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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的出现救了程静书,但也让程静书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程万福和程世安原本都没怎么发话,但在看到从天儿降的梁宁后,两人都觉得程静书不是善茬。
往日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侄女。
程万福道:“静书,这里是程府,你怎么能将暗卫带入程府呢?”
程世安也说:“这是你的家啊,你怎么连你的家人都要提防!?这个暗卫能在你出现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一直都在程府?就在我们身边,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程万福按了按眉心,端过桌上已经亮了大半的茶,猛饮一口,压压惊。
他叹息着:“真不知道三弟是怎么想的,竟让一个男子暗中保护自己的女儿。这传出去,程家的脸还要不要了!?静书,大伯父也是为你着想啊!”
程静书不解,“暗卫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我,父亲正是为我着想才会替我安排暗卫。”
“可男女有别啊!”
程静书心里“呸”了一声。
这些人的思想怎么就这么龌蹉呢!?
梁宁气得要去教训程万福。
程静书拉住了他,冲他摇头。
她往前走了两步,将梁宁护在了身后。
她说:“大伯父,静书实在不知该如何做能让大家满意。先前有路人质疑我所说的暗卫,甚至不惜要刺伤我来试探我所言是否真实。如今暗卫的确出现了,你们仍然觉得我有错。静书愚笨,是不是你们都不喜欢三房的孩子,所以静书怎么做你们都看不顺眼!?”
程万福放下茶杯,见小姑娘孤立无援站在堂屋里的样子,仍是觉得心软。
这是老三唯一的女儿啊!
老三是他最小的弟弟,儿时也最爱黏着他这个大哥。
他于心不忍。
他摆手道:“大伯父没有这个意思!”
程世安道:“大哥,都这个时候你还要装老好人吗?咱们程府什么时候能容许阿猫啊狗随便出入了?母亲,大哥,你们好生想想,这段日子咱们说一句话,喝一杯水,甚至打一个喷嚏都可能全都在这什么暗卫的掌控之中。家中男丁便也罢了,可家中还有女眷。这若是她们沐浴换衣、梳妆打扮时被人看了去,这可如何是……”
“闭嘴!”程荷转动佛珠的动作顿了顿,她道,“静书,把这个暗卫交给祖母处置。今日之事祖母便给你一个机会。”
程静书心中冷笑。
她往后退了一步,似是害怕。
她道:“奶奶想怎么处置他?”
“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奶奶是要杀了他吗?”
“程静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祖母已经对你格外宽容了!”程天佑冷哼。
程静书看向程天佑。
她似是回忆了一番,意味深长道:“噢!我想起来了,大堂兄你曾说过奶奶是个跋扈、不讲道理、滥用私刑的老太太。我当时便不大相信,亲身经历过更是不信。只是若你方才所言的格外宽容是对比你口中的奶奶,那倒也能说得过去!”
程天佑要跳脚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程荷一眼,又不放心以死相逼的程婉柔,又想下跪解释。
他索性就拽着程婉柔一同跪下了。
程天佑道:“祖母,你不要听静书妹妹挑拨!您知道的啊,天佑最敬爱您了!”
程静书也不继续争辩,道:“是吗?那许是静书记性不好,冤枉了大堂兄。”
程天佑:……
她若是继续坚持,他还能辩一辩。
可她就这样退让了,反倒像是不愿与他一般计较似的。
他总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程荷没有说话。
堂屋里静悄悄地能听到人的呼吸。
程天佑心里没底,欲盖弥彰地补充:“祖母,天佑自小在你跟前长大,天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心知肚明,你不能怀疑天佑啊!在天佑心里,祖母比父亲母亲都重要得多。”
程荷瞧了程天佑一眼,没人知道她到底相信谁。
她没有提这茬,只是问程静书:“静书,你想好了吗?用暗卫一条贱命换你一个机会,很值得!”
“贱命?”程静书安抚地看了梁宁一眼,她擦了擦眼泪,怒火又有些压抑不住了。
老宅的人总能让她领略到新的无耻。
她真庆幸她没在青州长大。
她按了按眉心,道:“奶奶,静书对佛理不甚了解,但三岁小儿都知佛说众生平等。既平等,又何来贱命一说?”
“你这是要护着这暗卫了!?”
程静书点头,“他是我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人。他的命是我的。奶奶,就算爹爹阿娘在此,他们也动不得我的人!”
“放肆!”程荷终于又些失态了。
程静书这话讲得颇有些大逆不道。
程荷道:“来人啊!将这个目无遵纪的程静书和这个暗卫抓下去,严加看管!”
看家护院很快冲了进来。
程静书歪着脑袋低声问梁宁:“小宁子,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梁宁懂她的意思,笑着说:“主子放心,属下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那还等什么!?”
她冲梁宁眨了眨眼睛。
梁宁提剑就上。
混战后,看家护院晕的晕、伤的伤、告饶的告饶。
再看梁宁,神清气爽。
程荷气血上涌,感觉自己也要晕过去了。
程静书洋装愤怒,训斥梁宁:“不是只让你用一成功力吗?吓吓他们就好了,你怎么把人全都打趴下了!?奶奶还在这里呢?你成何体统啊?还不赶紧给奶奶赔罪!”
梁宁点头,抱臂道:“程老夫人,失礼了!有一点我要说明,我确实只用了一成功力。怪只能怪这些人太不禁打了。老夫人,您该考虑重新换一批看家护院了。不然真遇到紧急情况,这些人可顶不了半点作用啊!”
程静书憋笑,心想小宁子真是…甚合我心意啊!
她附和:“奶奶,不如静书书信一封告知家父,让他从望京替您选一支能打的护卫队吧!?”
程荷捂着胸口,拍桌而起。
她手指着程静书,唇瓣哆嗦了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程静书叹气,宽慰道:“奶奶,您可别气坏身子了!您放心,换护院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程荷一口气没接上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程静书观其神色,当机立断跑上主座,掏出银针就朝着程荷的人中穴刺去。
程家人纷纷要上前阻止,可都被梁宁拦了下来。
一针下去,程荷感觉舒服了不少。
她看向程静书的眼神比之前审慎了许多。
程静书依旧像是蠢蠢的、憨憨的,她说:“祖母您年纪大了,不要太伤神。像方才那样几乎晕厥的情况最好别再出现了。若是静书不在场,您会很危险。许多老人家就是这样骤然晕厥,而后…再也没能醒来。”
程荷:……
程静书明明满脸担忧,可她为何有种阴森之感。
总觉得她似乎是在诅咒自己早点去死。
程静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本来困死了,但这么一闹,反倒还不想歇息了。我要去瞧瞧二堂兄了,诸位长辈应该没有意见吧!?”
梁宁在场,谁敢说句不?
程静书煞有介事地鞠躬,道:“如此就感谢诸位的信任了。我觉着你们应该也不想去二堂兄屋子里围观吧!?我见你们面色都有些苍白,想来应是昨夜同静书一眼没有睡好。不如都回去补眠吧!?”
她这是下了逐主人令了。
很快,堂屋空了。
就连程荷也都下去了。
程静书面上笑容顷刻间就消失了。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疲惫道:“小宁子,你今日可出现得太及时了!果然世人都爱欺软怕硬,你瞧瞧你一来就镇住场子了。”
梁宁懊恼:“属下应该早点出现的。”
“不,你出现得刚刚好!反正,我也忍到极限了。今日你的出现让我缓解了不少。”
“主子,您为什么要忍?您不高兴了就可以用火球直接将程府夷为平地啊!”
程静书挑眉,了然道:“看来你跟了我许久了嘛!”
梁宁摸了摸脑袋,诚实道:“您离开逐墨门后不久,我和梁羽就跟上来了。门主怕我们打扰您和程三公子,所以不让我们露面。”
“门主…”她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字,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他还好吗?”
“门主会不好吗?”
程静书失笑。
是了。
她问了句傻话。
逐墨,堂堂逐墨门尊主,南齐七皇子,他会不好吗?
她除了也许能够替他驱除寒毒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就这么唯一一件能为他做的事,她都至今没有找到根治之法。
她摇了摇头,道:“陪我去趟二堂兄的屋子吧!有你在外守着我也安心一些。”
“好。”
……
万福园。
下人们看着程静书都绕道走。
她觉得挺有意思。
这么会儿功夫,大抵她带着武功高强的暗卫大败看家护院的凶名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她顺利地见到了程言墨以及守在外屋的大夫。
程静书让梁宁守在外面,她进去替程言墨把脉。
须臾,程静书走了出来。
她挑眉看着中年大夫,问:“听说你告诉程家人我二堂兄可能活不成了?”
大夫战战兢兢点头。
程静书又问:“听说也是你从我送给二堂兄的清毒丸中检查出了毒药的成分?”
大夫开始吞口水。
程静书逼近一步,问:“那可以劳烦大夫您告诉我,清毒丸里有什么毒药!?”
大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灰败,像是要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