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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温柔,这个词儿和他有关系吗,”许子润摸了摸胳膊,“我们俩天天吵你又不是没看见。”
“但是他连和别人说话都不愿意哎,”于思撞了撞他肩膀,“他只愿意和你闹,还特别容忍你的小脾气。”
许子润:“……我有脾气吗?”
于思:“宝儿,要对自己有正确认知。”
“……”
上了四楼,两个人一左一右往自己的寝室走。
许子润思考于思刚说的几句话。
江懿只和他闹,还特别容忍……他俩从小就这样,江懿延续小时候的优良美德不是应该的么。
许子润没再多想。
打开寝室门,许子润才想起来,忘记问江懿充电器放哪了。
一边掏出手机给胡惊风打电话,一边在他桌面上看了一圈——没有。
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都收纳到哪儿去了。
“子润?”
“惊风,江懿在你旁边吗?”
“不在,他去另一家书店了。”
“哦……那没事儿了。”
挂掉电话,许子润认命地开始找。
江懿整个柜子上贴了浅绿色的纸,图案是卡通小恐龙,看着非常养眼,可爱治愈的风格细节到连手机支架都是柴犬屁股。
许子润往后仰,看了看自己的黑白灰禁欲风壁纸,皱了皱眉。
不好的回忆袭上心间。
因为长得太漂亮,小时候总有熊孩子指着他说是小姑娘,还有人会把他从男厕所赶出去,说他是女生,不能进。
印象里最严重的一次,是小学五年级。
许子润和班里一个小胖子关系特别差,因为那个小胖子总带头骂他是“娘炮”。
三观还没塑成的年纪,就懂得怎么带头往别人心上插刀子。
许子润有一天感冒发烧了,脸蛋通红,晃晃悠悠自己去厕所的时候,被小胖子带着几个人堵住了。
小胖子指着他鼻子嘲笑:“你看看,脸还是红的,是不是化妆了!女生才化妆!娘炮!”
许子润烧的头重脚轻,还是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你胖的和猪一样。”
小胖子被触怒了,可能是厕所里只有他们一伙儿人,也可能是没想到许子润一个人还敢骂他,总之,他跑过来,恶狠狠地一脚踹在了许子润肚子上。
许子润被踹摔了,疼得捂着肚子半天没爬起来,嘴唇疼白了。
小胖子又抓住他头发,打他脑袋,边骂边召集站着的其他人一起打:“我让你说!娘炮!你就是女的!娘们儿唧唧!”
许子润发高烧没力气,还比他们矮半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疼得眼泪围着眼圈转,嗓子哑的喊不出来。
他以为忍到上课就好了,但不知道谁起的头,忽然说:“把他衣服扒了扔出去!让大家看看他是男是女!”
……
许子润拼尽全力拉着裤子,眼前糊满眼泪,看不清东西,咬牙骂着他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到最后嗓子里一股血腥味。
耳边是充满恶意的“你看他用粉色的笔,还穿带花儿的衣服!”、“他肯定是女的!”、“脱了!”……
被江懿用外套裹住的时候,被羞耻和愤怒冲击的许子润已经神志不清了,死死攥住裤子的手被踩得血肉模糊,上衣被扯得乱七八糟,露在外面的皮肤明明是凉的,可风吹过的时候,像是被烫伤了,疼痛烙印在心底。
他那一刻好恨,恨自己不能打死他们,也恨他为什么长成这样……
这件事校方非常重视,全体领导一起向许子润道了歉,小胖子和同伙也被学校开除。
但有些回忆,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心里。
就算后来他长大了,意识到他不能因为那些傻逼质疑自己的长相,但还是会刻意避开那些颜色亮丽、图案可爱的东西,更厌恶有人带着异样的目光夸他漂亮。
手机铃声唤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许子润,他捏了捏手心,接通。
“惊风?”
“是我,什么事?”
是江懿。
许子润心里因为回忆产生的阴冷渐渐消散,熟悉的温暖气息包围。
他缓了缓,垂着眼睫问:“你充电器放哪了?我没看见。”
江懿那边顿了两秒,忽然问:“怎么了?”
许子润愣了下,摸了摸干涩的喉咙:“没怎么。”
“在左边的抽屉里,”江懿说完补充,“我马上回去。”
“哦,”许子润手指蜷了蜷,声音变低,脱口而出:“我在寝室等你。”
“嗯。”
“……”
冷战
许子润翻出充电器,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捏着手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二十分钟,十分钟,还是一瞬间……走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这个技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拥有的,他能从茫茫人海里,轻而易举地分清江懿走过来的声音。
门被推开,江懿微喘的脸出现。
许子润忽然安定了下来。
一种无法形容的,突然的安全感。
“怎么了?”江懿关上门,拎着一个书店的袋子走过来。
“没怎么,”许子润低下头,“不是说了吗,我没找到充电器。”
“是吗?”江懿把袋子放到他桌子上,转头看向自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