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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书心里一咯噔。
风清越凑近,道:“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风城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行,那本城主就替你答疑解惑。你此番回来找我,为的是程家三公子吧!?”
“什么!?程家三公子!?他和你在一起吗!?”程静书眨了眨眼,很是茫然。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我好长时间没见着三公子了。三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还打算要好好地报答他呢!既然城主知晓三公子的下落,不如就告诉我吧!”
“是吗!?”风清越勾唇,笑得高深莫测,道:“或许本城主应该叫你一声程小姐,或是静书姑娘,或是太尉千金!?”
程静书继续眨眼。
完了完了完了!
她暴露了。
现在直接跑还来得及吗!?
风清越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对她说:“别想跑!程小姐,你是第一个敢当着本城主的面说瞎话,还说得这么逼真的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本城主的注意。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程静书:……
谁想引起他的注意了!!!
她若抵死不认,他又能奈她何!?
她眸中流露出真诚,道:“城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若是太尉千金,我早就在太尉府吃香喝辣了,我到这小镇上来做什么!?而且,我听江南一带的人传言太尉千金容貌倾城,长得跟天仙似的。您竟觉得我会是太尉千金,花花能把这当成是您对我的夸张吗!?真没想到,在城主心里,我的容颜竟能和太尉千金的倾城样貌相提并论。”
“你是想逼着本城主戳穿你的易容术!?”
“城主,我……”
风清越摆了摆手,让人将五花大绑的程亦铭抬了出来。
程亦铭脸上都是青紫,袖口上沾染了血迹。
程静书看得心里一紧,一声“三哥哥”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风清越瞧了她一眼,幽幽道:“你兄长的命就握在你手里。花花,是主动承认、解释清楚,还是继续胡编乱造,视本城主为傻子?”
程静书蹙眉,道:“三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城主您自己认错了人,怎么还要牵连无辜!?”
“他又不是本城主的救命恩人。你听着,程三公子的命在我这儿就根本不值一提。是杀是留我都无所谓。关键还是看花花姑娘的态度。”
程静书喉咙滚动。
风清越轻笑了一声,道:“来人啊!给我打!素问太尉府三位公子和那位千金感情极好。若花花姑娘真是太尉千金,想必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哥哥受尽折磨,被鞭笞至死吧!”
啪——
啪——
啪——
那鞭声在程静书耳边炸响,每一声都似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呼吸急促,吼道:“住手!”
打手根本不听她的指令。
她想奔上前去阻止,却被风清越的人死死地按住。
风清越凉薄道:“怎么这么激动!?姑娘家家的,还是温婉些好。你瞧,本城主特意让人将鞭子在辣椒水中浸泡了一夜,方才取出时又洒了些盐。你说,这一鞭鞭地,抽在身上肯定很疼吧!可怜三公子也是在太尉府里被人宠着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苦!?啧啧啧,花花,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就赌三公子能承受得了多少缏。若你赢了,本城主既往不咎,放你离开,如何!?”
程静书剧烈地挣扎着,赤着双目大吼着:“风清越!你混蛋!你放开他!他若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哟!好大的气性啊!居然还敢直呼本城主的名讳了!不简单啊不简单,花花果然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风清越!你放开他!我让你放开他啊!”程静书呼吸急促,额上青筋全都迸出了。
“行啊!所以你是谁!?”
她字字清晰,吼道:“我是程静书。”
风清越如了愿,也让行鞭刑的人暂了停。
程静书冲上前去看程亦铭。
她哭着喊着:“三哥哥,三哥哥……”
昏迷中的男人似有所感,眼睛都未睁开,却喃喃着:“我没事,小妹别怕……”
程静书泪如雨下。
她背起程亦铭就要走。
她要立刻替程亦铭治伤。
风清越的人拦住了她。
她看向风清越,眸中再无伪装的温顺和畏惧,全是恨和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清越越看她越觉得她有意思,道:“游戏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能走!?”
“人命在你眼里就是游戏吗!?”
“当然,程小姐与本城主也算是旧识了,不至于这么惊讶吧!?”
“你想什么样!?”
“来人啊,将咱们今日在路上抓的一位病娇美男子带上来。”
程静书的心陡然一沉。
病娇美男子……
她喉咙下意识地吞咽,不顾阻拦往外冲,似是逃避,道:“风清越,我没有时间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三哥哥伤得很重,我现在就要带他离开!”
“急什么!?本城主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程小姐容颜倾城,绝非等闲之辈能配得上。本城主一见着那病娇美男子的时候就觉得,他那副容貌可与你相配。这不,本城主马上就把人给你抓来了。你今日可以带走一人,但你得在三公子和病娇美男子中间选一个。你带走的,活;你放弃的,死!”
“我不……”
她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风清越口中的“病娇美男子”。
若说方才瞧见受尽鞭笞的程亦铭时,她的心是处于抽痛中,那么如今见到面色惨白、唇角带血的厉北廷时,她的心已经碎了。
她楞在原地,双腿都像是灌了铅。
浑身止不住地颤栗,血液似乎都凝结了。
风清越似乎格外喜欢她这幅神色。
她越是难受,他越是开怀。
他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程静书将程亦铭抱到树旁靠着。
她走到风清越面前,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们两个人?”
“哎呀!怎么哭了!?程小姐,本城主最不爱为难女人,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就做个选择题就行了。”
“两个,我都要带走。”
“异想天开!”风清越笑着,发上步摇发出轻微脆响。
风清越身着女装戏服,顶着张男子的脸,又说着这样让人愤怒到极致的话,看着愈发变态了。
程静书道:“风清越,你可知你抓来的人是谁!?他是当朝静王殿下!此事若被陛下得知,你风家满门上下都要受牵连。”
“多谢程小姐提醒。本城主若来个死无对证,谁又能定本城主的罪!?”
“你卑鄙!”
“嗯,本城主接受。”
程静书的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她浑身都绷紧了,像是一把张到了极致的弓。
外人稍稍再加一些力,她就要爆炸了。
一个是挚爱,一个是至亲。
皆是她不能割舍的存在。
选!?
她怎么选!?
选谁都是错,选谁都再也过不好余生了。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
暴躁和绝望只会让她丧失理智。
她不能被风清越牵着鼻子走。
程静书深吸了一口气。
她眸中狂乱渐渐平息。
她抬头看着风清越,道:“风城主,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噢!?说来听听。”
“我留下,你放他们走。”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这个分量!?”
“城主不是爱看我写的话本子吗!?”
“比起话本子,本城主觉得你在兄长和爱人之间的选择更为有趣。”
程静书压着怒。
她得继续拖延时间。
梁宁知晓她来了此处,见她久久未归,定会前来救援。
她要做的就是在梁宁带着援兵来之前护好自己和程亦铭、厉北廷的安危。
她盯着风清越,半晌,忽然笑了。
风清越蹙眉,问:“笑什么!?”
“我笑风城主太可怜。曾经我以为你是生性狠厉,变态嗜杀。可其实不是的,你只是太孤独了,你身边没有一个能得你百分之百信任的人。你虽有一座城,虽有下属,可你没有朋友,你没有体己人。所以你的内心是荒芜的,是寸草不生的。久而久之,你便希望让所有人都怕你,都因为这种怕臣服于你。
你越来越残忍,你每杀一个人就会发现下属们对你愈发小心翼翼、愈发恭敬有礼。你尝到了甜头,所以你变本加厉。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对你说半个‘不’字。你也以为你的这种方式是对的。可是…我知道,你在世人面前再威风,你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害怕孤独的孩子。
你别想反驳。其实你内心清楚得很,你只是骗自己骗得太久了,以至于你常常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妄。你若当真是打骨子里就残忍嗜杀,你又为何会费心在万花城百姓的心里塑造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城主形象!?你内心深处渴望着善,渴望着被人发自肺腑地敬畏、崇拜。怎么!?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说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