺候小姐的！？”
“浣溪去伺候三哥哥了。”
“老三怎么回事！？我这次病好后感觉老三像是变了个人，若非你们都没表示怀疑，我真会猜测是有人假扮我儿子了。”
程静书叹气，将秦斓拉到一旁。
她吩咐下人沏茶。
秦斓刚刚好，还不能站太久了。
程静书道：“阿娘，您中毒后发生了许多事情。三哥哥可能一时还没缓过来，您就别多忧心了。三哥哥从前吊儿郎当，被顶上望京纨绔排行榜首的时候你也忧心，如今沉稳了、话少了、靠谱了，您也忧心。您就放一百个心，三哥哥好着呢！”
“既然你这么放心，你干嘛把你的人派去伺候你哥！？”
程静书：……
不愧是她阿娘！！！
瞬间就能抓到重点！！！
程静书解释着：“浣溪自小同我和三哥哥一起长大，府上的下人除了浣溪，没有谁跟三哥哥更熟的了。浣溪心细，也能逗人开心，若非看在三哥哥一贯待我不错的份上，我才舍不得把浣溪派去照顾他呢！”
“你啊！事到如今还想欺瞒于我！真当我病了一场人也傻了！？”
程静书心里一咯噔。
秦斓道：“收起你心里的小九九。你三哥哥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了吧！？”
程静书瞪大了眼睛。
秦斓叹气，道：“惊讶什么！？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老三不是，那也是娘拉扯大的孩子。你们心里想什么，娘能不知道！？老三对待我的态度明显比以前恭敬了许多，他这是把自己当外人，想要报恩了…只有真的把我当娘，他才会没什么顾忌，才会像以前那样不靠谱地逗娘开心。可你瞧瞧，如今他事事周到，你也挑不出他什么错处，可就是觉得他变了。娘一直等着你们跟我坦白，可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没有良心，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程静书立马道歉：“阿娘，我错了！囡囡就是怕影响您养病。三哥哥这段路必须一个人走，谁都帮不了他，我已经多次向他表明，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是这些年掺不了半分假的感情。爹爹和大哥哥虽然不像我这么喜怒形于色，但也用行动表达了他们视三哥哥为至亲至爱的态度。
三哥哥不是傻子，他就是还没完全想清楚。囡囡自出生起就和三哥哥形影不离，若说最怕三哥哥离开的人是谁，大概就是我了，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想用亲情困住他。虽然我私心肯定是不愿让他走，可若他真要走，我也会尊重他。因为无论天涯海角，他也是我三哥哥，也是您的宝贝小儿子。
如今朝堂纷争不断，太尉府是福祸难测。若是当真走到了那一步，王爷拼尽一切也会替我保住你们，那时候您就盼着三哥哥能离开了。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反正我认定程亦铭是我哥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三哥哥也很清楚这一点，他只是忽然觉得这十几年享受的一切其实都并非理所应当，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和父亲。
阿娘，三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这若换做是我还不得觉得天都塌了！？估摸着只能记得哭了，什么都不会做了。咱们多给哥哥一些时间吧，这条孤独的路他一定可以走完。我、你、爹爹、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我们也永远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呀！”
端着茶水点心准备进屋的下人见着站在门口的程亦铭。
下人下意识就要行礼，程亦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下人点头。
程亦铭接过托盘，用气声道：“我端进去吧！”
“是。”
程亦铭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进了屋，乍然在程静书身后出了声，道：“小妹！”
程静书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胸口，起身就捏起了拳头，道：“三哥哥，你是不是找打！？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我满院子找您都没找到，原来躲在这里和阿娘清点嫁妆了，你只是要把整个太尉府都搬空的架势啊！？阿娘也太偏心了，小妹出嫁搞这么大阵仗，以后我们哥三个娶妻可怎么办呢！？还拿得出像样的彩礼吗！？”
秦斓失笑，眉眼比方才都亮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