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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和丁香伺候着宋琉璃梳洗后都没敢去休息,留许福在苏培盛旁边献殷勤,二人站在门口等着里头叫水。
房中不时传出压抑的低喘声,一听就知道主子爷在兴头上,那不绝于耳的暧-昧声响直让站在门口的二女臊了个满面桃花儿开。
可随着时间流逝,女子娇软柔媚的嗓音慢慢开始变了调子,到最后就只剩隐隐的啜泣声儿,二人又开始担忧起来。
苏培盛看着时辰,也有几分诧异。
他们家爷虽然还年轻,在房中事上也算是能折腾,可眼看着都两个时辰了还没完事儿,这就稀奇了。
不是不喜欢小宋格格这样儿的吗?啧啧啧……男人的嘴啊!
四爷也原来第一回知道,他素日里最不喜欢的妖媚嗓音,放在床帐之间竟是如此的让人难耐。
他最不喜甜食,任何甜的他都不喜欢,更况论宋琉璃疼得没了拿捏嗓子的耐性后,那甜到有些腻的声响,他该是厌恶……见鬼的厌恶!
见眼角带着泪珠儿的宋琉璃,张着小巧粉嫩的唇不时溢出几声破碎低吟,一向冷静克制的四爷忍不住红了眼,在昏黄的帐子里都能看得出他的失控。
宋琉璃这会儿是又疼又累,眼泪一直都没停下来,她倒不是疼哭的,那分明是悔恨的泪水。
若是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不会贪念着往后可能会有的大餐就将这头狼轻易放进自己的卧房里。
明明解衣裳的时候这位爷还是端着架子一脸冷然,可那手真摸上来就特么不是人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没死在宅斗事业中,也没死于饥寒交迫里,她真是不甘心呀!
“呜呜……爷,饶了婢妾吧,婢妾不行了。”面对还在挞伐不停的禽兽,宋琉璃感觉再不举旗投降就晚了,脸皮什么的过后再要也行。
四爷重重抱住这油光水滑的小狐狸,好不容易克制住再来一次的冲动,颇有几分不满:“看你用膳倒是不少,也不知道肉都长哪儿去了。”
宋琉璃忍着屈辱不吭声,只轻轻抽泣。
她都说了,她还在长身体啊!!造孽!
四爷并不管她如何想,她这软成春水的样子很能满足男人的自尊心,他心情很不错地叫了水。
宋琉璃是被茯苓和丁香半扶半抱进浴桶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等她洗漱完回到卧房内,四爷却实力演绎了一把什么叫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你睡榻上。”
四爷很清楚,再睡一起少不得还得折腾,这宋氏毕竟还是头回,他用的满意也不吝啬体贴一下。
可宋琉璃体会不到他的好意,低着头乖乖应下后,躺在旁边的榻上,心里憋屈身上疼,好半天睡不着觉。
占了她的床,睡了她的人,还赶她睡又硬又窄的硬榻,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带着无声地腹诽和愤愤,她好不容易才睡过去。
因着睡得晚,四爷走时,她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等她被丁香叫醒,天也还没亮,但四爷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爷叫小苏公公给送了赏赐来,是一套翡翠头面,还有两只软玉镯子,这可算是厚赏了。”丁香虽然也没睡够眼下青黑,可她面上却笑容明媚。
有赏赐就代表着爷满意昨晚的伺候,想来凭着格格这好皮相,是要受宠的。
丁香也没什么大的追求,起码以后膳房和府里各处都没人敢使绊子,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儿,若是格格再怀个一男半女的……哎哟哟,不敢想不敢想。
宋琉璃一坐起身,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拆碎了又重新粗劣地缝起来似的,浑身都透着股子酸疼,尤其是身下某个地方。
一想着还要走小半个时辰的路去正院敬茶,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根本无暇关注四爷到底给了什么赏赐。
她不关心,自是有人关心。
李氏知道后,只轻哼了一声,尤其她还知道宋氏昨日下午遣人去给外院送了东西,眼神中说不出的讽刺:“真想看看宋氏那张老好人的脸还能不能绷得住。”
正给她梳头的大丫头春巧笑得揶揄:“叫奴婢斗胆说一句,合英院怕是又得悄悄买一批瓷器了。”
李氏笑出声来:“别胡沁,去看看弘昀醒了没,醒了抱过来我看看。”
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是张扬跋扈没脑子的样子,可能在深宅后院接连生子恩宠不断的女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呢?
只不过四爷愿意看到她是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罢了。
乌拉那拉氏那个女人想必是要拉拢宋琉璃对付她的,可这位贤名在外的四福晋忘了,多少恩宠也比不过两个孩子。
对付宋琉璃也不过做给乌拉那拉氏看而已,自从弘昐殁了以后,她就再没了天真。
眼下宋琉璃受宠倒也不错,毕竟武氏和伊氏不中用,几个侍妾也不成大器,四爷府这潭水不浑起来,她如何才能为自己可怜的小弘昐报仇雪恨呢!
李氏闭上眼遮住了自己眸中的水光和深深的恨意,待听到弘昀咿咿呀呀的声音才恢复了明艳的笑容。
与此同时,不出李氏所料,合英院的大太监梁成趁着还不甚光亮的天儿,正悄摸往二门外走。
宋氏自昨儿个傍晚听到四爷去了兰柏轩就一直沉着脸,生生熬到半夜才睡下,一起身听到宋琉璃得了赏,当即就摔碎了不少东西。
府中一应用具都是有定例的,若是要新的茶壶水碗一类物什,自是要讲明原因,俗称报损后,才能有新的送过来。
宋氏一直走的是温婉和气的路子,她当然不能叫外头的人知道自己妒性大,即便偷摸出府买新的换上已经是府内女眷都知道的事情,可四爷不知道,她就不能揭掉这层虚伪的面纱。
眼下她发完了火,也无心用早膳,只自个儿坐在软榻上冷着脸下气。
明明她才是四爷的第一个女人,明明她给四爷生了第一个孩子,可到头来她却连一个新进府的格格都比不过,这叫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李氏和福晋那里还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一个小宋氏都能爬到她头上,自恃在四爷那里不一般的宋氏如何都接受不能。
孩子……还是孩子,如果她有个孩子,而别人的孩子又立不住的话,即便府里再多花红柳绿,谁都越不过她去!
钻了牛角尖的宋氏脸色越来越平和,往日的温婉慢慢重回脸上,可她瞅着还黑乎乎的窗外,眸中是再化不开的浓浓暗色。
今日并非是整日子,其他人不用过来给福晋请安,待得辰时,正院也不过就站了个脸色不太好看的宋琉璃。
乌拉那拉氏没有让她多等,很快就有人带着宋琉璃主仆二人进了门。
“婢妾给福晋请安!”进门后看见四福晋,宋琉璃就直接跪在了垫子上。
还是省了先蹲下再站起来跪下的流程吧,她大腿的某某肌肉和某某肌肉眼下支撑不了她做那么复杂的动作。
旁边当值的大丫鬟月芬不急不缓端了盏茶过来,宋琉璃接了恭恭敬敬举过头顶低下头。
“请福晋喝茶!”
乌拉那拉氏见她脸色就知道怕是第一次没少受罪,想起邱顺禀报兰柏轩昨夜叫水的时辰,酸意涌到心口又被她压下去。
喝过茶后她脸上才挂起了温和的笑容:“这是去年除夕额娘赏我的蓝玉玛瑙钿,玛瑙雕花带上显得人比桃花娇,正适合妹妹。只盼着妹妹能谨言慎行,好好伺候爷,为爷绵延子嗣。”
深粉色玛瑙珠花绕着蓝色宝石的金钿,看起来是更适合年轻姑娘戴的。
宋琉璃心里清楚,四福晋不管做什么都向着四爷靠拢,因为四爷给的赏赐不薄,她这才给了这么贵重的赏。
她恭谨地在软垫上叩头:“多谢福晋赏赐,婢妾谨遵福晋吩咐。”
乌拉那拉氏虽然觉得宋琉璃有些扶不起,可对她侍寝后还能如此恭顺也是满意的。
她并不需要聪明伶俐又能干的女人分薄李氏的宠爱,扶不起可以教,真的听话比什么都重要。
“妹妹快起来。”乌拉那拉氏用眼神示意月芬帮丁香扶宋琉璃起身坐在下首,脸上笑意更温和了些,“前些日子我娘家府中事体多,也顾不得太多府中的事情,才让李妹妹和宋妹妹协理府内事务,听说妹妹很是受了不少委屈?”
宋琉璃不是个笨人,听了福晋的话,脑子立马转悠起来。
若说李氏和宋氏让她受委屈,她不怀疑,可在有嫡子的情况下,府中下人们都不傻,真能让她坐那么久冷板凳,若说没有福晋的放纵,绝无可能。
可现在她问这个是为什么呢?宋琉璃没经历过多少宅斗,主要她阿玛那位正妻太厉害,家里没有能蹦跶的。
她也没时间多想,只低头轻轻摇了摇:“多谢姐姐关心,妹妹是新进府,不知道府内的规矩,想来做错了也是有的,不觉得委屈。”
乌拉那拉氏轻笑出声,她不管宋琉璃是装得憨厚还是真不懂,作为福晋她也不需要跟宋琉璃绕弯子:“妹妹别紧张,我今日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想在府里过得舒服些,首先得明白府里的主子是谁。只要你听话,主子自不会让你受委屈,你说是不是?”
宋琉璃有些悟了,福晋这是让她站队?就跟她额娘听嫡母指挥为难别的妾室一样?
这么瞧得起她吗?看来她还是苟的不够深呀!
她没想着做一辈子格格,想要好好活着,就得有不被人弄死的地位才行。
可保命小技巧三:野心之前,谨慎先行。
格格不用上玉碟,只能算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里级别高的那一撮,她眼下没有资本跟李氏那般张狂。
宋琉璃缓缓站起身,咬着后槽牙忍住腿部肌肉的呻-吟,复又跪在还没撤掉的垫子上:“福晋姐姐说的是,妹妹记住了,以后一定听主子的话谨言慎行。绝不敢行差踏错。”
这主子是谁就不一定了。
对上四爷,不听话那是想屎,若是福晋,她也是四爷的附属不是吗?
总之好话说在前头,先把肉吃上,至于到时候福晋关门后想放什么,她……尽量做个人呗。
乌拉那拉氏听出了她话里的小心机,唇角笑容不变,也不着急让宋琉璃明确表明态度。
这没挨过打的狗,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先让她吃吃杀威棒,自会知道听话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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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琉璃:不当人的四爷,致力于养狗的四福晋,还有道行不浅的狐狸们,她这是进了动物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