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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几人噤若寒蝉。
程荷气得脸色发红,忍不住开始咳嗽。
程万福想替她顺气。
她烦躁地挥手,让他滚蛋。
程万福惆怅地回到座位上,他道:“母亲,不如将天佑和婉柔叫来一起商量吧!”
程荷摇头:“你自己的孩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们再一个冲动闹出了什么乱子,你去收拾?“
程万福闭了嘴。
程世安也收起了让程灵素来共商对策的想法。
程荷看着他们一个两个都闭口不言,愈发生气了。
偌大个程家,全靠她一人撑着。
若是哪天她撒手人寰了,这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可怎么活?
她真后悔太惯着这两个孩子,总觉得老三一家去望京吃香的喝辣的了,她就有些愧对老大和老二。
程荷频频叹气。
程山道:“老夫人,你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气坏了。九孙小姐才十三岁,她不懂什么的,只要咱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肯定不会再追究。至于逐墨公子,咱们可以给钱,给到他满意为止。”
程荷摩挲着佛珠,点头道:“若是如此倒好了,但素闻逐墨公子无悲无喜、无欲无求、沉默寡言、冷若冰霜。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容,也无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就像个凭空冒出的人忽然就创立了逐墨门,短短几年就成为江湖一大门派,能和老派毒宗和血骨门较量。此人不可小觑,恐非钱财能动之。”
程世安道:“送美人。”
程荷摇头:“他不近女色。”
“不可能!这世上怎会有不近女色的男人?他不近,定是从前没遇到过绝色。咱们江南美女多,我让人去挑几个送给她。”
程荷忍无可忍,“收起你那副花花肠子,你最近老实一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程世安抿唇,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
程荷道:“行了,回去一个个管教好自己的孩子,这几日待在府中不要出门。若是走投无路了,或有一计可用。”
“母亲准备怎么做?”
程荷道:“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自会知晓。都下去吧,程林留下。”
程万福兄弟俩灰溜溜地离开。
这夜,程荷和程林密谈许久,直到天际发白程林才离开。
他走时行色匆匆,和早起的司马季碰了个正着。
司马季瞧他是从荷园出来,问了句:“管家,这么早来给老夫人请安啊!?”
程林点头,疾步而去。
司马季留了个心眼,远远跟着程林。
眼见着程林出府,他立马派人跟踪程林。
总觉得程林和老夫人正在酝酿什么阴谋。
“司马公子!”
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
司马季无声叹气,转身就换了副笑脸。
“四孙小姐起得这么早?”
程灵素眨眼道:“司马公子怎么不喊我素素了?”
司马季猛然咳了一声,为难道:“上次是在下唐突了。”
“我喜欢你叫我素素。”
司马季:……
他顺从道:“素素。”
程灵素脸红了大半,娇羞地搅着手帕。
司马季问:“昨夜睡得可好?”
程灵素摇头,“昨夜父亲被祖母叫到房中,不知商议何事,半夜才回来。进进出出门都会响,吵得我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噢?可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程灵素摇头。
司马季忽然就板了脸,道:“你是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没有没有。”程灵素急了。
司马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算了。我的确不算你们家什么人,算我多管闲事。”
他提腿就走。
程灵素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她,咬唇道:“我只知道和静书妹妹有关,好像是她被一个大人物救了,那大人物扬言不会善罢甘休。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这还是我一早去求着父亲,父亲才告诉我的!自从我们定了亲,在素素心里,司马公子就是自己人了。”
司马季若有所思。
程灵素提到的大人物想必就是阿墨。
阿墨如今带着静书妹子在自家别苑修养。
程荷肯定是急了,想要按下此事。
不过嘛……
她得罪的是阿墨。
阿墨这人,等闲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可都惹得他说出不会善罢甘休了,那就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
程林方才那么着急,定是去处置此事了。
司马季摸了摸程灵素的脑袋,道:“逗你玩儿的,别当真!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不告诉我是对的。”
程灵素觉得他还是不开心,她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就是觉得这些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我……”
司马季打断她,“关系嘛,还是有的。静书是我妹妹,我倒要去打听打听是哪位好人救了她,我要登门道谢。”
程灵素:……
司马季瞧她那样子,忽地笑了,问她:“又信了?怎么我说的话你总信?小姐,教你一个道理,不要太相信男人,会吃亏!”
“我就信你。”
“行!冲着你的信任,我提醒你,此事一定不能让阿昱兄弟三个知道,不然啊…他们为了妹妹一定会寻仇,到时惹出什么烂摊子,还不是只能让你祖母替他们收场。”
“放心吧,他们不可能知道。”
程灵素太笃定了,笃定得让人不怀疑都不行了。
司马季道:“还是小心点儿好。”
“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他们又出不去。”
“什么?”
程灵素自觉失言,连忙道:“我的意思是他们现在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肯定不会知道此事。再说了,就算他们知道也没关系,静书妹妹遇险,这事儿我也很担忧。我也很想替她报仇。”
“噢,是吗?”
程灵素重重地点头,还说:“素素虽和静书不熟,但她性子讨喜,见面时还送了我一瓶护发膏呢!我用过几次了,你瞧我的头发是不是很有光泽?”
司马季敷衍地点头,道:“果然,下次让我看看这是什么神奇的护发膏,竟有此功效。”
程灵素的眼神明显一顿,而后心不在焉道:“好啊!”
又陪着程灵素用了早膳,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司马季就借口累了离开。
他没有走远,就躲在拐角一颗树后。
果然他看到程灵素叫来了贴身婢女,吩咐婢女去程雅音的房间将护发膏拿回来。
婢女不明白,还问她不是已经将护发膏扔了吗,为何现在又要去拿五孙小姐的。
程灵素眯起眼,没解释,只说她自有用处。
婢女得了吩咐,很快离开。
司马季摇头,轻手轻脚地出了园子。
他心中那么微薄的利用程灵素的负疚感全没了。
这姑娘就该有人治一治,不然她还以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
他回到枫林园,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想了想,写了封信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逐墨。
此时,逐墨仍在房中。
他一夜未眠,现下堪堪闭上了眼。
下人在外低声道:“逐墨公子,少爷来信了。”
他瞬间睁开眼睛,眸中一派清明。
他将薄毯往上拉了拉,确认程静书没有什么地方裸露在外才开口:“进来。”
来人低着头,恭敬地将信交到他手里。
逐墨展信,看完后对下人道:“让阿季早点回来,恐越陷越深,对他不好。”
“是。”
下人离开。
不知是这动静吵醒了程静书,还是她疼得厉害,她眼皮抖了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逐墨。
她呆滞了,盯着男人看,连眼珠子都忘了转动。
“醒了?”逐墨收了信。
他一开口,灼热的气息全都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才发觉他们靠得这样近,而她竟然躺在了逐墨的怀里。
程静书!!!
你到底想干什么!?
趁着受伤占人便宜也很要不得啊!!!
她猛然起身。
逐墨一声“别动”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就疼得泪眼汪汪。
逐墨蹙眉,扶着她,让她慢慢躺下。
他查看着她的伤口,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安分?”
程静书瘪嘴。
逐墨驾轻就熟地掀开薄毯。
程静书忽地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问逐墨:“你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
逐墨“嗯”了一声。
“你不冷吗?这么薄的毯子你盖着不冷?”
“不冷。”
“把你左手给我。”
“干什么?”
“把脉。”
逐墨失笑,见她伤口没有崩裂,这才又替她盖上。
他起身,道:“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胡乱操心。”
“你是我的病人,我时刻都要对你负责任。”
逐墨双眸锁住她,眸光将她笼罩地无所遁形,她甚至觉得这眸光带着火,能将她的血肉连同骨头一同熔化。
她听到逐墨问:“是不是不疼了?”
意识落后于唇齿,她未经思考便开口:“想到你就忘了疼了。”
不是不疼了。
是想到你就忘了疼了。
逐墨眼神一顿。
程静书懊恼,想解释又有些反映迟钝,被他眸光不知凌迟了多久才开口叫了一声。
逐墨似是觉得好笑,软了声音,问:“叫什么?”
她干巴巴地回答:“疼,我很疼。方才那句话是我胡说八道。嘿嘿嘿,疼就是疼,怎么可能想到谁就忘了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