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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逐墨眼神幽深。
他本让人去请了大夫来为程静书兄妹俩治伤,可他在书房沉不下心,总担心她逞强。
所以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意外地听到了这番话。
姑娘掷地有声。
“至于逐墨公子,他是我即便没有把握救也必须要尽全力去救的人。”
他垂在腰侧的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大夫战战兢兢问:“门主,您要进去吗!?”
逐墨摇头,低声道:“我路过,别告诉她我来过。”
“哦!”
他还是不放心,叮嘱道:“仔细照看程小姐的身体,她总爱逞强,可到底也只是个姑娘。”
大夫:……
大夫震惊了。
这是门主最有人情味的时候吧。
听听他说那句“到底也只是个姑娘”时的眼神,柔得能溺出水来了哦!
……
叩叩叩——
“程小姐,程三公子,我是大夫,门主让我来替你们瞧瞧身子骨。”
程静书打开了门。
她说:“有劳大夫了,我没事!”
“程小姐还是让老夫瞧瞧吧!”
程静书耸肩,配合地伸出了手。
大夫搭脉,道:“程小姐身上可有外伤!?”
程亦铭立马看向程静书。
程静书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大夫说:“程小姐伤得不轻啊!”
“您夸张了!您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还是门主了解您,知道您爱逞强!”
程静书:……
程亦铭:……
大夫又给程亦铭瞧了瞧,留下一瓶药膏就走了。
程亦铭抱臂看着程静书,道:“你方才是不是瞒了些什么?昨日被掳走一事你几句话就带过了,可没提受伤啊!”
程静书叹气,老实交代道:“我本是要告诉你的,但你听了前面的事儿就已经那么生气了,我又不傻,才不会去触你霉头呢!”
“你是第一天认识三哥哥吗!?啊!?我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你的……”
“我见到白轻语了”,程静书打断他,道:“不知道她怎么和逐墨门的阿七勾结在一起,两人联合把我抓了。”
“白轻语!?她还真是贼心不死!她在哪里?我这就去弄死她!”
“这事儿还要查。她现在利用自己的身子蛊惑男人替她办事,我还不知道那男人的身份。咱们先按兵不动。”
“去问逐墨啊!他救了你,他肯定知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那我等你消息,我现在就修书一封给二哥。我要狠狠地嘲笑他,叫他看清自己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女人是什么德行。”
程静书道:“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幸灾乐祸呢!”
“谁让他念书念傻了,识人不清?”
“你也别这么说,从前也是我求着二哥哥救下了白轻语。你别贸然写信告诉二哥哥,他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上次他赶走白轻语就已经闷闷不乐,这次如果再让他知道,我怕二哥哥会就此萎靡不振。白轻语的死活我不在乎,可二哥哥的死活我们不能不管。”
“二哥哪有你想得那么脆弱?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
程静书夺走他手里的笔,道:“你以为二哥跟你似的,风流成性!”
程亦铭:……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
不过看在程静书带着一身伤的份上就算了。
他一直待在这儿,小妹也不能休息。
程亦铭大手一挥,道:“你好好休息吧!三哥哥走了。我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喊我。”
“你才是要好好休息!”程静书指着程亦铭眼下青黑,道:“一夜未眠吧!?”
“怎么可能?”
“明明担心我担心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寝,干嘛一见面就吓我,还教训我!?”
程亦铭尴尬道:“懂得看破不说破的人更可爱。”
“知道啦!下次我就不说了!”程静书推搡着他,把人送到门口。
程亦铭莫名有些耳热。
这个小妹啊! 越长大越不知道做哥哥的也是要面子的啊!
他没走几步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他正要转身,背部就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程静书紧紧抱着他,说:“三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被人绑架,不要为了我犯险。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程亦铭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含笑道:“好啦!我答应你不会把这些事告诉父亲和大哥二哥好吧!?”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担心你。”
“行。是三哥哥以小人之心夺咱们大小姐之腹了行吧!?”
程静书:……
她嫌弃了看了程亦铭一眼,转身就走。
……
晃眼几日就过去了。
程静书安安心心地在客房养病。
那大夫没说错,她真的在逞强。
在逐墨面前,在三哥哥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逞强。
因为她知道示弱没有用。
她的伤已经受了,伤害已经造成,实在没有必要在自己承受痛苦的时候还让旁人跟着一起担心。
他们的担心也不能让她好得更快。
这期间师父来过,逐墨门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来看过她。
师父见她折腾成这副样子,不停地嘲笑,不停地叹气,说如果早知道徒儿长大会为了一个男人上刀山下油锅,他肯定不会收她为徒。
程静书闻言,靠在床上,笑着道:“我哪里是为了男人上刀山下油锅!?分明是师父教我正义善良,还授了我一身硬本领,让我无惧任何风雨!我要什么都不会,我肯定遇到危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番话把蒿儒逗得一身舒畅,看着程静书也觉得顺眼多了。
他说:“师父要走了,这次来万花城就是为了看一眼月下美人。目的已经达到,我也不再逗留了。这是师父编写的《行医散记》,你拿着吧!也许日后能派上用场。”
程静书直起身,认真地看着蒿儒,问:“您这就要走了?”
“嗯!若不是放心不下你,我看完月下美人就走了。”
“唔,那下次徒儿想找你怎么办?”
“有缘自会相见。”
“可是……”
“好了,跟师父学了那么多年怎么还学不会洒脱?凡事不要强求,有缘之人万事拆不散,终会再见;无缘之人强求无用,手段用尽亦是虚无。你啊,当真要选择这条这么难走的路?若是厌倦了程府大院,不如跟着师父云游四海?”
程静书摇头,挽着蒿儒的胳膊道:“徒儿什么都没说师父就知道我的路很难走了?”
“哼!”蒿儒轻拍着她的手,道:“若是累了就歇一歇,你有父有母,有兄长,有师父,有朋友,这些人都是你的底气,知道吗?”
“嗯!”
“还有啊,你抽时间把你的脸治一治。你被你小玩伴嘲笑丑八怪的事儿你家三小子都告诉我了。你丢不丢人!?丢不丢师父的脸!?”
她支支吾吾道:”我治不好!不如师父留下来替我治脸。”
“徒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么做就是不孝!你以为你家人不为你的脸伤心,若他们知晓你明明能治好却不治,他们怎么想?你这是想让谁心疼!?”
“我没有想让谁心疼。我只是想让自己记住这个教训。”
她怕自己沉溺于重生后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忘了上一世的仇恨和痛苦。
“记住什么教训?不为救人让自己涉险的教训?你记住了吗?我看你倒是喜欢当英雄。”
程静书:……
师父太能说了,越老越能说。
她能怎么办? 她只能听着。
她将师父拉低了一些,在他耳边说:“我只是觉得这道疤可能是老天爷给我的警告,是一种提醒。”
“你得了吧!现在怎么还相信老天爷了!?师父真的要开始考虑把你赶出师门了。”
程静书笑了笑,道:“知道啦!下次见面我肯定又变成你记忆中那个倾国倾城的好徒儿啦!”
“这才乖!师父走了啊!”
程静书下床,道:“等我一会儿,我披件衣服去送您。”
“别,你真是越来越矫情了。师父什么时候让你送过?回吧。”
有个如此洒脱的师父也是个负担啊!
程静书站在门边,看着人没影儿了才进屋。
……
客房回廊边,亲自送膳食的梁羽遇到了逐墨。
他恭敬地向自家门主问好。
逐墨像是没听见,擦着他的身子就过去了。
梁羽觉得怪。
门主经过这条路只能是去过客房。
程小姐肯定不会惹门主生气,那就只有程三公子了。
定是程三公子又为了程小姐鸣不平,将门主斥责了一顿吧。
哎——
他英明神武的门主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梁羽摇了摇头,加快步伐去给程小姐送膳。
程静书拉开门看到他,笑着问:“你怎么又亲自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可以自己去膳房。”
梁羽将餐盘放下,问:“程三公子是不是又去找门主了?”
“没有吧!我没听到动静。”
“那门主怎么有点…失魂落魄?”
“失魂落魄!?你家门主还会失魂落魄!?”
“真的!属下刚在回廊里遇到门主时,我喊他他都没理我。”
“许是在想事情吧!”
“门主的书房在西边,客房在东边,他想事情会走这么远?”
程静书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道:“反正整个逐墨门都是他的,他去哪儿都有理。”
这语气吧,有点酸。
梁羽替她盛汤,问:“主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他都已经走到回廊这儿了,居然不愿意多走几步来看我!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自从那日他把我救了回来,他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我去找他也被拦在门外。他有那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