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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心。」苏煒彤很快拿着一个大盘子从厨房折返,「鲜花饼,里面包的是之前山里开得到处都是的野玫瑰花瓣做的酱。」
「玫瑰啊,」顏宇靖拿起一个来咬了一口看着里面的馅说:「我娘从前喝茶时偶尔也放一些。」
「是用玫瑰花晒乾之后冲泡饮用吗?」这个时候就有玫瑰花茶了呀?
「不是,」他双眼还在看着内馅出神,「我娘不会让鲜花变成乾枯腐坏的样子,只在画竹时取些园子里应景的新鲜花瓣浮于茶碗,她讲究的是意境。」
哇,听起来好仙。
「那顏大人会介意我把花弄成这样做到点心里吗?」莫非不小心触到了他家的什么禁忌?
「不会,你别多想,」顏宇靖舒展下眉眼对她说道:「我只在意吃到嘴里的味道,对样子倒不那么注重。」
这是一张想念母亲的脸,从十几岁起身边就没了妈妈的苏煒彤不会错看这个神情,但她贴心的没有点破。
「谢谢你今晚能来陪我。」吃饱喝足后,她难得放下了必须刷完厨房才会离开的铁律,直接锁了铺子与顏宇靖一起走出大门。
「今日有什么特别吗?」连被打劫都不能撼动的坚持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改了,顏宇靖也不是粗心的笨蛋。
「谈不上多特别,就是我生辰而已。」反正都过完了,现在说出来也无妨。
今天是她三十五岁的生日,或者说是她重生五週年纪念日。
「苏煒彤的?」
她心中一暖,仰起头来看着同样正低头看向自己的顏宇靖泪光骤现的笑着说:「对,是我的。」而不是钱桂花登记在籍贯簿子上的日期,不是二十三岁。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他恍然大悟的叹了一声,「至少该备件礼。」
「不用那么客气,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过去没人为你做生辰吗?」她怎么突然显得如此落寞?
「嗯,」她浅笑着点头,右手虚抬请他走在前面,「也有的。」
「你说谎。」这表情明明就是在说没有。
「小时候确实是有的,长大了也就不兴过了。」
她最后一个有人陪伴的生日是大四那年,男朋友很抱歉的跟她提出分手,因为对方要出国继续唸书,而她没有条件一起走。
毕业以后的每个生日都在工作中度过,不是在加班就是赶回家做兼职——网上替人翻译文案的零工。
至于三十岁那个则是最悲惨的,已经没有耐性再跟她耗下去的地下钱庄发出最后通牒,再交不出还没还清的那部分钱天亮以后照片就要贴满她所住的那栋老公寓了,接着就是公司。
至于是什么照片,不言而喻。
「我曾经被坏人绑过一次,」踩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苏煒彤继续说道:「所以那天才会那么害怕。」
三名强盗勾起了她最深层的恐怖记忆,让她最不堪回首的经歷重现眼前。
人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又怎可能选择轻生,那个世界她是非逃不可。
「对不起。」顏宇靖已经转身停了下来,「我竟然还乱说话吓你。」
「你不知道嘛。」苏煒彤也不明白为什么脱口就说出来了,这一段一直都是被她在脑中强行删除的。「说回生辰吧,今晚我真的很高兴。」
她要把这个开心的夜晚像彩色贴纸一样覆盖在原本的黑色坑洞上,等下一次回想生日庆祝时就能有个美好画面了。
跟自己喜欢的大帅哥一起吃牛排大餐誒,绝对是做梦都难求的好事。
「高兴就好。」从不会对女人动手动脚的顏宇靖破天荒的摸了摸她的头,「走,先不送你回家。」
「去哪?」
「送你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