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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廷失笑地看着逃得比兔子还快的林弃。
他惊觉自己变了。
从前的他可不会容许属下们这般同他看玩笑。
从前的他也不会让属下们有种也许我和门主开了玩笑门主也不会生气的错觉。
他细细想来,这都是程静书的功劳。
那个他曾无比抗拒、努力推开的姑娘,默默地浸透了他的生命,一点点改变了他。
他…何其有幸。
“王爷!”
屋内传出一声惊呼。
厉北廷几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榻上姑娘双眸仍闭着,可眼皮却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人仍处于睡眠状态,可身子却近乎痉挛。
她额上汗珠顺着额角往下落,枕巾一圈都已透湿。
厉北廷的心抽了一下。
他抓住姑娘的手,发现她的手竟比自己这刚大病一场的人的手还要冰凉。
他坐在床边,索性长臂一伸就将姑娘拥入了怀抱。
他右手被她紧紧攥着,便只能用左手笨拙地替姑娘擦拭着汗和泪。
“静儿,醒醒……”
“王爷,别…别死…我错了,我求求你…你别死……”
“静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好好生生地在你身边,我没事。”
“都是我的错,老天爷!求您了,您让王爷活过来吧……”
这些话,每一个字厉北廷都听过,组合在一起他也听过……
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让他的心反复抽疼。
好像,这一次他完全听懂了,像是切身感受到了静儿的绝望。
真怪了……
这不就只是一个噩梦吗?
一个静儿反复做的噩梦。
为何偏偏今日给他的冲击这样大。
“啊……”
程静书一声尖叫,猛然从梦魇中挣脱。
她睁开眼睛,眸光已被泪水洗礼,仍有些失神。
恍然间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
直到身后有温热传来,是厉北廷抱紧了她。
她扭过头,看到熟悉的人,心中巨石终于落地。
她擦了擦眼泪,沙哑道:“你醒了啊!真好!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如果有,千万别忍着,你所中幻羽之末我以前从未接触过,我不敢笃定……”
“嘘!”厉北廷伸出右手食指,抵住姑娘的唇。
程静书的心猛然开始狂跳。
厉北廷道:“睡好了吗!?”
程静书懵懵地,仍在回味方才的酥麻之感。
厉北廷叹气,揉了揉她的发,道:“再睡会儿吧!”
“我醒了。”
厉北廷瞧着她眼下青黑、眸中疲累,道:“陪我再睡会儿,我的毒刚解,还很虚弱疲惫。静儿乖,陪我再休息会儿好不好!?”
当然好啊!
这么温柔的厉北廷……
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的厉北廷……
声音好听地比天籁还要好听的厉北廷……
永远是她无法拒绝的厉北廷。
她点头,身子往下滑了滑,主动抱住男人精瘦的腰,问:“你这样好不好睡!?”
厉北廷点头。
“我没有压着你吧!?”
厉北廷摇头。
须臾,姑娘又翻了个身,道:“我还是换个姿……”
男人按住她,低眉无奈地看着这姑娘,道:“快睡,别折腾。”
“可是……”
男人微微俯身,一手勾着她的下巴,一手撑在床板上……
这姿势……
程静书喉咙止不住地加速滚动……
她的心真的活跃得快要…爆炸了!!!
这什么情况啊!?
她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难道他想和她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可他戴着面具,能做什么?
程静书告诉自己:冷静!别动那些花花肠子,尽想些不靠谱的风流之事,要矜……呃………
程静书双眸骤然睁大。
厉北廷居然取下了面具。
他的容颜又回到了巅峰水平。
明明在军营见到他时,他黑了不少。
短短几日,他竟又白了回来。
这真是老天爷都很眷顾的男人啊!
程静书下意识地吞咽。
男人扬声道:“所有人全部退离小屋百米之外。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屋打扰。”
程静书:……
“是!”
这一声声“是”,让程静书的脸红得就跟落日时分的红霞似的。
怎一个秾艳、娇俏了得?
厉北廷俯身就攫住了姑娘的唇。
又不是第一次吻了,可姑娘还是紧张地手足无措。
那双手啊,是握着也不对,张开也不对,揪着衣裳不对,抓着床单更不对……
心中,翻江倒海,惊涛骇浪……
只是一个吻,结束后她竟像是小死了一回。
她连看都不敢看厉北廷一眼。
厉北廷眸色深幽,失了往日清明冷静,漩涡似的眼神里装的全是他的静儿……
他…意犹未尽。
程静书受不了这种静,好像狂乱的心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她睁开眼,道:“我…你……”
程静书狠狠吞咽了一下,沙哑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男人勾唇,声音比方才还要沙哑,在他耳边低语:“乖,还没亲够,再来一次……”
轰……
她要昏了。
男人的言语和他的吻一样让她无法自拔。
她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终于,男人放过了她,却还恋恋不舍摩挲着姑娘殷红的唇瓣。
程静书闭着眼睛装睡。
她简直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样勾魂摄魄的厉北廷。
两世为人,加起来的经验都对付不了这样一个妖孽。
“在想什么?”
程静书还未来得及思考便道:“段秋月算什么白发妖孽?”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不是在装睡吗?
厉北廷“恩”了一声,意味深长,道:“静儿竟在我怀里想着别的男人。”
程静书都快哭了,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看着厉北廷,道:“我错了,我只是觉得你今日很妖孽,段秋月那样子和你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儿科,他算什么妖孽!?王爷你才是啊!平日不妖孽,妖孽起来,他人望尘莫及。”
“为何要拿我与他比较?”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
“静儿经常会想到段少门主吗!?”
“没有。”
“看来是本王还不够努力。”
程静书还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就被人翻身压在了身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
良辰吉日宜嫁娶吗!?
程静书抓住身下的床单。
心中一时间闪过很多画面,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完全放空了。
逐墨压着她吻的时候,她还没想明白……
一个男人怎么会前后变化这样大。
……
屋内温柔节节攀升,屋外百米无人。
百米外,暗卫门嗑着村民送的瓜子,啃着村民卤的鸡爪,猜想着门主在做什么。
幸而楚衣去睡觉了,否则他若在此,定会溜到窗边去窥伺。
楚衣可是个好奇宝宝,尤其喜欢探听门主的八卦。
而他不在,其余暗卫门自然没有忤逆门主的胆量。
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连言语都不敢说得太露骨。
只是…隐约觉得,这次回去逐墨门大概要办喜事了吧!
……
翌日午后。
程静书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后颈,转动着脖子。
“醒了?”
她吓了一跳。
男人端着温水,站在窗边,长身玉立,陌上公子,道:“喝点水。”
程静书木木地接过水,一骨碌全喝完了。
她盯着厉北廷。
睡觉前发生的一切也如她方才一口气就喝完的那杯水一样,骤然全都涌入了脑海。
她急忙收回眼神,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目光都无处安放。
厉北廷笑道:“睡得好吗?”
她点头。
“那就准备起来用膳。陆师叔亲自为你调理了药膳,叮嘱你醒来一定要喝。炉子煨着鸡汤,蒸屉里热着红玉桂花糕,都是你爱吃的!”
程静书眨了眨眼,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腿,问:“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厉北廷微讶,想了想便决定逗她。
“静儿想发生什么?静儿若想发生那就是发生了,静儿若不想发生那本王也可全部忘记,绝不与他人提起。”
程静书:……
什么叫“静儿若不想发生,那本王也可全部忘记,绝不与他人提起”。
她是那么不负责任的姑娘吗?
她咬牙道:“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不必对我歉疚,我是自愿的。反正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我们之间也是我先追的你,你不用又是让师叔给我准备药膳、又是给我煨鸡汤、做糕点的,我没那么娇弱,我…你如果后悔了,我也可以忘记……”
程静书捂脸。
天啊!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
程静书愈发无地自容了。
她抱着衣服就往外跑。
男人把她拎了回来,圈在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静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定是她昨夜色令智昏了。
厉北廷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手却仍是圈着姑娘的。
他道:“好了,别害羞了。本王心中有数,本王要给静儿最好的。不会是这个时机,不会在这个地方。”
“那…那昨晚?”
“听起来静儿颇觉可惜。”
“我没有。”
“昨晚本王若不想那么个法子,你能乖乖睡觉!?”
程静书愣住,仰头望着已经戴上面具的男人,问:“啊!?”
男人了然,道:“静儿果然觉得很可惜,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