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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完的第二个星期, 出了成绩。
林格果然考砸了, 因为第二天考的科目发挥失常, 在班里排三十多名。
她虽然不是拔尖的学生, 但成绩一直比较稳定, 15到20名之间徘徊。
这次一下子退步太多, 几乎被各科老师找了个遍。
从历史老师办公室回到教室, 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趴在桌子上喘粗气,整个人和没骨头一样。
“诶, 怎么了这是?”季菡戳了她一下。
林格头也不抬,“每节课老师下了课都要带我去谈话,他妈的他们的办公室都在六楼啊六楼!光今天, 我连爬了四次!”
“噗哈哈哈哈……”
季菡笑完, 安慰性地拍了她两下,接着回头和谢炀在桌底下开了一局新游戏。
“我比你长。”半分钟后, 林格听到谢炀突兀地蹦出一句话。
季菡不服气的回道:“放屁, 明明是老子长!”
两人谁都没抬头, 手上操作飞快。
出于好奇, 林格站起来从上面瞅了一眼。
……这两人居然在玩贪吃蛇。
贪吃蛇的1v1模式。
太牛逼了。
“……”
她咽下想说的话, 默默坐回了座位。
忽然想起一件事,林格回过头用食指敲敲陆渊的桌面。
“陆陆, 刚才历史老师找我的时候跟我说,下次月考完就要填文理分科的申请表了。”
陆渊抬起头, 她接着问:“你要选文还是理啊?”
他转笔的动作停下, 看着她淡声道:“理。”
“哦……”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还是免不了的有些失落。
没过多久,林格开始没话找话,“为什么呀?”
大部分人选理,除了喜欢还有高考报志愿的原因,毕竟理科的选择比文科多。
“因为……”他似是想了一下,才答,“理综简单。”
“政治太难。”他又补充了一句。
林格:“……”
好像每次,陆渊在年级里的排名靠后都是因为政治。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脑构造不同吧。
这节课是地理,打了铃老师就进了教室。
林格无聊地翻着课本,翻到了课外导读的某篇文章,看到一个词,“西气东送?”
季菡听到了,翻了个白眼,“你翻哪去了,这还没学吧?”
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段子。
“我知道的,”林格看着同桌,一脸认真,“你坐高铁,把一个屁从新疆憋到北京,就叫西气东送。”
季菡:“……”
求求你快别他妈说了。
-
蝉鸣一天天响亮起来,阳光晒在水泥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草木香气。
步入六月后,天气越来越热,每天去上课间操都成了一种折磨。
六月六号那天,高三的学生在放学时纷纷跑到教室外面,每个班一次,轮流喊着自己班里的口号。
“功崇惟志,业广为勤。”
“勇夺三军,所向披靡。”
“……”
整个学校传遍了他们的呐喊声,有人大笑,有人哭,有人声嘶力竭。
林格深深记得那种震撼。
高考,她都是听以前听家里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谈论的,他们都说,这是人生第一次最重要的考试。
直到那天,她才算是真的开始感受到,高考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轰轰烈烈的高考过后一个月,高一高二的学生迎来了最后一次期末考试。
这次的家长会和上学期不同,因为要现场签最终版文理科申请表,而且再不可更改,所以学生需要在家长之前到教室。
刘秀如贴完成绩单,坐回讲台。等人差不多来齐,她才拍拍手,“安静一下。”
“你们桌子上都有自己上次交的申请表,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走了。”
到了这时候了,改主意的人很少,几乎都是签完字就出了教室。
林格扣上笔,看向季菡:“签完了吗?”
“嗯,”季菡站起来,“走吧。”
刘秀如会继续带四班,教文科数学,所以选择文科的同学全都会留在原班。
陆渊、季菡和谢炀都选了理科,林格有些好奇,“诶,你们三个会不会在一个班里啊?”
“……”
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半晌,谢炀出声:“你不知道,高二要分重点班的吗?”
林格一脸懵逼,“……真的假的啊?什么时候说了?”
“很早之前,”季菡拍拍她的肩,“可能你忘了。”
林格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关于这件事的印象。
“走吧咱俩,一会来不及了。”谢炀拽着季菡的校服往外扯。
季菡边走边回头,“拜拜了啊,有事微信找我。”
“你们去干嘛啊?”
“看电影!”
“……”
林格瞬间把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一脸兴奋地看着靠在走廊窗边的陆渊,“我们也去看电影吧?”
陆渊半眯着眼,直起身子,样子有些慵懒,“看恐怖片吗?”
“……”
林格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两根手指放到他胳膊上臂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做出掐人的仗势。
然后还是不忍心,轻轻捏了一下。
“我这叫以德报怨,”她笑嘻嘻地,“我都舍不得掐你,我对你好吧!”
“……”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的门口走。
林格还在想着刚才捏他的那一下,她又把手伸了过去。
感慨:“为什么能这么凉啊……”
天气这么热,他的胳膊居然冰冰凉凉的,摸着特别舒服。
她干脆把两只手一起用上,抓着他的胳膊降温。
“……”
陆渊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林格心里美滋滋的。
她知道她的手很热,两只一起放在他胳膊上可能堪比烤火。
但这么久以来,她的很多举动,最大的目的也就是想要和他更亲近一点。
虽然陆渊总是没什么回应,但她觉得他都懂。
不然又怎么会一直默许。
***
林格觉得这三伏天,简直是要人命的天。
五十多天的暑假开始后,因为天气太热,她也只和陆渊维持着一周出去一次的频率。两人基本泡在书城里写作业打游戏,偶尔会看电影。
假期临近结束的时候,林格最后一次出门。
在书城问了陆渊很多不会的题目,下午的时候,她的暑假园地也圆满写完了。
“后天开学了诶,”林格边收拾书包边看他,“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家?”
陆渊点点头。
书城隔壁有很多甜品店,两人随便挑了一家看起来装修不错的走进去。
点完东西,林格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开始惆怅:“陆陆,下学期,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啊……”
陆渊看着她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没事……还有周末。”他说。
“接下来两年居然要异地……”听了他的话,她的眼神更幽怨,“我的命好苦……”
“……”
“对了,”林格忽地想起,“我还是在四班,教学楼改成a栋了,你的呢?”
他回忆了一下,“重点班……好像在c栋。”
“……”
从a的一楼走到c可能要十分钟。
简直是……晴天霹雳。
林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刚才她说的异地恋,只是个夸张的比喻,没想到一语成谶。
两人陷入沉默。
她用叉子戳着面前刚上来不久的木糠杯,像是在泄愤。
平时最爱吃的甜品,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算了。
心情差到极点,林格把叉子放下,“我吃不下了,不然我们走吧。”
-
出了门,陆渊拦了一辆车。
上车后,除了报地址,林格一直没说话,不是看着窗外就是玩手机。
她不想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是因为知道谁都没错,所以才更加的气闷。
要怪就怪她没本事考到重点班
下车的时候,和往常一样,陆渊也下来了。
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林格低着头,闷声开口:“我先进去了,你快回家吧……”
转头要走的时候,却被陆渊一把拉住胳膊——
然后顺着惯性到了他怀里。
他的手绕道她的后背,下巴放在她头顶,像是叹了一口气。
“别生气。”
听着熟悉的清冽嗓音,林格绷着的神经瞬间松软下来。
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觉得鼻子发酸。
上了高二,林父林母再宠她,也不可能让她周末一天天的在外面玩。
而平时课间只有十分钟,就算跑着赶到c栋去见他,回来也一定会迟到。
这还是在老师不拖堂的情况下。
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明明还在一个学校,却可能要很久才能见一次面。
“我受不了啊……”林格声音有点哽咽,“我们以前离那么近,以后怎么办啊……”
万一一个月才能出来一次……
她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呜呜呜好可怕啊……为什么要在c栋啊……”
陆渊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她哭出来。
心里像是被潮水淹没,他等了一会,才再次出声:“没关系,很快的。”
“一点都不快!”林格瞬间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
“那是两年啊,要是高三不换教学楼的话怎么办?那么久不见面,要是你……”
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她却说不下去了,死死地咬着唇。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心脏就好像被谁给捏住了。
陆渊伸手,掰她的下巴。
她的下唇被解救了出来。
他看着她,满脸是交错的泪痕,眼睛睁得很大,盛满水光,眼周红得厉害,唇角还在发颤。
陆渊左手搂着她后背,右手放在她的后脑上,看着她还带着齿印的下唇。
他垂下头,拉近她。
“闭眼。”他说。
林格看着面前瞬间放大的脸,浑身僵硬。
她听见了他的话,眼皮却一动不动,像是不受自己控制。
他又叹了口气。
然后凑近她耳边又说了一次,“闭眼。”
林格努力合上眼皮。
视线黑下来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特别明显。
等了几秒,唇上忽然贴上来两片温凉柔软。
只是轻轻贴了一下就离开了。
那刻的感觉却就那么留了下来。
像是通了电,从唇上的触感一直酥麻到头顶。
浅尝辄止的触碰,却好像有无限缱绻。
陆渊看着她呆呆站了一会。
突然像是回过神来,眼里很亮,在夜色下,脸颊泛着不太明显的粉红色。
她的双手松开他的腰,然后踮起脚,勾住了他的脖子。
泛着水光的唇撞了过来。
带着急迫的力道,像个心急的孩子。
唇齿相贴的一瞬间,他有些疑惑。
她刚才好像没吃糖。
为什么……
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