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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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没事吗？”苏若嘴巴黏黏糊糊的说出这句话，如果不是吴墨自始至终的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还真的会错过没听到。

“你指的是什么？”吴墨装傻，不准备点破。

原本他就不是在欲擒故纵。

在吴墨看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个人都不再提，是最好的一种处理方式。

更利于他自己。

从他爱她的角度来说。

或许过去苏若就这么顺着他的话，糊弄过去了。

可不知道是他的深深‘忌讳’，还是她许久没见的浅薄思念，都促使她非要抓住说清楚不可：“就上次我，亲，亲你啊！”

苏若没有对吴墨动心，但是并不妨碍她对于谈及男女之间的亲密事情害羞。

“嗯，知道了。”吴墨很平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反问，“那你想怎么做？”

这件事，吴墨主动提出，就是将局势推向糟糕，但如果苏若在吴墨决定忘记的时候，非要说明，反而将吴墨引向了主动的地位。

不管出于何种心理，这一刻，苏若是在意的。

在意这个吻，在意眼前这个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而吴墨，给出了一个几乎满分的回答。

至少针对苏若这个人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因为，他的话相当于将这件事的解决方式主动权，心甘情愿的交到了她的手中。

所以，尽管无法深思其中内里因素，苏若只觉得她这一刻很满足，很开心。

这也是在那么多接触的人中，她独独会想念吴墨的重要因素。

和他相处，总能给她带来心灵上的快乐，发自内心的轻松。

他不是只懂得一味的顺从她的想法，甚至很有自我坚持的表达欲，却从不会触及她的雷区和原则底线。

“占了你的便宜，我很抱歉，作为赔礼，也是我的诚意，不如，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就……做回来。”

吴墨听了这话，当即震在原地。

所以，即使能够轻易看穿人心的吴墨，也会应对不及。

苏若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不排斥和他有亲昵的举动，其实已经代表了他与她相遇后，所有努力用心的进步成果。

而在这种情感的驱动下，面对苏若，总是不如在别人处做到完全理智的吴墨，也难得昏了头，在对方主动递出甜头的当下，问出了一个有点逾越界线的问题。

“苏若，你有没有已经和季衍之在一起了？”

事实上，吴墨从未放下一天对苏若日常生活的关心。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苏若都和她对门那个邻居，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

可男女间的亲密本就是极其私密的一件事。

如果他们私下更亲近的相处，谁也不可能当即就发现。

吴墨没有过分到监视苏若的一切，所以也在知晓她承认喜欢季衍之后，心中时刻藏着这个不定时的炸弹。

他生怕哪一天，它就无声无息的，猝不及防的引爆了。

而他只能旁观，只有祝福，任由被侵蚀的心逐渐腐烂，却什么都不能挽回。

苏若属于了别的男人，这是吴墨无法忍受的。

这个炸弹催着吴墨改变策略，加快和苏若可能在一起的进度。

可他的理智又死死压着这份蠢蠢欲动，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能愚蠢的主动走向死胡同，放弃得到苏若的唯一方式。

而在苏若主动表露出‘接纳’吴墨的那一刻，他还是破防了，因此在感性压过理性的一瞬间。

像是开堤泄洪的洪水一般，来不及做出任何挽救，他就已经说完了。

而当句子的尾音落下，吴墨就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耳光。

但又怕吓到对方，动作被迫中止。

覆水难收。

吴墨几乎不敢去看苏若那表现出诧异的眼睛，竟然自己先乱了阵脚。

“是作为朋友的好奇，如果你不想说，那就当我没有问你。”

这句话结束，吴墨低下了头，手指紧握，竟然表现得有点无措。

在真正的爱情面前，谁也做不到完全理智从容，应对自如。

即使是善于洞悉人心的吴墨，也是如此。

除非，他对她的感情是假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两句话连续出错，吴墨已经失了应对苏若的勇气。

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以及她亲口承认对季衍之的喜欢，不管是当时的震撼，还是后续的后遗症，都影响至深。

吴墨闭上眼，终于敢于承认。

恐怕直到有一天她‘移情别恋’，确定喜欢上自己，否则，他永远走不出这片深陷痛苦的泥沼，一遍遍自虐般任由她的那句话，捅伤自己的肺腑。

“没有，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苏若重复了两次否定的词汇，像是在安抚着什么。

因为此刻的这个男人太可怜了，她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却清楚感知到，他真的，很需要她的肯定和抚慰。

“嗯。”吴墨只回了一个字，就再无言语和动作。

苏若静静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在对方手机收到公司信息，站起身表示要离开的时候，来到门前，她终于忍不住抱怨。

“我都说了解决方式，你是假装忘了还是不愿意啊？”

对于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这句话实在有点过于亲密了。

女孩话语里自动带了点嗔怪，吴墨在愣神后，那怎么都转不动的脑袋，终于重新开始了工作。

“没有。”他应该回应的，不能丢下她失落而去。

吴墨从不愿意她的话落在地上，也不愿意她的心思和想法无人理会。

所以，他主动走上前，手轻轻捧起了她的两侧脸颊，然后在确定她毫无抵触反抗的情绪后，这才低头，落下轻若清风的一吻。

男人的双唇扣在她的眉心，珍而重之，不敢随意对待。

而准备好承受他亲吻自己软唇的苏若，此时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是迷茫和疑惑。

吴墨慢慢，慢慢的退开。

“好了，你的赔礼，我收到了。”

他几乎是嘶哑的说完了这句，然后转身，转动门把手，连再见都忘了说，就主动替她关好了门。

吴墨的眼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湎，而当他转身看清对面站立的人时，那丝情绪飞速消失。

他当然不惧于向任何除苏若之外的人表明他对她的特别，却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他与她之间的任何美好碰触记忆。

与之而来的，是对于眼前人深深嫉妒所引发的大脑急速转动。

所以，在恢复全副武装的当下，吴墨很快速的做了一个抿嘴的动作。

回味的，满足的，炫耀的，甚至是毫无顾忌的。

吴墨的表情管理，以及需求表达很到位，这个微小的动作不但不油腻，反而带着一种美妙的清新风，令人向往。

那味道，究竟是如何的。

而吴墨只有这个动作，其余的什么都没说，甚至与往常他待人接物的方式相较，有些失礼的无视了他，径直坐电梯下了楼。

站在门口的季衍之微微眯眼，脸色罕见的显露出不爽的情绪。

他不确定吴墨是不是已经和苏若走到了那个地步，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能再等了。

而季衍之没想到，他以为自己的打算够快了，却还是慢了别人一步。

没过几天，在季衍之知情，苏若的不明情况下，霍司礼找到了她的家门前。

苏若本不愿放人进去，甚至偷窥的季衍之都打算以丢垃圾的合情理由出现，为她解围。

可霍司礼像是生怕她像是那天一般，不肯留下来听他说完。

因此就在这十五楼的走道里，霍司礼闭上眼，大声吼出来那句：“我喜欢你！”

苏若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然后慌慌张张望了对门一眼，急忙将人拉进了屋内。

苏若简直对面前的人搞不懂了，她皱着眉，真心出口提问：“霍司礼，你究竟是喝醉了，还是没睡醒？”

“没有！”霍司礼急忙否认，摇着头，“我很清醒。”

“那你说那些是……”

“是这样的，不久前，周湘和我告白了。”说完，他像是生怕她误会，急急补充，“不是要在一起的，而是她想通了准备放下了，所以向我说明心意。”

苏若安静听着，没有插嘴。

霍司礼以为自己有望，有点开心的接着说下去：“然后，她仔细描述了她的心路历程。总之，这些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通过她的描述，看清了我的心。”

接下来的话，他变得认真了许多。

“苏若，我是喜欢你，真心喜欢你。”说完了他还不忘做填补，“不是好奇，不是没被暗恋的不甘心，更不是新鲜，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苏若等了他一分钟，确定他的陈述已经结束，准备给出回复。

而霍司礼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急忙加了一句提醒：“我和周湘，已经不可能了，这样，我们能在一起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苏若也看出了他这次与上次的不同。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的答案。

如果心软感动就应下，那就不是真心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