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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墨忽然侧目,瞪着林弃,道:“你在这个时候和我谈楚衣就是愚笨的一种表现。”
林弃眨了眨眼。
他望着一溜烟就把他甩了老远的门主的背影,心想:我是被迁怒了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即便地动山摇也仍岿然不动的门主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说话毫无起伏波澜,平淡地就像无波古井的门主也再也回不来了!
林弃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等楚衣回来,他一定要和楚衣促膝长谈。
他要将这些想不通的事情全都告诉楚衣。
楚衣脑袋比他转得快,应该能向他解释得清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是此刻,林弃加快步子跟上了自家门主。
他差点撞到忽然停下脚步的逐墨。
逐墨转身,瞪着他,道:“愚不可及。”
林弃:……
他刚想认错,眼神忽地就瞟到了前方的那副画面。
呃……
怪不得门主又骂他,原来是怒气不仅没消,反而更盛。
那个男人居然将脑袋靠在了未来门主夫人的肩膀上,还使唤未来门主夫人喂他喝水。
逐墨眸色愈发沉了。
他接到司马季的飞鸽传书,得知小狐狸有危险的第一时间就出发寻找。
他担心了一路,心焦了一路,追到了,看到了,本该安心。
可她居然让他看到了这种画面!
林弃观逐墨神情。
他双眸喷火,双拳紧握,唇瓣也不由自主地抿紧了。
林弃觉得自己应该争口气,一点点洗刷自己身上的“愚笨”。
所以,他蒙上了面,绕过逐墨直接冲到了程静书和厉云承的面前。
他拔剑,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逐墨暗骂林弃愚蠢。
他躲到了山石后,看着绿林好汉林弃演戏。
林弃道:“怎么回事!?爷爷威名震山海。给你们机会你们不珍惜,那爷爷只能动粗了!”
他一剑将身侧的石头一劈为二。
厉云承豁然起身,将程静书护在了身后。
他的小厮很快和林弃缠斗在了一起。
林弃很快撂倒了此人,将这人踩在脚底,道:“爷爷瞧着这姑娘不错。这姑娘留下,爷爷放你走!否则,全部死!”
“绝不行!”厉云承倒是没有丝毫犹豫。
他以为这又是下面人安排的一场戏。
他自然要扮演一个对程静书不离不弃的形象。
就算这山匪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让山匪把程静书抓走。
所以,他依然以绝对保护者的样子站在程静书面前。
林山匪弃大笑三声,一脚将脚下这绣花枕头踹到了厉云承的面前。
小厮直接就晕了。
程静书面色微变。
这场戏似乎有些不一样。
比之前那场为了救她而跌落悬崖的戏要逼真多了。
林弃将剑架在了厉云承的脖子上。
厉云承心中激赏。
这山匪的扮演者实在太棒了!
他要的就是这种逼真的表演。
回去后他必须重重有赏。
他回头看了程静书一眼,那眼神像是酝酿到了极致似的,看得程静书浑身发毛。
他说:“花花,别怕。在下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就舍了你,在下一定会保护你。”
程静书没有来得及说话,因为她看到山匪的剑已经刺破了厉云承颈间的肌肤了。
厉云承脖间见了红。
厉云承心里有了点疑。
可旋即他又想到这是为了更逼真。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是刺破了表皮,他就当是牺牲了。
他甚至还对林弃眨了眨眼,似乎在说:“做得好!”
林弃不解。
门主弟弟才是个愚笨的吧!
冲他眨眼做什么?
想使美人计吗?
那也要是个美人啊!
起码也要比门主更英俊吧?
他成日对着门主,早就已经对门主那种程度的帅气免疫了。
更别提是厉云承这种歪瓜裂枣了。
林弃手法极快,瞬间持剑刺向了厉云承的大腿。
厉云承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弃。
可是……
刺都刺了,厉云承只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虏获芳心。
英雄救美是女人最无法耐得住的手段。
若是一次英雄救美没能抱得美人归,那就来两次。
若是两次还不行,那就来三次。
厉云承今日流了血,他下定决心必须在今天就拿下这位太尉千金。
他疼得想骂娘了,可姑娘还在他身后,他只能强忍着。
他对林弃咆哮:“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你敢动我?你现在滚蛋,我可以既往不咎。”
“笑话!爷爷说了,留下这个女人,你们活;不留,你们死,这个女人还得跟着爷爷走。”
厉云承吼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伤害花花。”
“花花?”林弃差点笑场。
他勾唇,忽然一掌劈晕了厉云承。
他朝着程静书走去。
程静书的手放在了荷包里,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紧了染毒的银针。
林弃在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程静书喉咙下意识地吞咽,手迅速从荷包中窜了出来。
“是我!”
程静书耳膜一阵,就连心尖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她是幻听了吧!
她是心里期盼着逐墨会来救她,所以就听到了逐墨的声音吗?
她不敢回头,她怕失望。
逐墨还在萧珏手里受苦受难,她没能力将他救出来,竟然还妄想他会来救她。
程静书鄙视自己。
上一世厉北廷已经救过她太多次了,最后付出了命。
这一世,她不能再继续贪心。
这一分心她就连银针都弄掉了。
她失了先机。
她准备逃。
这时候不逃就是傻子。
她刚一起身就被一人拦住。
她呼吸再次急促,心跳都似乎漏了一拍。
这熟悉的气息……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男人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重复了一遍:“静儿,是我,逐墨!”
程静书猛然抬起头。
真的是他。
程静书伸手去碰他的脸…面具。
触感真实。
程静书的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着。
她需要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来证明眼前人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不是梦。
因为这段时间她做过太多有他的梦了。
她甚至梦到过这个人吻她。
梦醒后她还清晰记得唇瓣残留的温度,可那就是梦啊……
所以她不敢轻易确定这一次就不是梦了。
她这小心翼翼,惶惶恐恐,患得患失的模样,可真是把咱们向来清心寡欲的逐墨公子给心疼坏了。
他原是要制止这姑娘……
她摸什么呢?
她往哪儿摸呢!?
可触及到姑娘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眼神时,他就随他去了。
他干巴巴地说:“别怕!山匪是林弃,他自作主张吓着你了,回去就惩罚他。”
林弃:……
门主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他自己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逐墨说:“林弃,你回避一下!”
林弃点头,回避前还向程静书道了歉。
空旷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底,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了程静书和逐墨两个人。
逐墨揉了揉她的脑袋,耐心解释:“我不是梦。”
程静书心里一惊。
“我是逐墨,我来了。我带你走!”
程静书掐了掐自己。
“唔——”,她觉得疼。
当真是真的!
她太过惊喜,直接就紧紧地抱住了男人。
她双手收得越来越紧,几乎将两人都梏得很难受。
逐墨也…随她去了。
过了很久很久这姑娘的情绪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逐墨终于可以同他正常交流了。
他说:“走吧!送你回家!”
程静书忽地就哽咽了。
她抱着逐墨的手臂。
逐墨以前也没发现她这样黏人,是一只黏人的小狐狸。
小狐狸又哭成了红眼兔子。
他叹气。
他总是能把她弄哭。
他将手帕递给姑娘,道:“别哭了!”
“我…我忍不住!逐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有本事不告而别你就要有本事照顾好自己啊!你为什么会让自己落入毒宗萧珏之手!?你…你不想见我,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呜呜呜,我就是忍不住哭啊,你不是说我是爱哭包吗?我若不爱哭了,倒还辜负你的评价了。”
逐墨仍是叹气。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揉了揉姑娘的发。
他说:“离厉云承远一点!”
“为什么!?”
“皇室中人,天生凉薄,你玩不起。”
程静书眼皮一跳。
她敏锐地辨别出了他用的字眼是“玩”。
程静书道:“我没有玩。”
“静儿!”
他有些无可奈何。
程静书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说话都带着浓烈的鼻音,道:“你又不喜欢我,我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我要另寻出路,这位九爷救了我三次,我很感激他。他对我也挺感兴趣,我是真的想要试一试和他培养感情。”
逐墨:……
他沉声道:“你平时很聪明,怎么现在这么傻!?这都是厉云承的戏,你别入戏太深了,他的目标就是你。他做这些就是为了吸引你。”
“啊!原来我也值得一个男人这么用心地追!?他越费尽心思就证明他越爱我,是这个道理吗?”程静书眨巴着大眼睛,被泪水洗礼过的大眼睛懵懂清澈,就那样求知欲极强地望着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