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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凌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盯着油腻腻的木桌。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免得……
嗯……
说多说错,越多越错。
厉北廷给他使了好几次眼色他都没有看到。
厉北廷无奈,只能起身,绕到他那侧,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怜的西凌,吓得浑身一颤,直接摔到了地上。
程静书忍着笑。
厉北廷面无表情,但西凌敏感地觉得主子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智障。
程静书道:“西凌你怎么这么可爱!?”
西凌红着脸,磕磕绊绊道:“抱歉,公子。”
“你再去这四周打探打探。”
西凌忙压低了声音问:“公子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属下方才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你再去探探。”
“是。”
“若做得好,暗卫队的事儿可以考虑。”
“啊!!!”西凌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老板和老板娘都看了过来。
程静书无奈解释:“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听说能吃肉了就乐得不行。”
西凌:……
行吧!
他在主子和程小姐的眼里果然是个智障。
西凌开开心心地去了。
程静书笑道:“你身边的人真的都和你的性子南辕北辙。仔细想想,也就林弃和你一样比较寡言冷淡。像楚衣啊,阿三啊,林弃啊,都是很欢喜活泼的性子。”
“这是西凌第一次跟着我。”
“怪不得他那么紧张。”
“楚衣特意写信推荐他。若非这次楚衣和林弃都还在忙月凝村的事,护送我们的活儿还轮不到西凌。”
“嘘!你这么说西凌听了会伤心。”
“你倒是对他们都颇为关心。”
“呃!?”
程静书后知后觉。
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她还没想出合适的挽救法子,男人便悄无声息地坐回了她身边,凑近了问:“你觉得西凌可爱!?”
程静书也差点跟方才的西凌一样摔下板凳。
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是在外面呀!
这人干嘛!?
忽然这么…撩!?
程静书咳了咳,极力想掩饰自己狂乱的心跳,却忍不住脸红耳热。
攸然,一抹冰凉触碰上姑娘的脸。
她整个人连同心尖尖都颤了颤。
“怎么脸红了?”
“你…公子,你……”
“哟,这公子和小娘子的感情可真好啊!都要有第四个孩子了,还跟小年轻似的!真好啊,哪像我家那口子,完全没有半分当年在一起的感觉了,爱人活成了亲人,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儿。”
程静书被说得怪不好意思的,就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无聊地捏着大氅的涤带玩。
厉北廷将她圈紧了。
一件大氅圈住两个人。
老板娘将热茶放在桌上,仍是站在原处没有走。
厉北廷挑眉,看了老板娘一眼。
这一眼,不怒自威。
明明没有瞪她,也没有蹿起怒火,但压迫力却十足。
老板娘竟有些腿软,忙离开继续去给丈夫打下手了。
等老板娘走远了,程静书才低声开口道:“公子,你是不是在演戏?”
厉北廷愣了一瞬,旋即便吻了吻姑娘的眉骨,道:“娘子天资聪颖,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娘子。”
程静书尽量摒弃着心动,心想: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如此默念多遍才算是平息了心跳。
她道:“这茶舍是不是有问题!?”
厉北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静书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正在切菜、煮饭的老板和老板娘。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只见厉北廷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着:“茶舍有问题。”
程静书也学着他,在桌上写着:“那我们快走!西凌去哪里了!?我去把西凌找回来。”
厉北廷看了她一眼。
程静书摸了摸鼻子。
呃!
似乎又说错话了呀!
厉北廷继续在桌上比划着:“别怕!我会保护娘子。”
程静书无奈回着:“你伤势未愈,不可妄动内力。”
“放心!”
程静书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厉北廷长袖一挥,将桌上水渍擦得一干二净。
他还不动声色地叹着:“娘子,小心一些,怎么喝个茶都能洒!?小心烫着自己,我会心疼的。”
程静书意识到了什么,很快入戏。
她依偎进男人怀抱,羞涩道:“理解一下嘛!老一辈的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都生第四个了,要傻十二年了,我现在这样子应该还好吧!”
厉北廷没绷住,唇角楞是止不住地上扬。
他余光仍扫向老板娘。
老板娘见他们如此旁若无人,便将刚做好的干煸牛肉放在了桌上。
没多久,西凌回来了。
他在厉北廷耳边说了几句话。
厉北廷神色未变,听完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先坐吧!”
程静书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
厉北廷忽然扬声问:“老板,有酒吗!?”
老板娘忙热情道:“有。”
“温一壶热酒上来吧!”
程静书扯了扯厉北廷的衣袖,提醒道:“你现在不可饮酒。”
“天冷,喝酒驱寒。”
“你寒毒都差不多解了,别用这招了好吧!?”
“这和寒毒没有关系。娘子,现在仍是深冬,你不觉得冷吗!?”
阿嚏——
话音刚落,程静书就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她简直了……
连撒谎蒙混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老板娘将温好的酒断了上来。
菜慢慢都上齐了。
厉北廷拉着程静书的手,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程静书了然,从包袱里掏出了三颗清毒丹。
趁着老板和老板娘没有注意,她迅速将清毒丹分给厉北廷和西凌。
三人服下清毒丹后才开始用餐。
厉北廷明显感觉到自己举杯时,不远处的老板娘往这边看了一眼。
他微微勾唇,饮了半杯便忽然觉得头晕。
程静书忙问他:“怎么了!?我让你别喝酒,你偏不听!现在怎…”
咚——
程静书和厉北廷相继晕了过去。
西凌纳闷,怎么回事!?
他刚起身想去对面看看主子和程小姐,忽然身体发软,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
“你想干什么!?”
明明中了毒,昏迷不醒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还抓住了老板握着匕首的手。
老板吓了一跳。
高大的身子颤了颤,脸上的肉都跟着抖。
厉北廷几乎要把他的手捏断。
老板咬牙问:“你不是中了毒吗!?”
“你是谁的人!?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走的是这条路!?你又如何笃定我们会中途停下,光临这间茶舍!?”
老板疼得脸色几变,额上虚汗不停地往外冒。
厉北廷手下力度加大,狠厉道:“说!”
“你…你先放开我!你若敢动我,太尉千金和你们那位小跟班可就要送命了。”
“你果然知晓我们的身份。”
“识相点就乖乖束手就擒,也能少受些痛苦。我们既知你们的身份,就不会没有准备。静王殿下,你若在此发难,只会惊动更多埋伏的杀手。何必呢!?既然都是一死,为什么不干干净净地死!?非要斗一斗,不怕死相很难看!?”
“你口气倒是很大。”
“怕了吧!?”
厉北廷脸上带着笑,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笑得越深,森寒之气愈重。
那老板忽然就有些气短。
厉北廷问:“你们当真以为能动得了本王!?”
就在这时,先前那装作热情好客的老板娘指挥着人架着程静书和西凌走了出来。
老板娘喊着:“住手!放开他!否则我让你心爱的女人和你忠心的小跟班血溅当场。”
厉北廷眸色愈发深沉。
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冒,一声比一声更要低沉,道:“就你们几个!?想杀本王!?”
老板娘冷哼一声,道:“不过就是个出生就克死亲娘,又被亲爹嫌弃扔到山野之地长大的粗俗之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潢贵胄了!?你拿什么和皇宫里长大的那些皇子们比!?你凭什么当静王!?
听说你自小就是一个人在凌宇山长大,那山里野兽出没,人迹罕至,你也顶多就算个与野兽为伍的村夫,你这样的人回到朝中也只能扮演送命的绝色,不如死在这里。你瞧,这儿也是青山绿水,是你熟悉的地方。选这处当你的埋骨之地,也算不错了。”
村夫!?
这个形容倒很新鲜。
公子、尊主、门主、主子、王爷、殿下,这些称呼听得多了,猛然来一个“村夫”。
程静书倒是想笑。
奈何……
戏还没结束,还要接着唱。
厉北廷道:“原来九弟是这么向你们介绍本王的。”
“你有什么资格称成王殿下为弟弟!?”
“噢!你们果然是厉云承派来杀本王的人。”
“你…你居然套话。不过你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你今天根本没命从这里走出去!!!”
老板仍在哀嚎着,疼得一张胖脸都变了形。
老板娘愈发急切,狠厉道:“你再不放开他,我真的要杀了太尉千金。”
厉北廷淡淡道:“九弟没让你动静儿和西凌吧!?”
既然被看穿,老板娘也不再隐瞒。
她道:“我瞧你虽是村夫,但对太尉千金却是难得有心。你今日一人身死,太尉千金和你的兄弟能活。”
“怎么?九弟不仅想要本王的命,还想要本王的女人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