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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一瞬的静。
死一般的静。
程荷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
婢女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忙扶起程灵素。
程灵素慌忙整理衣衫,道:“祖母!”
程荷简直一眼都不想多看,道:“下去!”
程灵素抿唇,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转身就走,岂知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又摔了个…狗吃屎。
司马季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他一笑,在座的目光就积聚到他身上了。
他忙起身道歉:“老夫人,小姐,我已经极力忍住了。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程荷虽然恼怒,但也不好斥责司马季,她只能把火气撒在自家人身上,“素素,你今日怎么回事?客人在此,成何体统!?”
素素?
司马季若有所思。
这个字眼怎么隐约有些熟悉。
不等他想清楚,那连续摔了两次的姑娘就为他解了惑。
程灵素抽抽噎噎道:“祖母,司马公子,灵素失礼了!还请二位容灵素下去换身衣裳再来赔罪。”
灵素!!!
程灵素!!!
和他定亲的那位姑娘!?
天啊!
司马季的心湖忽地就腾起惊涛骇浪。
他父亲肯定跟他有仇!
不然、为什么、要给他说、这、样、一、门、亲、事!
父亲明明知道他最受不了,和、丑、人、打、交、道!!!
啊啊啊啊啊!
他要疯了!
他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压抑着怒,温吞开口:“这位是三孙小姐程灵素?”
程灵素双颊飞上两抹娇羞,道:“是。”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司马季深吸了一口气。
这婚必须退!
这趟青州来对了!
果然还是阿墨对他好,知道替他着想!
枉他还以为阿墨是为了静书妹妹。
他又猛灌了几杯茶。
程荷见状,问:“司马公子很爱喝这茶?”
司马季点头,胡诌道:“老夫人的茶自然是最好的,晚辈牛饮,倒是作践了。”
程荷摇头,吩咐下人再上一壶。
不多时,特意换了身桃色流仙裙的程灵素款款而来。
看得出,她还特意换了和衣裙相当的桃花妆。
眉心一点桃花瓣,她自觉能让司马季惊艳。
奈何……
司马季在望京什么美人没见过?
程灵素这中等姿色落在他眼里就是实实在在的丑女。
而她这刻意的一番打扮更像是丑女多作怪。
程灵素对此自然不知,她搔首弄姿还觉得自己无限风雅。
司马季闭了闭眼。
程灵素坐在了她身旁,她嗲声嗲气道:“司马公子,灵素第一次见到你,你果真和传闻中一样俊逸无双。灵素好生欢喜呢!”
司马季想哭。
他不欢喜!
他一点儿都不欢喜!
程灵素又说:“您这次来青州是特意来看灵素的吗?”
不是!!!
司马季微微笑了笑。
程灵素大喜,脸色愈发红了,道:“今日就留下来用晚膳吧!灵素做拿手小吃给你吃好不好!?”
“不必了!”
“那灵素带公子出去吃?公子第一次来青州吧!?锦绣酒楼是青州第一酒楼,那儿的酱肘子和青团是一绝。”
程荷轻咳,道:“素素,不得无礼。司马公子有正事要忙!”
“啊?”程灵素咬唇,闷声道,“不能抽时间和灵素吃顿饭吗?”
司马季神思一转。
他道:“既程小姐如此盛情,我也不好推脱。”
程灵素惊喜:“真的吗?”
司马季点头,道:“青州的事也忙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可交给下人处理。”
程灵素眼睛一亮,抬起头看着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那司马公子,你可以在青州多留几日吗?我可让下人腾出最好的客房,这几日就让灵素尽地主之谊吧!?”
程荷蹙眉,“素素,不要让司马公子为难!”
司马季按了按眉心,道:“倒也不是特别为难!”
程荷:……
程灵素开心道:“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去收拾!”
司马季就这么在程府住了下来。
程灵素觉得司马季定是对她印象极佳,所以即便为难还是推了正事在府中陪她;
程荷总觉得司马季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总之对于司马季愿意留在程府作客感到惊讶;
司马季自己嘛,他自然不是为了女人才留下,他是想查查程府的秘密,或许能帮到逐墨。
这日,司马季刚在客房坐下,程灵素就叽叽喳喳地过来了。
她拿着一个燕子形状的风筝,道:“司马公子,午后天气不错,咱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司马季瞧了瞧门外的天,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道:“好啊!”
司马季正愁不知从何下手,这人就送上门来了。
他岂有不用之理?
程灵素带着他去了世安园。
等真的要放风筝了,程灵素就有些退却了。
她懊恼极了。
她就不该挑选放风筝这项活动嘛!
她不过是昨夜晚膳时问过司马季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司马季道活泼耀眼的,她就鬼使神差选了放风筝。
待会儿跑起来她的发型会乱,出汗后妆容会花……
思及此,她随意摆弄着风筝,趁着司马季没注意就用指甲盖儿在风筝上划了一道。
“啊!”她叫了一声。
打量着世安园的司马季问:“怎么了?”
程灵素指着破碎的风筝,可惜道:“风筝破了,今日咱们大概不能放风筝了。”
“给我看看。”
程灵素将风筝交给司马季。
司马季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勾唇看了程灵素一眼。
这姑娘不仅长得不怎么样,还爱耍心思。
他问:“你很想放风筝?”
程灵素都快哭出来了,点头道:“嗯,不过风筝坏了也没办法!不如公子就陪灵素在园子里走走吧!”
司马季玩心上来,拦都拦不住。
他说:“别哭啊,我会做风筝,我给你做一个!”
“不要!”程灵素拒绝得太快,她自己都愣住了。
司马季恍然未觉,道:“怎么了!?不是很想放风筝吗?我做风筝很快。答应你给你做一个比这个风筝好看百倍的好不好!?
程灵素惦记着自己的形象,还是摇了头,道:“难得能跟司马公子独处,灵素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
说完她还朝司马季抛了个媚眼。
司马季:……
他挺想浪费的!
所以他不顾程灵素的拒绝,毅然决然做了个雄鹰状的风筝,他亲自提笔在风筝面上作画。
风筝的确做得不错,奈何程灵素一直在想待会儿如何既能让风筝飞起来,又能维持自己精心打扮的形象,完全没去欣赏风筝本身。
司马季收笔,待墨汁干了,他试了试风筝的平衡感,喊着:“成了!”
程灵素几乎是挪着步子过去。
司马季将风筝交到她手里,特意提醒:“拿着时小心些,别又划破了。”
程灵素:……
极大的羞耻感冲顶而来。
他知道!
他都知道!
程灵素慌了,眼泪一滴滴地往下砸。
司马季似是觉得荒唐,问:“你哭什么?方才那个风筝不是你不小心划到了?”
呃?
程灵素抬头,“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程灵素摇头,擦了擦眼泪,道:“没事,司马公子做的风筝真好看。
司马季点头,“去放风筝吧!”
程灵素迟疑道:“我今日的衣裳不适合跑步,司马公子否帮我将风筝放起来?”
司马季摇头,无情道:“不行,本公子昨夜没睡好,今日又起得太早,没什么精神,跑不动。”
程灵素似乎没想到他会这般拒绝,神情顿时有些懵。
她一手拿着风筝,一手握拳,问:“那怎么办啊?”
司马季道:“去把亦铭和静书妹妹叫来吧!”
“啊?”
“你不是跑不动吗?亦铭跑得动。正好我也多日未见他们,一起玩热闹点儿。他们总不会今日还没回府上吧?”
程灵素问:“司马公子和静书妹妹很熟吗?”
“我兄弟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你说熟不熟?”
程灵素笑得有些勉强。
司马季道:“去叫啊?”
程灵素有些为难,她让下人都退下,悄悄在司马季耳边说:“你以后别再在祖母面前提太尉府那几个人,祖母听了不高兴。”
司马季来了兴致,还伸手替她将鬓边都一缕发勾到了耳后。
程灵素心猿意马。
司马季眉眼上扬,魅惑道:“为什么?”
“祖母不喜欢他们。”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程灵素将程静书给程言墨下毒后为自证清白,用解药救了程言墨,谎称她医术无双的事情告诉了司马季。
司马季笑得凉薄,这事儿他在市井已有耳闻,简直荒谬。
程灵素看了他一眼,道:“静书妹妹真的太过分了,她再不喜欢二堂兄也不能给二堂兄下毒啊!下毒后她也不知错,竟还利用解药骗取大家的信任。当时祖母和我们都觉得误会了她,对不起她,可我实在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机竟会如此之深。”
司马季没接这话,他问:“她人在哪里?”
程灵素笑了一声,道:“昨日府内来了位公子,疯疯癫癫喊着静书妹妹有危险。祖母已经将人扣下了,谁知道静书妹妹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乱子。她已经丢尽了程家的脸,我有心救她都不行。”
司马季右手摩挲着酒盏,轻笑道:“亦铭呢?”
“我不知道。”
“妹妹出了事,亦铭会不露面?素素,我可不喜欢撒谎的女人!”他捏住程灵素的下巴,灼热的呼吸全都打在姑娘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