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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本是不愿去秦云义家的,因着当年的事,她对女儿心中本就满是愧疚,倒是宁肯让吴氏糟践死,也不愿去麻烦外孙,直到秦云义领着如意一道来了老太太面前,夫妻两二话没说,直接向着老太太跪了下去,秦老太瞧着跪在地上的外孙和外孙媳妇,既是感动,又觉愧疚,忍不住的老泪纵横,只得将头点了下来,答应去外孙家住上一阵子。
秦云义将秦老太背回了家,如意则是早已将向阳的屋子收拾了出来,被褥也是换了崭新而厚实的,一切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刚将老太太安顿好,如意便是去了灶房,为老太太下了一碗鸡丝面,这只鸡是秦云义一早从隔壁邻居家赁来了,如意熬了一锅汤,早晚便可以给老太太下点面煮点粥的。
待如意将面条给老太太端来时,老太太看着那一碗冒着香气的面条,再看着面前的外孙和外孙媳妇,心下便是一阵宽慰,宽慰之余,又觉讽刺,想当年她为了保住家里唯一的儿子,不得已将女儿卖给了人伢子,可如今即便是儿孙满堂,她所能指望的,却是女儿所生的外孙。
“外婆,你快趁热吃。”如意担心烫着秦老太,只拿了一个小碗,从海碗里先拨出来一些面,又在上面浇了两勺鸡汤,自个吹了吹,发觉不烫了才喂到秦老太唇边。
见她这般细心,秦老太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只念叨了一句:“好孩子。”
如意感念当初自己头一回去秦家时,秦大柱与吴氏都不曾给过她好脸色,唯有秦老太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她,第一个认下了她,还让她和秦云义一道喊外婆,那时候老人家给予她的温暖,她一直铭感于心,此时丈夫将秦老太接了回来,如意也是发自的心底的去照顾秦老太,尽着自己的心意。
秦云义进屋时,便是瞧见了这一幕,他看着如意温婉细心的样子,顿觉心中生出无限爱怜,他站在门口,就那样默默看了许久,乌黑的瞳仁中,是温和的暖意。
如意心细,每日里只照顾的老太太无微不至,老太太爱干净,如意便早晚都会为老太太擦拭身子,饮食上也是格外留心,老太太爱吃面食,一顿可以吃三个包子,对秦老太的喜好如意都是记在心上,一一满足,平日里只将饭菜煮的软软糯糯的,让老太太吃着正好,一些时日住下来,秦老太比起刚来时足足长胖了一圈,脸庞也是浮起了红润之色,村人们在背地里偶有谈起,也都是要竖个大拇指,夸赞如意孝顺。
晚间,秦云义从山上砍柴回来,如意便是赶忙迎了上去,秦云义将柴禾放在墙角堆好,一手便是揽过如意的纤腰,问了句;“外婆歇下了?”
“嗯,我让外婆先吃了,吃过就安顿她睡下了。”如意瞧见丈夫,一颦一笑都是喜悦。
秦云义瞧着她眉目弯弯的样子,顿觉奔波一天的疲惫都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揽紧了媳妇的身子,不由分说便是俯身在如意的嘴唇上偷了个香,如意脸庞有些羞红,只小声嗔了句;“当心让外婆听见。”
“外婆巴不得咱们这样。”秦云义低声开口,漆黑的眼瞳中漾着的也全是温柔的笑意,如意听着他的话,脸庞不由自主的更是烧了起来,她垂下眸子,想起白日里秦老太还曾问起过她,只道她过门这些日子,身上可曾动静,她起先不解,接着才明白老太太指的是什么,如今瞧见丈夫,如意心里既是羞涩,又是甜蜜,只小声和丈夫说了句;“外婆今天还问我,问我.....”
“问你什么了?”秦云义抱着如意娇娇小小的身子,只觉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整个人都是松懈了下来,就想这般抱着她,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给夫君添一个小娃娃。”如意说完,想起每一个和丈夫缠绵的夜晚,顿觉连耳朵都是热了起来,只将小脸埋在丈夫怀里,也不敢去看他。
秦云义微微笑了,那一笑间长眉入鬓,说不出的英气潇洒,他抚着如意的发丝,温声道;“自己都还是个小娃娃,就想着当娘了?”
如意扪心自问,她也是想当娘的,只要一想着和秦云义生个孩子,心里就甜的要融化了似的,可此时听丈夫说起,如意又觉得有些赧然,只嘴硬道;“才没有,是外婆想抱重孙儿了......”
秦云义唇角含笑,他望着怀里的妻子,念起她如今小小年纪,倒是当真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就去生孩子,他的手指抚上如意细腻的肌肤,与她开口道;“让我再多疼你两年,咱们再生孩子。”
如意听着丈夫的声音浑厚低沉,犹如美酒般引得人沉醉,她的心砰砰跳着,只看着秦云义的眼睛,小声道;“可万一,万一孩子很快就来了呢?”
秦云义闻言,便是一笑道;“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如意也是抿着唇笑了,小手却是轻轻的在丈夫身上捶了捶,想起那些被丈夫欺负的夜晚,若真是两年后才有孩子,那才是奇了怪了。
秦云义最爱看如意的笑,只揽着小媳妇温存了许久,如意方才从男人的怀里挣开,为他端来了一早热着的饭菜,秦云义累了一天,的确是饿了,眼见着桌上的饭菜清爽可口,烛光下的女子清丽娇柔,秦云义看在眼里,但觉自己的铮铮铁骨,都要融化在如意的柔情中去。
这样的日子,足矣。
这一日,秦云义一早便是背起了柴禾进城,如意在家照顾着秦老太吃了饭,刚好二虎来窜门,如意便是让二虎将老太太背到家门口晒太阳,眼见有二虎在那里守着老太太,如意便是拎起了篮子,打算去西河边洗衣裳。
许是日头还早,妇人们还不曾出来,西河边倒是静悄悄的,唯有如意一人。
如意在河边寻了个空地,将篮子搁下,看着那静静的河面,便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和秦云义成亲前在这里遇见的情形。
想起丈夫,如意的眼瞳满是柔和,唇角也是忍不住浮起了笑涡,她定了定神,刚要将篮子里的衣裳拿出来,却见那原先明如镜面的河水中,竟是不知不觉的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如意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刚看清那人的长相,如意心里顿时一震,整个人都是楞在了那里。
“如意妹妹.....”那男子开了口,嗫嚅着吐出了一句话来。
这男子如意是认识的,正是先前她曾许亲的张秀才,先前两家定亲时,张秀才也是随着媒婆来过宋家,与如意见过面的,此时,如意却是怎么也不曾想到,竟会在这里看见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意依稀听说过,在张家来退亲之后,便又为张秀才订了一户地主家的闺女,怕此时已是成过亲了。
“如意妹妹,”那张秀才眼见着如意清清纯纯的站在那儿,心中便是浮起几分惋惜,只上前两步道;“今日路过西河村,不曾想会在河边巧遇妹妹。”
“你....你别过来....”如意见他越走越近,便是有些慌了神,只向后一面退,一面道;“我也不是你妹妹,你别这样喊我。”
“当初与妹妹退婚,实非小生本意,全因家慈做主,还请妹妹不要怨怪小生。”张秀才对着如意拱了拱手,眼见着如意此时肤白胜雪,目若点漆的站在河边,远比他当日所见的更要皎洁,不免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