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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胸口,呕出一大口血。
血色紫黑。
流川吓得不行,扶着他,焦急道:“您这是为什么?程小姐医术了得,您为什么让她走啊?”
段秋月望着程静书离开的方向,他勾了勾唇,不甚在意地擦了擦嘴角血迹,道:“我们走,别吓着她!”
“少门主!程小姐让你在这等他!”
“啰嗦什么?再啰嗦我把你送去喂那头鹰!”
“得了吧!你自己那么怕秃鹰,到时候不知是谁会喂鹰!”
段秋雨蹙眉,侧目看他,问:“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赶紧走!”
“是。”
……
程静书在林子里走了许久都未寻到出路。
她在途径的树干上画上标记,很快就发现她一直在来回地走路。
她迷路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慌乱。
这林子阴气极重,血腥味又浓郁。
她若是天黑前走不出去,就算不饿死也会被前来觅食的野兽当成猎物吧。
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她回忆着段秋月带她入林时走的那条路。
明明就是一条笔直的路,连个弯儿都没有转。
她应该顺着这条路就能走出去啊!
可为什么每次以为要走出去了,她就又回到了原处?
难不成她遇到…鬼了?
程静书吓得浑身一颤。
她抱紧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默念着:程静书,别怕!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有什么没见过?
她手里握着装着毒粉的瓷瓶,慢慢地朝前走。
林子里安静地只能听到风声和自己的呼吸。
她就这样又尝试了无数遍。
她精疲力竭,靠在树旁歇息。
她盯着树上已经被来回刻了无数遍的标记,无奈极了。
如果逐墨在就好了。
他那么聪明,一定能解决眼前困境。
对了!
逐墨!
程静书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她想起了在桃源村的那段经历。
她以为那是梦。
可梦哪有那么真实?
她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上一世那些苦痛一样。
她那时候太伤心,所以都忽略了逐墨的话。
逐墨说过,那都是幻境,让她不要当真。
逐墨也告诉过她,桃源村的入口之所以难以找到便是因为他用了五行八卦。
如此想来。
此林子深处藏着逐墨门万花城分舵。
或许逐墨也会在入口前布下五行八卦。
可……
程静书揉了揉眉心,还是觉得不对。
若这真是逐墨的手笔,那段秋月、燕三娘、流川为何都能找到这里呢?
她脑子有些乱。
她又听到有人喊她:“程小姐。”
她捂着耳朵,闭上眼睛。
是不是不听了,不看了,就不会受这幻境影响了?
“程小姐!”
程静书更加用力地捂住耳朵。
“程小姐!”那人推了推程静书的肩膀。
程静书睁开眼睛,眼前是流川放大的脸。
她左右看了看,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段秋月在一起吗?”
“少门主不行了。程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刚不还好好的吗?”
“少门主在您面前一直撑着呢!您一走他就吐血了。”
程静书忙跟着流川走了。
她发现沿途的血迹都消失了。
林子里树木葳蕤,鸟语花香。
她觉得怪极了。
她喊住流川,警惕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找到你了。”
“不可能!”
流川压抑着不耐,道:“进林子和出林子都只有这么一条路。只是没想到程小姐走得如此之慢。”
“是吗?可我在林子里走了许久都没能走出去。”
“那只能证明程小姐是路痴。”
程静书:……
她又指着这仙境般的林子问:“那这些又是怎么回事?地上的血呢?衰败的树叶和鲜花呢?马蹄印呢?打斗的痕迹呢?怎么通通都没有了。”
流川也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他摸了摸脑袋,道:“兴许是有人清理过了吧!”
“怎么可能?”
“程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去救少门主?”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故意拖延时间!?”
程静书懒得再想,加快了步伐,跟着流川找到了段秋月。
段秋月靠坐在一间木屋院子前。
他双眼阖着,长睫随风而动,银发则是恣意飞舞。
程静书小跑着上前,搭上他的脉。
她沉声道:“流川,去屋内找找纸笔。”
流川翻了个白眼,握剑站在一旁不动。
程静书瞧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道:“事关你家少门主生死,你随意!”
流川这才进屋去寻来了纸笔。
程静书快速在纸上写下了急需的几种药材。
她将纸递给流川,疾言道:“快去找齐这些药材。”
“那少门主呢?”
“我守着。”
“我不放心。”
“那你守着?我去找药材?你也看到了,我走了那么久都没能走出这林子,你就不怕我耽误了你家少门主?”
流川捏拳。
他道:“你别让我抓着把柄,不然我肯定让少门主知道你的真面目。”
程静书耸肩。
流川这样子倒和上一世的楚衣挺像。
楚衣总是维护厉北廷,只要她一出现,楚衣恨不得在她和厉北廷之间隔出一片海。
思及此,她笑了笑。
“笑什么?”
陡然响起的声音让程静书浑身一颤。
她没好气地看着段秋月,问:“醒了?”
“嗯。”
“怎么不早点醒?流川都急死了。这不刚走,给你去找药材了。”
“走了更好!”
程静书叹气,不与他拌嘴。
她问他:“可有哪里不适?”
“你在这里,我就哪儿哪儿都舒服。”
“正经一点!”
“本妖孽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正经。”
“段秋月!”
“嗯?小鬼,我发现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被叫出来,格外动听。”
程静书一拳锤了过去。
段秋月闷哼,脸色白了好几度。
程静书急了,问:“弄疼你了?”
“嗯。”段秋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虚弱道:“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好疼……”
程静书完全没有注意到段秋月嘴角的笑意。
她急忙寻来剪刀,直接剪开了段秋月的衣裳。
她问他:“哪儿疼?”
段秋月握着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胸,道:“这儿疼。”
程静书急忙剪开胸口那儿的布料。
她凑近了去看。
姑娘独有的淡雅桃香将段秋月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在这简陋的木屋前,他竟感受到了岁月静好。
若能就这样和小鬼待一辈子,他也甘愿。
程静书按了按他的胸口,眼睛里全是认真,问:“这样按疼吗?”
“疼。”
“什么疼法?”
胸口疼是大事。
她不敢马虎。
“哥哥不知道如何形容,就是很疼很疼。”
“我扶你进屋躺下。”
“好!”段秋月笑得宠溺,说:“你说什么,哥哥都照做。”
程静书没在意他的贫嘴。
她扶着他朝屋里走。
男人故意将身体的全部力量全都交付给了她。
一米八的男子就跟个软骨头似的。
程静书无奈。
幸亏她力气大。
一阵风吹过,屋前灰尘漫天。
程静书屏住呼吸,她一只手扶着段秋月,一只手扬起替段秋月捂着唇鼻,道:“这什么破地方,灰尘太大了。你稍微憋着点呼吸。”
段秋月嘴角笑意快要绷不住了。
貌似……
这是小鬼第一次主动靠他这么近。
程静书一脚踹开门。
她惊呆了。
她以为屋内定是简陋至极,或是一片破败,可她没想到竟如此豪奢。
这比她家还要富贵啊!
入目杯盘摆设皆是上品,有几个更是千金难求的舶来品,他曾在父亲的书房中见过画册。
她惊呼道:“这屋的主人是什么癖好?”
段秋月也很惊讶,道:“兴许是不想露财。”
“的确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若我是山匪,我肯定不会打劫这家。”
“哈哈哈!原来小鬼想当山匪!”
程静书狐疑地看向段秋月,问他:“胸口不疼了?”
段秋月忙作虚弱状,“疼!这不是怕你太忧心吗?”
“疼就安分一点!走,床在那边。”
“你和我一起躺下吗?”
“滚。”
“小鬼居然说粗话!”
“闭嘴!”
“小鬼好凶!你对其他病人也这么凶吗?”
“其他病人没你这么烦人。”
“哥哥很烦人吗?”
程静书冷眼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在她胸口处按压着,问:“疼吗?”
“疼。”
她换了种方式按压,问:“这样呢?”
“也疼。”
“这两种疼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
“段秋月,你要配合我!不然我没法给你治。”
“小鬼,长能耐了呀!敢直呼哥哥名字了。”
“你还治不治了?不治我走了!”
她作势要走。
段秋月忙拉住她,赔礼道:“哥哥错了!你别生气。这荒郊野岭的,你若走了,哥哥一人会害怕。”
程静书:……
该害怕的是她吧!?
她说:“也不知道三娘那边怎么样了,我治好你后还要出去叫人来救逐墨门的人。”
她还要去找逐墨。
她心里已经急得不行了。
段秋月琥珀色的眸子沉了沉,道:“你就那么想离开哥哥?和哥哥待在这里这里不好吗?你瞧这屋内,应有尽有。你若还想要什么,哥哥让人去替你寻来。留在这里陪哥哥好不好?”
表急!逐墨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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