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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廷眸光骤然冷凝。
厉云承得逞地大笑,道:“怎么!?不敢动我了!?你说父皇送你出宫是为了护你,那父皇有没有告诉你,人无爱则刚强,有爱则有软肋。你这么爱一个女人,就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你的软肋!?厉北廷,就这一点,你就比不上本王。”
“真不知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静儿。”
“什么意思!?”
“静儿自会护自己安好,本王无需操心。这是我们的默契。”
“噢!?所以静王殿下是当真不在意你女人的死活了!?”
厉云承的心一沉,面上却愈发地冷,道:“若她不能自保,于我无益。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
“我说,太弱的女人,不要也罢。”
“若真如此,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本王一较高下!?厉北廷,你醒醒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监视之中,你想扳倒本王,等下辈子吧!”
“你太天真了!这大好江山、无上权力,本就该属于本王。本王韬光养晦,回来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静儿,本王固然爱,但锦上添花可,若她成为本王的绊脚石,本王还要她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静王不怕这番话被程小姐听到!?”
“有何惧之!?”
“行啊!既然如此,你就将程小姐让给本王吧!别同本王争了。本王是真的想娶她为妻,你若应允,本王可保你性命无忧。”
“你母妃知晓你这样没出息吗!?”
“本王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母妃是母妃,本王是本王。本王做什么还轮不到母妃置喙!”
“噢?这话谁会信!?”
“这件事,本王说了算。”
“若本王再加一个交换的筹码呢!?”
“你说。”
“放弃你的皇帝梦。”
“不可能!”厉云承不假思索地拒绝。
厉北廷嗤笑,单手将厉云承提地腾了空。
他道:“今夜就请成王殿下在这山中度过吧!”
他将厉云承吊在了树上。
身下是万丈悬崖,入目是一望无际的黑,黑不见底,深不可测;身上是摇摇欲坠的树枝,似乎微微一动,就算是风过,就会断掉……
厉云承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厉北廷绑好绳索,拍了怕手,道:“九弟,好好享受!若运气好,遇着好天气,你应能看到日出。”
“你不能这么对待本王!?父皇若知道……”
“打住!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要去求你父皇、求你母妃!?你是个男人吗!?”
“我是!”
“希望你是。”
厉北廷离开。
身后,厉云承的求饶逐渐被谩骂、诅咒代替。
厉北廷都没有在意。
林弃现身,欲言又止。
他看了眼强忍着泪水的林弃和阿三,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想哭也就哭出来吧!
“王爷,你为何不杀了厉云承!?方才我们明明能杀了他!”
厉北廷怕了拍林弃的肩膀,道:“最好的报仇不是就这样要了他的命。若他今夜死在我们手里,世人可能还会为他打抱不平,那些他所做的肮脏事也会因为他的离世而被掩藏。他到底是当今圣上的亲子,疼了十几年,总有几分真心,陛下会觉得一条命能泯灭天大的罪。若真如此,我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阿大,阿大走得太惨了…他生前虽然顶撞了王爷,但他对王爷、对逐墨门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那日的顶撞也并非针对您,可是为了逐墨门人。王爷,您不要生他的气…您知道的,阿大嘴笨,常常词不达意。他……”
厉北廷摆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本王都懂。本王怎会同阿大置气?林弃,你比楚衣沉稳,回去之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数。我还是那句话,阿大的仇一定要报,只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王爷,属下就想让成王以命抵命。人们不是常说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杀人偿命,一命抵一命,有错吗!?”
“你没错!林弃,只是再等等。要不了多久,成王会身败名裂,受尽万民唾弃。若阿大还活着,他定也会赞同我……”
厉北廷话音还未落,暗卫紧急来报:“主子,又出事了。”
他喉咙滚动,低声问:“何事!?”
“小十六和小十七都不见了。”
“什么!?”林弃攸然蹿到那汇报的暗卫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再说一遍。十六和十七怎么了!?”
“十六和十七最善追踪,本是一直都跟着程小姐,可忽然就失了踪迹。我们接到的最后一封书信都染了血,属下等循着信中所写的地方寻去时,早已人去楼空,徒留白墙上斑驳的血迹。属下等在墙上看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但说无妨。”
“十六和十七失踪地方的墙上用血写着‘静王,欲要救人,以命来换’。”
砰——
厉北廷一拳打在了树上。
皮肉崩裂,瞬间鲜血淋漓。
林弃呼吸急促,道:“王爷,这一定又是成王的手笔。成王就是吃准了您不会要他的命,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先是程小姐,而后阿大,如今小十六、小十七,下一个又会轮到谁!?王爷,属下并非是觉得不能为您而死,相反,只要是为了主子,属下肝脑涂地、百死不悔。可这样的方式,属下无法接受。忍气吞声不是逐墨门的风格。成王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若再不反击,怎么对得起一路相随、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兄弟!?”
厉北廷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快做了决定,道:“你们随我去小十六、小十七失踪的地方,林弃你亲自去查查成王背后的人。他一人翻不出这么大的浪,背后一定有人相助。”
“属下完全没有头绪。”
“那就去查萧珏,毒宗散了后萧珏去了哪里,在做什么,是否还和成王纠缠勾结。”
“您怀疑是萧爷!?应该不会吧!萧珏赔上了整个毒宗,怎么还敢同您作对!?”
“你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点。萧珏并不知本王和逐墨是同一人。他只要还活着,就会想尽法子重头再来,东山再起。若真和成王达成利益交换,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除了他之外,本王想不到还有何人能屡次放倒我的暗卫。”
“血骨门少门主段秋月。”
“他!?他不会。”
“为何!?”
该死的血缘,该死的信任,该死地觉得段秋月就算再恨他也绝不会做出伤害静儿的事。
而伤害他,就是伤害静儿。
这个道理,段秋月一早就已经参透了。
厉北廷没有解释,只说:“段少门主是友非敌,若无他相助,回京的路会更加艰难。”
“知道了。”
……
厉北廷连夜赶路。
他弃了马车,与暗卫们一同策马疾行。
若说暗卫队中他最疼谁,大概就是小十六和小十七了。
大抵是因为他们年纪小,他总拿他们当弟弟看待。
当日也是因为太过欣赏这两个少年,以至于他们明明没有出色的身手,却还是因着独特的追踪能力而破格应允他们加入了暗卫队。
他对他们除了兄弟情义,其实还有一份责任。
他猛夹马腹,只盼这次并非成王作祟。
他倒希望十六和十七是被萧珏带走了。
因为,若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暗卫急得不轻,好几次想拦着厉北廷,让他停下来喝点水、吃些干粮,休息休息……
可厉北廷却不听劝。
晚一分钟便是扼杀了一分生机。
暗卫见他面色愈发惨白,额上虚汗涔涔,急得冒死谏言:“主子,程小姐也在成王手中,属下也没见您这么着急。您对未来王妃都能如此放心,怎么对十六和十七的信心还没有对一个姑娘的足呢!?属下相信十六和十七都是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不会出事。”
“静儿?”他终于有了些反应,道:“静儿不在成王手中,十六和十七一直得了我的吩咐在暗中跟着静儿。”
他自嘲道:“你们真当我那么笃定静儿无碍,还不是因为十六和十七传回了消息。阿三,我体力快耗尽了,你们先去,去告诉那个人,我马上就到。”
“不可!属下怎么留您一人?您现在这样子,随便来个普普通通的杀手都能要了你的命。”
静谧的夜里。
扑腾扑腾的千里鸽像是会认主儿一般停在了厉北廷的肩头。
厉北廷动作娴熟的取下了绑在它脚上的纸条。
纸条上书:
“主子,贵妃带人围了凤来客栈,逼问您的下落,要您交出成王殿下。另,太尉府收到一封寄给程小姐的署名燕三娘的信,太尉府的大公子派人将信送到了楚舵主手中。楚舵主担心错过要事,便拆开了信件,信上言燕三娘已有孕,是萧珏的孩子,但因和萧珏争吵导致萧珏离开,遂托程小姐代为寻找萧珏并告知他即将为人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