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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群鬼已被拿下。苏副处长点了香,那些原来躺在地上的鬼,闻香而起,最后都进了他的袋子里。
楼道里终于安静了。
“苏副处长,咱们分头行动,得先找到宁宁。”江以沫心头挂着的只有霍一宁。
“好,我往这边,你往那边。找到了,吆喝一声。”苏副长指了右手边的方向。
江以沫也没应,转头就往相反的方向去。
霍一宁,霍一宁,到底在哪里。
江以沫边在楼道里穿梭,边掏出手机来给霍一宁打电话。
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又掏出阴司那只手机来,快速拨了齐霄的电话,“哥,风水眼怎么破?”
“你去了鬼街?”齐霄惊讶道。
“赶紧说,不然,以后我怕去了不了阴司了。”
齐霄天亮前才把周雪华带回阴司处置,因为停了秘书处的职,他也没什么事,这会儿还在自己那进口楠木棺材里睡大觉呢。
“里边现在什么情况?”齐霄赶紧问道。
“有人操纵了孤魂野鬼在鬼街,现在孤魂野鬼是收拾了。但那一家五口,有四个逃了......”江以沫扫了半层楼,没有看到霍一宁,赶紧往楼下去。
“还有一个呢?你不会给打散了吧?”
“一着急,没管住自己。”江以沫虽然有些后悔,但这会儿也没有后悔药卖了。
“你知道鬼街怎么来的,就应该明白那一家五口谁都不能少。跟你说了多少回,凡事不可冲动......”
“哥,你现在骂我不是时候。赶紧说,有没有办法,没有我就挂了。”
江以沫心急如焚,找不到霍一宁,她都快要疯了。
“让人祭祀。三牲即可。”齐霄道。
“我现在手机打不出去,哥,你去找苏锦,让她想办法。我和宁宁、苏副处长都在里边。要是今晚出不来,你就让苏锦给我们超度吧。”
说完江以沫就挂了电话。
齐霄哪里还敢睡,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就从坟头里飘出来,然后去找苏锦。
此时,老房子里的胡伟正骂骂咧咧。
他倒没想到,自己操纵的那么多孤魂野鬼,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本来他觉得,那些鬼怎么也能扛上一阵,现在看来是低估了这三人的能力。
“师父,现在怎么办?”守在旁边的徒弟问了一句。
“慌什么。这才刚刚开始。”胡伟拿了黄纸过来,便用朱砂在纸上画着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让徒弟把那些黄纸贴到楼梯口。
随后便在屋子里摆上的祭坛前开始作法,手中挥舞着一把蛇形的木剑,跟个跳大神的一样,嘴里还念念有词,但听不清楚念的是什么。
烛火摇曳,在他点燃一把纸钱扔向空中之后,那烛火劈里啪啦地响了几下。
听得他一声‘去吧’,仿佛是有东西飞出了屋子。
此时,还在寻找霍一宁的江以沫恨不得拆了这楼,也全然顾不得被那小鬼咬过的腿已经有些疼了。
当她下了两层楼梯之后,突然听得一声女人惨叫。
她快步往那女人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而去。之前霍一宁是被那对夫妻鬼给追着走的,这声音听着像那掉了的手臂的女鬼。
她走了没几步,就在楼道上拾了件东西,这是柳道长给霍一宁的符。柳道长说过,带着这符便能保霍一宁平安。
看到这符,江以沫的心也就被揪得更紧,脚步也就越发快了些。
但是,心头一直有个疑问,之前在楼梯上霍一宁的镭射剑劈掉那女鬼的手臂,到底是巧合呢,还是霍一宁看得见。
按说,带着柳道长给的符,霍一宁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就连她以判官模样出现,霍一宁也看不到。但......
脑子里也来及不想这些,因为又一声惨叫传来,比之前的更为惨烈。
她快步来到声音传出的屋子前,推开破旧的木门,吱呀声在黑夜里响起,特别的诡异。
屋子里,破破烂烂的家具还在,皎洁的月光透过只剩下窗框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屋子里。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背对着她。
是霍一宁。
“宁宁!”她叫了一声。
蹲在地上的男人缓缓回过头来,月光照着半张脸,嘴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光线不好,也看不清楚。
江以沫心头顿时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嘴上黑乎乎的东西是血渍。
再看那地上,男人蹲着的地方还剩下半条腿,看那裤子应该是刚才那个掉了手的女鬼的。
这个画面特别诡异,就好像这个男人刚刚吃了女鬼的半副身子,如今只剩下一条腿还没来得及吃,嘴边还带着血。
江以沫想起刚才男鬼吃女鬼手臂的模样,顿时有点反胃。
“宁......宁!”她有些不确定地叫道。
男人站了起来,然后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待男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楚,确实是霍一宁,嘴上黑乎乎的东西好像真的是血,而且......他一咧嘴笑,牙齿上的血渍就流了下来。
江以沫捏紧了拳头,难道,她的宁宁被男鬼附身了?
第94章 鬼街(5)
被男鬼附身要怎么把鬼打出来?
她可没有学过这门技术。
“沫沫!”霍一宁叫着她,现在江以沫的神情就跟普通人见鬼一般。
霍一宁下意识地擦了一下嘴,这才低头看到手背上的血渍,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沫沫,牙.....牙掉了......”他突然张开嘴,让江以沫看。
牙掉了?
江以沫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嘴里血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她觉得这个答案比霍一宁被男鬼附身要好接受多了。
“帅哥,他真是宁宁吗?”江以沫在脑子里问器灵。
此刻的器灵也有点被吓倒。什么牙掉了,没见过牙掉了流那么多血的。
就算真的是牙掉了,那屋子里吃剩下的半条腿是什么?
“是,又好像不是。屋里那半条腿,你想想......”
霍一宁这会挡住了视线,江以沫看不到那半条腿,便问:“宁宁,你怎么在这里,我到处找你。牙怎么会掉的?”
她往屋里凑,不管怎么看,现在的霍一宁都很奇怪。
“刚才在前面与那男鬼纠缠,他好生凶狠,若不是我有这个,”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腕表,“可能就不只是摔掉牙了,估计你来都看不到我了。”
听到这话,江以沫又有点心疼,上前一步摸了摸霍一宁的脸,“我看看,哪里的牙掉了。”
霍一宁则抓住她的手,先看到她手指上的血渍,立马紧张道:“沫沫,你这手怎么啦?那哪个鬼咬的?”
江以沫想说是自己给咬的,还没张嘴,霍一宁抓着她的手指就塞到自己嘴里。她只觉得手指有些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伤口上长出来一样。她想抽出自己的手来,霍一宁却不肯,吸着她的手指就跟宝宝吸奶一样。
“霍一宁......”江以沫大喊了一声。
“我在!”他答道,然后松了开了手。
江以沫此刻的心情特别奇怪,眼前的霍一宁更是怪异,吃手指,那么不讲卫生吗?
不,这也不是不讲卫生的问题,他嘴里还一嘴血,指不定就是刚刚那女鬼的。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本来是担心上面弄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却发现手指白白净净,就连被她自己咬破的地方都不复存在。
江以沫惊了。
器灵也惊了。
“丫头,这事有点邪门。”器宁道。
江以沫举着那根手指,递到霍一宁面前,“宁宁,这是什么?”
“1!”霍一宁答。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
江以沫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朝她扑来。她迅速转身,把霍一宁护在自己身后,此时那男鬼已经扑了过来,只是男鬼的头有点奇怪,像是......像是被什么咬几口,差了小半边......
来不及多想的江以沫赶紧应对男鬼的进攻,手中的长鞭在男鬼扑腾到跟前时,就甩了出去,直接就把那男鬼给套住,随即往前一扯,另一只手掌但拍在男色的脑门上。掌心上的血符还在,手掌落下去,就看见男鬼身上突然冒了烟,就像是被烙铁烙了一下。男的迅速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很大,尽然挣脱了长鞭的束缚。
江以沫手持长鞭挡在霍一宁跟前,但那男鬼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霍一宁,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江以沫没明白怎么回事,正要甩出长鞭,那男鬼就转头疯跑。
穷鬼莫追,反正他也出不了这一片,今晚都会解决。江以沫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她并没有忽略掉刚刚男鬼看向她身后的那一眼。
霍一宁嘴角还有一点血渍没的擦干净,总像是在提醒江以沫,刚刚他确实有可能吃鬼,不是什么掉了牙。
只是霍一宁对上她的目光,倒是坦荡得很,一点没有躲闪不说,反倒是两只眼里都装满了她。好像这个世界之外的东西都不重要,他也看不见,甚至根本不在意,而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眼神热烈而深情,这让江以沫觉得自己如此怀疑霍一宁,是不对的。
“宁宁,先进屋里,我有话跟你说。”江以沫满心复杂的拽了霍一宁进屋,说是有话说,其实她就是想看看屋里那半条腿,以确定自己的猜测。
但是,邪门了。
等她进屋了,那屋里哪还有半条腿。刚刚霍一宁蹲过的地方只有一条破裤子,半条腿什么的,就跟做梦一样。再看裤子,在月光之像好像是挺像女鬼所穿,但走近就会发现,是条男士裤子,似乎一切都在说明,她眼睛花了,想多了。
“沫沫,怎么了?”霍一宁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你刚刚为什么蹲在这里?这裤子有什么特别吗?”江以沫问道。
“这个呀,我之前在门口的时候,以为这里躺了个人,所以就进来看。进来才知道,是我眼花了。你刚刚在门口,是不是也觉得看起来像个人?”
霍一宁这话问得江以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得道:“我就晃了一眼,见你蹲在这里,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这楼里邪门得很,你又一个人,我着实不放心。宁宁,我刚刚在上面打散了那老女的的魂魄,今天晚上可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楼上传来一声叫喊:“大人,快来!”
“是苏副处长。”江以沫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拉了霍一宁就往屋外跑。
等他二人上楼,苏副处长与那最先出现的老男鬼正在缠斗。看得出来,这老男鬼比之前更厉害了些。按之前的情况来看,苏副处长不至于让老男鬼压着打,而这会儿,苏副处长明显的有此后招架不住。
“宁宁,你待在这里。这个拿着。”江以沫把刚才楼道上捡到的符塞到霍一宁手里,自己则提了长鞭上前助苏副处长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