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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疯了,却口口声声说要吃,江屿风的心被狠狠震荡着,大手轻轻绾着她耳际的发丝,目光缓缓落到那对微红的脚丫上。
浓眉一皱,他一把将她抱起,往车子停落的方向走去。念念的心口一软,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大姨一直守在简年身边,却许久没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加上简年似乎在想事情,眉心一直皱着,大姨就更不敢打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姨实在憋不住了,抓抓脑袋问,“阿年啊,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黄昏的光晕被黑暗吞噬,窗外的光线转暗,简年被突来的女音吓得猛然颤动身子。
他扭头,后知后觉,“嗯?你说什么?”
大姨抿了抿唇,站起来给简年倒了杯水递过去,挑起眉探问道,“阿年啊,我说有件事一直想不通。”
长翘的睫毛微微一颤,“什么事?”
大姨的神情严肃起来,“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被抓走,又为什么会出来,我当时吓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这儿,还以为是做梦呢?可是你的伤总之都是我不好,我皮厚肉多,应该我被咬才对。”
事实上这些话说出来大姨觉得有点马后炮,可要是不说压在心里就更难受,圆滚滚的脸上眼睛鼻子都拧到一块去了。
简年轻扬着唇,接过水杯斜睨她一眼,“大姨,说什么呢,是我不该让你去淌那趟浑水。至于我们为什么进去,又为什么会出来,前前后后我也想不明白。”
话锋未落,他已敛了笑,深锁起眉心。
从苏含的死开始,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可每一次都有些许的蛛丝马迹留了下来。这些蛛丝马迹对查案似乎没什么帮助,但冥冥中又似乎在暗示什么。
至于到底暗示什么,简年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江屿风的心里一定和明镜似的,以他这段时间以来对江屿风的观察,他的性子沉稳,他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是什么,简年也曾在不同的时间段试想过不同的答案,可很快很多试想又会被时间推翻,这里面隐藏的东西就更让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但他隐隐约约感觉,一定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简年的眸色愈发幽深,看得大姨直发毛,大姨扯了扯他的衣袖,又问,“那你让我去白沙小区冒充房屋改造的工作人员又是为了?”
被人莫名其妙抓走之后,对这些事连大姨也不由得想去刨根问底。
简年伸手抓过大姨的手,一脸的愧疚,“大姨,对不起。从墓园的那次就开始瞒着你。现在……哎,墓园的两个值班人员现在死了,害你背上了杀人同谋的罪名。真希望事情很快点抽丝剥茧地还原出真相,要是被老家的人知道了,我真的不敢想。”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简年最清楚一个家庭妇女若是背负上这么重的罪名,足够毁掉大姨往后所有的前途和幸福。有谁敢取个有过杀人嫌疑的女人,睡在边上那不瘆的慌?
“老家!”大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抽出被简年放在手心的大掌,话锋一转捂住自己的嘴惊呼,“阿年,要是事情真怎么严重,我估计家里人现在该被叫去问话了吧?”
关键时刻,大姨的脑子倒是比简年的还要拎得清楚。
简年冷凝起目光,心也跟着大姨的一惊一乍的表情惶恐起来,“我怎么没想到?手机呢?”
他在床头摸索,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大姨深深叹了口气,“江屿风说这段时间不让你看手机,也不让你看电视,各种通信设备都让他缴了。”
咬了咬唇,简年眸光严苛起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一头雾水地躺在这,大姨,外头那几个保护咱们的人肯定有手机,你去拿来。”
在当下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简年已顾不得什么别的东西,就算沈仲凌决绝地说过从此相逢是路人,但他坚信沈仲凌一定会相信他。
大姨一脸沮丧,“拿过了,不给!说是江屿风交代的。”
“江屿风交代的?”简年一惊,他还真是想得细致入微,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操心完了。
“不然呢,不是江屿风还能有谁?”大姨的眉梢泛起疑惑。
门适时的开了,江屿风提着些吃的东西进来,脸上的神情太过严肃。
他走到床边,一边整理着简年和大姨的晚餐,一边沉声道,“今天感觉好点了吗?还痛不痛?”
大姨在一旁着急插话,“能不痛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这么容易好?”
简年急了,赶忙辩解,“别听大姨瞎说,我好多了,感觉也没醒来的时候那么疼了。”
他侧目,凝他一眼,温柔道,“这个是我在外面买的,你现在身子弱,需要吃点营养的东西。一会等吃完了饭,记得要吃药,那个药片是饭后半小时才能吃的。还有……”
“停!”大姨忽然一声,“这种关心爱护的戏码不适合我这个电灯泡,我去外头和保镖帅哥吃去。”
说完,冲到床头柜的地方随手拎走一份想开溜,没想后背的一块衣服却被江屿风扯住。
一道清冷的嗓音钻进大姨的耳朵,“那个燕窝是我给阿年的,你的饭在这里。小鸡炖蘑菇。”
话锋一落,将塑料袋递了过去。
简年忍不住被江屿风的行为逗笑,也跟着他调侃起来,“不要紧,给大姨吃吧,大姨也受了不少委屈,是该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