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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原本纯洁的小仙鱼教成这个样子。
千霜扯了扯唇角:“那你倒是把尾巴松开啊。”
嘴上一边说着不可能尾巴一边缠着她腿是闹哪样?
商衍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缠着千霜小腿的尾巴,俊脸后知后觉地涨红了。
不!这不是他!
千霜凑过去说:“那你知道你为什么让我补偿你吗?”
她把事情娓娓道来:“昨晚我见了花容隐,她身上有银川的味道,被你闻见了,非说我偷偷摸摸去见了银川……你自己把尾巴放到我身上的,后来还说,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
随着这一句句下来,商衍默默地越缩越小。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几个片段,这些好像……确实都是他做过的。
千霜叹着气说:“阿衍,你再想想,我真的真的没给你下……唔。”
商衍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哔哔。
千霜笑起来,趁机在他手心吧唧一口。
“!”商衍没想到这个让能如此不要脸,触电似地缩回了手。
他仓皇地逃下了床。
千霜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半晌,忍不住轻笑一声。
逗鱼一时爽,一直逗鱼一直爽。
千霜洗漱后用过早膳,这才慢吞吞去找商衍。
听到千霜叫他,商衍潜在水底下就是不出来,声音闷闷的:“做什么?”
千霜看向平静无波的水面,问:“你在哪?”
对了,这会他在水底下能说话了,只是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太过立体,导致千霜竟然分辨不出他躲在哪个角落。
千霜说:“请你去皇宫看戏。”
“什么戏?”
“打女皇。”
“……”
“不是我打,是花容隐。”
听到这个名字,商衍犹豫了一会儿,他对花容隐有点印象,除了对方长得不好看,没尾巴,有钱,还有一点就是有些蠢蠢的。
他不觉得这样的花容隐有胆子打女皇。
商衍被提起一点兴趣,浮上水面,目光却是怀疑的:“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小狗是什么?”商衍想了想说:“小丑鱼还差不多。”
他忽而看了千霜一眼,又说:“虽然你本来也不是很好看。”
千霜微笑着捏紧拳头。
你他妈是看不起谁的脸!
劳资总有一天要教你做鱼!
商衍顶着千霜杀气浓度超高的眼神,淡然自若地上了岸。
还没坐稳,千霜走过去,温柔地按住他双肩——猛一用力,又把他推下了水。
商衍:“……”
人类的心思真是难懂。
等商衍把自己包严实,千霜把他塞进了马车,出发前,吩咐龙卫一炷香后去通知花容隐。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第55章 养鱼技巧四十九
花容隐还在用饭时,忽然接到千霜入宫的消息。
“唔!”花容隐拿着玉箸的手一抖, 吐掉嘴里的金箔, 大惊道:“备车!快备车!”
昨天她才拒绝了她五妹去当女皇, 她五妹不会实在忍不了花玄月,想要自己篡位吧!
该死的!
这怎么行!她就不怕背上骂名吗!
花容隐唯恐她归来后变得无比暴躁的五妹痛殴女皇, 造成不好的影响, 心想自己好歹能拉一拉架, 于是赶紧动身。
上好的玉箸被她随意往桌上一扔,直接就断成了两段, 花容隐看也不看, 忧心忡忡地出了门。
行在通往养心殿的廊上,果然见来往宫人神色惊惧,花容隐心中暗道不好,抓住一个宫人问:“幽王呢!”
那宫人有点姿色, 忽然被花容隐抓住,他一惊,想起花容隐在乐坊的风流韵事,小心思微动,垂首露出优美的脖颈,温柔道:“回王爷, 幽王爷已经回府了。”
花容隐闻言, 松了一口气,心里乱糟糟的,她目光扫过这宫人故作娇弱的脸, 皱起眉头问:“陛下又在何处?”
“陛下……”说起女皇,宫人身躯下意识便是一颤,他小声嗫喏道:“陛下……她应当是往停云殿去了……”
停云殿……停云殿!
花容隐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词的含义,但她忽然想起来,这个皇宫里,唯一有资格豢养人鱼的便是女皇,停云殿内的银川应当也是女皇当初买进来的。
可当初进入停云殿时甚至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她下意识以为停云殿已经被花玄月遗忘了。
花容隐曾听闻花玄月在宫里养过四五条人鱼,后来不知为何都陆陆续续死掉了。
她不知道那些人鱼是怎么死的,到这个时候,脑海里忽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些画面。
银川脊背上、胸口上的那些浅淡的痕迹……银尾上的几块新生的浅色鳞片……银川叫花玄月坏女人……
花容隐暗骂一声,只恨自己没能快点带银川离开这里。
现在是怎么回事,花玄月在千霜那受了气,就去欺负一条弱小无助的人鱼来撒气?!
这他妈跟个人渣有什么区别!
花容隐第一次觉花玄月如此卑劣,如此面目可憎!
她正欲往停云殿赶,就被那矫揉造作的宫人拉了一下:“王爷……”
“滚开!”花容隐把那宫人挥开,再不顾仪态,快走了几步,就扔了手里提着的伞,拼了命朝停云殿发足狂奔!
但那幽园小径弯弯绕绕,她好像怎么也跑不到尽头,花容隐无措地在原地停了一秒,然后当机立断地踏上了路边那些名贵的花草树木。
踩!踩!踩!
她狂奔而去,衣摆拂倒那些娇贵的草木,雨丝落在脸上,被她一袖子擦去,一路如疾风般穿过,精心打理的园地硬生生被踏出一条小路。
一步千金。
可那又如何,花容隐最不缺的就是钱,她也不看重权势,如果让她衡量,这一切的分量在她心中甚至比不上一条银川。
她看似拥有很多,其实已经失去了一切。
所以她不能再失去银川,那是唯一一个会安静地听她心声的温暖之人。
她昨天还把他弄生气了,她都没来得及哄,都没来得及喂他鱼塘里的鱼,都没来得及把钱花在他身上,都没来得及骗他跟她回家……
花玄月毁了一切,她不能再让这个人毁掉银川。
空气中弥漫着暴雨前的压抑,朦胧雨幕中,花容隐看到属于停云殿的温暖灯火。
她气喘吁吁,忍着强烈的不安和心悸,咬牙冲过去,然而就是如此短的一条路,她却感觉如隔天堑,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她接连被枯败的枝叶下隐藏的石子绊倒好几次,慌得头皮发麻。
花容隐撑着地爬起来的时候,忽而想起之前跟千霜说的话,金钱权势她都有了,登上那个位置,她也不能多得到什么。
其实不是,真的不是,她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花容隐跌跌撞撞地来到停云殿前,那殿门大开着,从里面透出昏暗的烛光,牌匾仿佛笼罩一层阴霾,四周寂静无声,死寂如坟地。
一股寒意腾地从脚底升起,花容隐三步作两步跨进了门,闯进眼帘的那一幕就是她往后余生的所有噩梦。
花玄月高高举起一把寒光湛湛的剑,而银川趴在地上,手用力伸向前,像是想要够什么东西,却又悲哀地放弃了。
花容隐眼睁睁看他慢慢闭上眼,眼角滚下一颗泪珠,神色绝望又释然,像是要从痛苦中解脱而出。
他最后想握到手里的,正是花容隐为他打造的镶银夜明珠,此时,那银丝里护着的夜明珠已经摔得粉碎。
“叮——”人鱼泪结成的珍珠与白玉砖相撞,发出一记清越之声。
花容隐嘴唇颤了颤,看向那个举起剑的女人,感到浑身的血液在身体里翻江倒海,叫嚣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她双眼微红,忽而咬牙,将手里的东西狠狠朝花玄月掷了出去。
是那个本该跟地上的镶银夜明珠一起送给银川的镶金夜明珠,之前银川嫌难看,便还给了她。
她一直带在身上,可刚刚摔倒的时候掉了出来,她便一直攥在了手里。
冥冥之中,它好像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等她抛它出去,之后义无反顾地与银川的那颗一起,共赴粉身碎骨的结局。
花玄月只感觉手背剧烈一疼,被内力震得粉碎的夜明珠碎片漏过金丝间隙,针一样扎进皮肉之中。那股内力之浓厚,花玄月甚至被上面附着的残留力量逼得连退了好几步。
花玄月另一只手捂住手背,阴沉地抬起头,却见花容隐喘着气冷冷地看她。
印象之中,这个草包从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不,不对……
花玄月目光扫过手背上狰狞的伤口,眼神愈发森冷:“老四,你有武功?”
不怪她惊疑,花容隐从小时候就不学无术,也从不好好练功,可今天却给她来了这一手……而她之前竟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有又如何。”花容隐生硬道说,眼神带着豁出一切的意味:“三皇姐,你你以为一切都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花玄月恐怖地笑起来:“好……好的很,老四,算朕看走了眼,等朕料理了这个贱人,再来料理了你。”
眼见得花玄月再度提起了剑,花容隐直直扑上去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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